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
既然他的命運是這樣,他不想逆天,就這樣過下去吧。
他鑄鐵,為的仍然是替第耳天打造天下無敵的武器帝國!
「/,不談這個。好奇怪,是不是我耳朵壞了,竟然听見女人唱歌的聲音。」軍破痕可以對任何事部漠不關心,唯獨女人,只要有一丁點粉味、聲音之類的,他的鼻子、耳朵比獵犬還靈。
亂驚虹眼睫動了下,一個始終守候的影子馬上鑽進林子,瞬間消失。
「呵呵,那個人的身手還是數十年如一日。」軍破痕對亂驚虹身邊的人如數家珍,也難怪,他們一共有六人,從小穿同一件褲子長大,身邊有誰出入,就跟自己的指頭哪根長、哪根短一樣清楚。
「你的也不差。」
「我哪有,我的武功天下無敵,才不需要親衛隊!」
「男人你是不需要啦,因為你身邊的女人要組成一個軍團就綽綽有余了。」亂驚虹將今夜最後一根冶好的鐵從爐口拿出來,泡入準備好的大水桶里,鐵遇水,滋聲連連,濃煙四起。
軍破痕一拳擊向左手掌心,嘿嘿直笑,「我就知道你吃味,多少年過去,沒女人緣的你真悲慘,想我天天左擁右抱,美人香味四溢,神仙也沒我快活!」
「是啊,快、活、不、了、了。」縱欲過度的人死得快咩。
軍破痕還是不以為意,一副皮皮的模樣。
同時間,去又回的藍影雙手空空不說,還全身濕透,模樣極為狼狽。
亂驚虹雙目閃著冷光。
「是誰?」
藍影說不出口。
☆☆★☆☆★☆☆
老樹下有一灣流水,溪水潺潺,幾塊天然的石板是村婦洗滌衣服的地方,這會兒,雖然不到卯時,一個小泵娘已蹲在那兒,一邊用棍子敲打衣服,一邊高興的大聲唱歌,盡避水花四濺還是快活異常。
照她那種拍法,手下的衣服可能壽命都不長,還有破爛之虞。
她唱呀唱的,自得其樂得很,一個不經心,棍下的衣服就跟著水勢流去,她急急探身想往前撈,不料準頭沒抓好,整個人像青蛙似的跌進水里,濺起老大的水花。
喝了水,滿身濕,她並不在意,覷了覷四下發現無人,她索性泡進水里頭,水的冰涼舒服叫她開心尖叫,看見身上的衣服因為水漂了開來,更是自得其樂的笑成一團。
她的聲音像黃鸝鳥兒,又是叫、又是笑,還抓著衣服在水中團團轉,開心得不得了。
一個忍不住叫人跟她一起開心笑的小泵娘。
听見腳步聲,她一點也不害怕,「你打不過我找人來喔。」
亂驚虹在,藍影自然一聲不吭,其實他方才也是什麼都沒有解釋,不過亂驚虹看眼前這情況已能猜出,一定是他要藍影來取水的時候,被這個丫頭潑了一身濕。
探出頭一看究竟的軍破痕對女人一向來者不拒,不過,她似乎太過青女敕了些。
會不會給人說老牛吃女敕草啊?
