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藍非那好听的嗓子傳抵她荒蕪的思緒。「別動,听我的。」
「它、它……在我的褲檔里.」無鹽羞憤欲絕。
「把眼楮閉起來。」無鹽乖乖听話,同時,只覺腰部的蝴蝶結一松,裙子滑落,一只快手穿入她修長的腿間取走了異物。
無鹽根本來不及感應什麼,心一放寬,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一條迷路的小蛇,不要緊了。」藍非輕松地把抓在手中的蛇往外拋,落入遠地的池塘里。
無鹽飛快撈起掉在地上的裙子想遮蔽暴露的春光,卻听到藍非略帶煽惑地在她耳畔吹著氣息。「你有一雙極富彈性的美腿。」說罷還在她的頸部偷了個吻。
她要顧及足下風光不致招來色狠的覬覦又要用手捂著被侵犯的雪頸,剛才生死一瞬的驚恐還不及留在腦子里,就被藍非的偷香給弄糊了腦袋。
「啊,我又看見蛇。」他真假混淆地低語。
無鹽才想掙月兌他的摟抱,這一听,反而更攀緊了藍非,也管不得自己的雙腿正貼在他最男性的部位。
藍非摟緊懷中的她。「我想要你,可是有件事又非先弄明白不可,真叫人左右為難。」他這半生從來沒有這麼君子過,好不習慣。
為了補償自己的「犧牲」,他侵入無鹽的丁香小舌放肆糾纏一番才放手。
對她顛狂的濃度愈來愈深,他要她!
「少……少爺……」高舉燈籠的洗秋回來了,呃……應該說是更早之前就回來了,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她都瞧見了。
藍非厚著臉皮對洗秋一笑,霞出征服女人的迷人笑臉。「現在才出聲,這樣不行喔!」
「你早知道……我……」洗秋問完才恍悟自己問了呆話。他們家少爺的武功蓋世,尋常人的腳步聲哪瞞得過他!
他放開無鹽,不知道使的是什麼手法,里在無鹽腿間的裙子回到她婀娜的腰際,藍公子手巧,三兩下就替自己未來的老婆系好蝴蝶結了。
「咱們走吧。」挽著無鹽,他刷聲打開不離身的紙扇。
「去哪?」不由得無鹽不問,他的行事一點章法都沒有,眼下也不知道他所謂的地方是哪里。
「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凡事一語點破就不好玩了。
「我……」
「噓,別告訴我你不去,咱們可是去討公道呢,你缺席,討了公道也沒意思。」用紙扇掩住無鹽的嘴,他眼中的淘氣多了絲怒意。
「你的意思是說剛才差點讓我沒命的蛇……是有人蓄意謀殺?」舉一反三,無鹽不由得不做如是想。
「我什麼都沒說。」他眨眼,惹得洗秋差點兒又把燈籠的火燭打翻。
忍著一肚子疑問,無鹽跟著他走。
她不是那種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人,如果真是有人想加害于她,她肯定要把前因後果查個水落石出,命是她的,誰也別想無緣無故地要走。
三人離開看雪亭前,藍非吩咐在附近站崗的家丁找來石灰,結實地撒在四周,他縝密的心思讓無鹽印象深刻。
望著不遠處夏子莞的住所,一股莫名的情緒升上她的心底。到底,他還是個多情公子哥,尊重人命的同時,似乎也代表夏子莞在他心中的分量頗重。
她知道這樣的醋意非常不該,可是該死的,無鹽第一次心想獨佔藍非——這個見女人無所不愛的公子。
她是不是沉淪了,陷在他早就織好的蜜網中,正以無悔的姿態走去!
