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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不給虧 第12頁

作者︰陳毓華

那些驚險都可以淡去,可是欠的人情卻是一生一世。

「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至于你的現在跟未來也不會需要我,你跟我說這麼多,其實,真的不用。」她淒涼的搖頭。

「我想要表達的是,我跟她已經沒有什麼了!」

「我們之間更沒有什麼!」她伸手阻止容郡。他們只是乍然相遇,她喝了酒,如此而已。

硬生生截斷剛剛萌芽的感覺……心頭很亂。

容郡把她氣勢十足的手扳了下來。短時間要說服她大概是難了。

「妳的手心怎麼了?」他終于發現。

盛雪馬上藏起來。「沒事,不小心踫到的。」

「那不是踫傷。」是煙蒂嗎?

她把手更往後面拽。「那不重要。」

「就算小傷,妳回飯店也要記得上藥,好嗎?」

盛雪僵硬的點了頭。

這樣的關心又能代表什麼?多承受,多傷心而已。

「要妳立刻看清楚這件事情並不容易,我只是要告訴妳我一定會去找妳的,妳等我!」她眼中的大貓已經蛻變成她覺得陌生的男人。

「我不會等你的。」她堅定異常。

其實,他本來就是陌生的吧,是她自己一相情願的以為他是個小表。

人心是最誠實的,不管她如何自欺︰心里卻是再明白不過,事情是該結束了。

在容厲搬回瀕園養病的兩個星期後,這對長年不和的父子終于見面了。

優秀的醫療小組,應有盡有的環境設備,美麗溫柔的護士小姐穿梭,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哪家高級的醫院或療養所。其實灝園很大,把它切割成好幾塊的獨居著,個把月不見人並不是難事。

護士拖推著退休的容厲在外面散步,陽光和煦,草坪如翠,閉上眼休息的老人怎麼都沒想到會踫上緩步走過來正要去上班的兒子。

實在說起來,現在的他並不覺得自己曾經做錯什麼。

他生來富貴,想要什麼有什麼,何況一個男人只要能力所及,娶多少個老婆、養多少情婦、在外面有多少風流帳,都是可以的,不需要求誰原諒,更不需要看誰臉色,可大概就是風流過頭了,幾乎跟過他的女人都未生育。

做那檔子事的時候他從來不刻意避孕,他要自己的子息像樹一樣開枝散葉,人丁興旺才能選出杰出的人才掌握他打下的江山。

但是,天不從人願,跟他上過床的女人唯獨容郡的母親、一個鄉下來的小酒女懷了他的種。

他大手筆買下灝園,歡天喜地把韓映光迎了進來,然後還是夜夜笙歌,不改性的跟別的女人廝混。

而映光,取了個這麼文謅謅名字的鄉下女人,只要好端端的把他的兒子生下來就行了。

他的算盤打得精,那個年代,沒有難得了他的事情,他志得意滿,驕傲春風馬蹄急,只怕來不及看盡洛陽花。

可任他如何的意氣風發,情婦們的肚皮卻一個個靜悄悄,連個屁響也不見蹤影。

那年,容厲已經四十八歲了。

他總算有那麼點良心,外面玩厭了,有一陣子是乖乖回來守著韓映光的。

韓映光不負他的想望,一舉得男。

這奠定了她在容家永垂不朽的地位。

但是,她並沒有因為替容家生下唯一的男丁,而得到丈夫多一點的關愛眼光。容厲外面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他無暇,也分不了身多看看自己的孩子跟老婆。

韓映光本來就是老舊社會下的女人,本來以為生下孩子可以讓容厲回到她身邊,可空蕩蕩的宅子從早到晚除了佣人,就只有他們母子。

兩年後她死了,郁郁寡歡而終,死時,蛾眉長鎖,老得像五十歲的女人。

餅往前塵,對容厲來說就像一眨眼。

一眨眼,他唯一的子嗣已經長大成人,而他,老了、病了。

歲月的報應真是快速啊。

「父親。」容郡面無表情的點頭算是打招呼。

「去……上……班?」癱瘓的一手一腳雖然持續做著復健,口齒卻再也恢復不了原來的便給。

「是。」

「上班……要有……上班的樣子,今天……去把那頭……不、像、話、的……頭發剪了。」他用健康的手指著容郡不符合上班族形象的長發。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仍無表情,彷佛全身上下會動的只有嘴皮子。

「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講話?」要不是容厲無法跳起來,這會兒依照他暴躁的脾氣,容郡一個巴掌絕對逃不了。

「父親,你要是想多吃幾年老米飯,我勸你少發脾氣的好。」跟這樣的老頭子針鋒相對,他已經完全失去興趣。

「你……」容厲一口氣接下上來,嚇得護士趕緊把他往里面推,看也不看那惡狼似的容氏董事長。

容郡面色不變的往前走,短短的一條長廊,他踢爆了一盆花,用公文包砸破一只麒麟獸古董,嚇壞了一缸子的僕人。

外灘蘇州河畔有著許多濱河的老倉庫、廠房、辦公大樓,特有的河流文化孕育著極其豐富的人文、地理資產,就如同古埃及的尼羅河、巴黎的塞納河、印度恆河,上海外灘的特有文化,有大半都是仰賴蘇州河衍生出來的娛樂、居住、旅游的城市功能。

在這里,許多新興的建築中融合著舊有的建築,容郡的辦公大樓就在重新漆上風貌的四十層大樓中。

「電影公司要來借景的這種芝麻小事不用來叫我批準,你自已拿主意就好。」

容氏集團擁有好幾條街的資產,特殊的風貌很得電影人的青睞,絡繹不絕的商借場地一直沒斷過,但是在老董事長掌權時代並不開放借給那些他所謂不務正業的人,容郡接手後,他顛覆以往苛刻的條件,改以有條件的交換為提,譬如電影開拍,集團可以坐收5%的年淨利。

他的做法滿足了娛樂事業的人,也因為他獨特的眼光,每部被允許拍攝的電影都獲得大賣,提供資助的容氏不只在實質上獲利,也因為這樣打出頗為響亮的名聲。

他左手掛掉電話,右手把數份簽了名的卷宗遞給一旁等著的秘書。

「董事長,中午十二點的工廠巡視需要往後挪嗎?生活概念館的黃設計師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兩代的御用秘書專業的執行她的工作。

容郡兩眼注視著攤在面前的地圖,用紅筆圈起一大塊區域。

「他要來問將來大型商場扒好他承租的問題,請業務經理去跟他談,我還有別的事。」畫廊、舞蹈、創作、設計家們也獨愛這河流文化的地點。

「是的,董事長!」幾個月來,如果說御用秘書對容郡有著疑問,這段時間的相處也逐漸讓她心服口服。

他的節奏明快,處事俐落,用人不疑,該讓其它干部執行的部分絕對不會自己攬起來做,該他的工作,就算得加班到深夜他也沒逃避過。

老董事長的中風的確在公司產生一定的發酵,好幾株搖擺不定的股東甚至勾結外面的人想吞掉容家的股份,轉而自己掌權。

就在他們以為公司大權轉移定了的時候,容郡回來了。

容氏沒有人不知道老董事長有個兒子,但是他對家族事業一點向心力也沒有,倒是扯後腿的事情做過好幾樁。

沒有人看好他。

即便是董事長的兒子,沒有當企業精英的素質也沒用。加上他太過俊美的容貌更是完全缺乏說服力,沒有人看好一個娘娘腔的男人,有能力把營運已經走下坡的公司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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