還「深思熟慮」著,已經一把被亂驚虹推開。
亂驚虹還沒啟齒,陡地,听見有異物破空朝著他招呼過來,他身手極快,移形換位,身影遁走前一掌劈出,將那團不名物體——一件濕衣服彈回,同時身影竄到水中,瞬間把那小泵娘一提,給提到草地上。
包慘的是,剛才被亂驚虹彈走的濕衣服踫上樹枝後反彈回來,直朝小泵娘而去,打得她小臉生疼。
嘟起小嘴,她沒哭。
「沒砸到你,真可惜。」她的聲音不掩失望。
「是誰派你來的?」
她咯咯的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又是誰派來的?」
小泵娘捂著紅菱嘴兒,圓亮的眼楮閃過一抹狡澮。
「你攻擊我肯定居心不良。」
「噗,呆子。」
呆子好欺負。
她明眸中的閃光閃了又閃,敏如鱔魚的彎膝,重新跳進水中,雙手掬起水就往亂驚虹身上潑。
這回,得逞了。
亂驚虹呆呆的站在原地被潑得濕淋淋。
軍破痕很沒義氣,笑得最大聲。
小泵娘咯咯笑,臉上掛滿水珠,牙齒閃著亮光,渾身青春蕩漾。
亂驚虹沒想到她這麼亂來。
本來想斥責她幾句,但看清她如花燦爛的臉蛋還有眉間那抹新月紅後,卻緘默了。
不只相似,幾乎是一模一樣。
站在水中央的小泵娘跟步家千金長得一模一樣。
差別在一個病懨懨,一個精力充沛。
「我叫小邪,你咧,呆子。」如黃鶯般的聲音逼近,不解人間愁的小邪涉水上來,擰著長辮子的水,又解開辮子上的紅繩,一頭黑發馬上散了開來。
怕被她小狽式的甩水方式噴濕衣服,亂驚虹退後一大步。
他大退一步,軍破痕可乘機欺過來,一副風流惆儻的微笑道︰「小生姓軍,家有一十六房美妾,田產無數,好姑娘啊,你要不要跟我去瞧瞧?」
「你才見到我怎知我好不好?油嘴滑舌的人,我娘說死了可要下拔舌地獄,很痛的喔。」
呃,軍破痕笑不出來了。現在的孩子都這麼不好應付啊?
「別丟人了!」亂驚虹看不過好友栽在小丫頭手上,及時伸出援手。
「不要緊、不要緊,吃燒餅哪有不掉芝麻粒兒的。」軍破痕看得開。
「你,沒救了。」
「欽,呆子,你不要顧著跟他抬杠,也陪我說話兒。」被冷落的小邪往前逼近,還用五根可愛的指頭在他下巴處晃來晃去。沒辦法,誰叫他們的對話就是吸引人,她也很喜歡說話。
亂驚虹閃過她的「吃豆腐」。
軍破痕搖頭,嘟嚷著,「就是有這種有福不會享的人,小美人,你來模我好了,我細皮女敕肉,模起來很舒服呢。」
「很多人模過的東西怎麼會好模,鞋子很多人穿過就臭啦。」
軍破痕當場呆住。
亂驚虹不禁笑了出來。
譬喻得好哇!
軍破痕臉色難看的清清喉嚨,「咳,你偏心,丫頭。」
「我偏心表示我是正常人,心要正了,問題可大了。」
「我投降。」軍破痕大笑。
「我們話不投機,我還是自己下水玩。」說完,小邪不再理會岸上的三個大男人,又跳回冰涼的水中。
「好一條美人魚。」軍破痕從來不吝嗇他的贊美。
亂驚虹受不了的抬起他,「人家雖然年紀小,可也是個閨女,你別在這壞了人家名聲。」
「別仗著你比我高那麼一點點點的高度,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對待我,我我我……」他的聲音漸漸遠去。
水里的小邪踢著水花,玩了好一會之後索性潛入溪水中。
即便那三個男人已經離去多時,她還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盡情嬉戲,彷佛她的生命就是為了歡笑產生的。
她跟誰都無關。
亂驚虹在不遠處放下軍破痕,眼光轉為深沉。
「看你的眼神,你認識那丫頭?」軍破痕非常注重外表,一落地就趕快檢查自己的衣服有無凌亂。
「她跟步家千金的長相……幾乎一樣。」
「咦?根據消息,這步亭雲的生育能力很差,雖然有好幾房妻妾,但只有步弭愁一個女兒,還是被他休掉的正妻生下來的孩子,難道他還有私生女?」
「我會讓藍影去調查。」
「那現在呢?」
「我回步府去,你我不招呼了。」
「無所謂,反正你的宅子又大又清靜,還是免費的,我去打擾個把月。」長安城多得是豪放女,趁此機會獵艷最好不過。
「我勸你要住就安靜的住人,要是讓我听到你大張艷幟的風聲,朋友就沒得做了。」
亂驚虹才不管軍破痕的臉臭成什麼德行,逕自走開。
軍破痕喃喃呻罵,「沒人性的,才把我利用過就過河拆橋,我偏要把你的男人窩變成胭脂樓。」主意打定,趕緊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