第七章
藍冷露從來都沒想過自已會赤身露體地站在藍非面前。
錦榻上凌亂的被褥和男歡女愛過的氣味久久不散,再笨的人也知道她剛才干了什麼好事,更天殺的是跟她歡愛的男人居然自己跑掉,丟她面對即將而來的風波。
但是,她就是愛那個男人,愛得全無理智,愛得如火如荼,愛得他叫她去死她也會去。
「姑姑,雖說氣候不冷︰總是春寒料峭,這麼單薄的衣料恐遮不住什麼,還是多穿一件暖和的衣服吧。」藍非遮住無鹽的目光,不讓她看到藍冷露丑陋的模樣。
慌亂很快從藍冷露的臉上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她一貫的有條不紊。取下披在床沿的薄樓,她姿態優雅地像大家風範的閨女。
「你半夜闖進我的房里來,一定是有非說不可的話、不用拐彎抹角,就直說吧。」從梳妝台拿了象牙梳,她也不管薄樓能遮住的部分有多少,她自在地坐下,梳理起她的長發,
「扯破臉是您希望的?」藍非不笑了,俊俏無比的臉覆上沉悶。
藍冷露木然地梳著已夠滑順的青絲,菱形的嘴角扯開一抹悵惘。「君不見我青絲成雪,一片丹心付與誰,對鏡悲白發,千金散盡還復來,可是女子的青春呢?」藍非沒有搭腔。
「我好寂寞啊,你們有誰明白我是人,我也有!」
「我自問沒有虧待過您,我也說過會奉養姑姑到天年,親王府里的一切都是您的,您哪天想要拿走,我一句話都不會吭的。」對于扶養他長大成人的長輩他只有心存感恩。
「你——放屁!」她勃生的怒氣不知從何而來。「這王府內的掌舵者本來就是我,大江南北屬于藍家的產業營生有哪一樣不是靠我,這里的一切不用你說也是我的,可是錢跟權能買什麼,買阿諛餡媚,買人心,買一切人世間的有形物質……可恨的是它買不回我的青春,我的大好青春。」藍冷露丟掉象牙梳,模向生出魚尾紋的眼角。
「我藍冷露十三歲能織錦,十四歲懂算計,十五歲能歌善舞,踏破門檻提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為什麼女人的活路只能嫁人?有哪個男人懂得會比我多,可鄙的世俗把我囚禁在這個飛也飛不出去的地方,為的,就是要扶養你——」她跳起來直指藍非鼻尖,「一個萬眾所歸,能繼承藍家香煙的男孩子,就因為你是男的,我不是,所以我只能淪為配角,苦哈哈地把貴公子養大,然後看著年華老去,只能等你分我一口飯吃,我不甘願啊!」她說得激動,大有要找藍非拼命的樣子。
「所以,您要無鹽的命?」
「看起來你也發現了,她不像你之前帶進門的那些女人,府里只要我動根小指頭沒有人不乖乖听我的.」她怒視無鹽。「這個女人太厲害了,一山豈能容二虎?這個親王府有我就沒她,把礙我眼的眼中釘拔掉是我的作風,你不也默許我這麼對付你的女人,反正對那些人你也沒認真過。」
藍非輕搖頭,眼底的嬉色看不見了。
「姑姑,您錯了,大錯特錯。」
她的偏激個性早在少女時代就養成了,狠毒的心理更讓王府的家禽家畜無一幸免,為她暴戾的行為,他早逝的父母傷透了腦筋,當她五度被夫家休回時就決定不再讓她出嫁荼毒外人,就算毀了藍家的聲譽也不在乎。
藍老爺子為親妹子用盡多少苦心,想不到換來的竟是這種下場。藍非也慶幸他爹娘走得早,要是留到今日,不知要多受多少氣。
「我尊敬您是長輩,但並不想助長您的氣焰。」多年來,他念在她是唯一的親人,百般忍讓。如今,話都說開了,壯士斷腕,痛的會是誰呢?
「哼,說出唱好听!」藍冷露一曬。偏激早已深種。
藍非腦筋轉了轉,心中立刻有了計較。
「我不會讓誰動無鹽一根汗毛的,京郊外有幢別業,您暫時就住到那兒去,我想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不!」藍冷露惡狠狠地掃過無鹽,冷笑在她風韻猶存的嘴角凝成冰冷的線條。「府里的東西全是我的,你休想巧立任何名目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