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耳刮聲刺進黃蝶脆弱的耳膜,她慌亂的起身。
「住手!斑斕,你這是在做什麼?」她起得又急又快,雙手紊亂地往空中揮著,她怎能讓斑斕傷了自己?她根本沒做錯什麼!
在匆促間一腳絆到了裙擺,使得她狠狠摔了一跤。
一時間驚呼和自責聲交疊在混亂的空氣中,直到一雙健碩的臂膀分開她們,抱起了跌倒的黃蝶。
「皇……獨孤公子!」斑斕顧不得身上的灰塵,又忙著捂嘴,可嘆她爹娘沒多生她兩只手,根本不得閑。
獨孤吹雲將黃蝶放在躺椅上,頭也不回的吩咐斑斕。
「小姐擦破了皮,去拿金創藥來。」
「哦。」她傻傻的回答,飛也似的出去。
獨孤吹雲什麼都沒說,只是身體力行的動手檢查她可能受傷的部位,任何可能的地方都不放過。
「我很好。」她從先前的混淆清醒過來了。
獨孤吹雲專注又不失溫柔的將她掉到額前的發絲攏回耳後,不理會她的推托。
「動動手腳,看有沒有不舒服或感覺奇怪的地方?」從雙臂到小腿,他修長的指月復按著她白襪上的一截耦色肌膚,力道適中的輕觸。
黃蝶的臉一片瑰紅,她試圖拉住裙擺蓋起自己的腿。
「別動。」獨孤吹雲觸手滑過她如絲緞光潤的小腿月復,著迷的月兌下她的繡鞋。
這哪是在診視傷口,根本已經是月兌軌的情挑了。
唉進門的斑斕看得臉紅耳熱,不禁清清喉嚨。
「公……子?」
「出去!」獨孤吹雲啞著嗓音。
「我?」斑斕指著自己的鼻頭。她才回來耶……她這紅娘要被踢過撟了嗎?
也罷!有什麼不可以的,嘻──她放下那瓶沒啥作用的金創藥膏,識趣地退出這兩人世界,攏上房門。
※※※
「你知道嗎?我曾有過不少嬪妃,卻對你一見鐘情。」獨孤吹雲被她屏息的美麗勾勒起蕩漾的心,不自覺地湊近她的櫻唇便是一吻。
黃蝶下意識的模模自己被封上印記的唇,輕吐一聲。
「可想而知。」
「我從來沒有想要隱瞞我的身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已經隱瞞了。」她的縴指仍留戀著沾有他氣息的唇瓣。
「你在氣我?」他問得小心之至。
「有點。」她呢喃的聲音好听極了,可卻讓屏息聆听的人流了一缸子的汗。
「然後呢?」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對等待的他來說如一輩子的煎熬。
「沒有了。」她簡短的做了結論。
「什麼意思?」他向來是發號施令的人,在她面前卻成了打破沙鍋,只為要求一個讓自己安心的答案的普通男子。
他不在乎的,在一個自己心愛人的面前他也是可以脆弱的。
「我愛的是一個對我百般溫柔的男人,他就是他,不需要特別的解釋。」
她愛的是他的人、他的聲音、他耿介多情的個性,不是披著任何榮耀冠冕的什麼人。
獨孤吹雲淚濕眼眶。他一語不發地重新封緘夢寐以求的櫻唇,傾注他迫切的渴望。
黃蝶嚶嚀一聲,滑至肘子的水袖纏住獨孤吹雲的衣擺,衣衫纏綿圍著兩個密不可分的身軀。
他的吻一點褻瀆的意圖都不敢。
她的唇一如他想像中的甜蜜,那帶醉的感覺擄掠了他的,他伸出強壯的胳膊擁她入懷,同時加深了吻。
黃蝶任由他帶她翱翔,他的吻像張揚的羽翼,將青澀不懂情事的她帶進綺麗的雲端。
她生澀的熱情刺激了一直凌虐自己的獨孤吹雲,懷中細女敕的嬌軀,和她曲意承歡的溫柔在他的下月復燃起一把火來,那火迅速的蔓延向四肢。
他抬頭,忍著苦苦壓抑的,粗著聲音說道︰「你願意把自己……給我,不後悔?」
黃蝶星眸半張,吐氣如蘭。
「不悔。」
獨孤吹雲戰栗了,他喘息的克制自己,他的手在發抖,就像初嘗雲雨的少年。
他太愛她了,愛到不敢隨意輕慢的地步,然而,從今以後他的蝶就是他的了,為此,他欣喜若狂了起來。
他的食指笨拙地解開她的盤扣,一片如指的凝膚和若隱若現的褻衣就展露在獨孤吹雲的眼前,他呼吸加重,五指滑過她的鎖骨,來到她半解的胸前。
「我要定你了,今生今世都不會放開你。」他濃郁的呼吸噴在她敏感的胸前,肚兜姍然掉落地上。
獨孤吹雲也迅速的卸除身上的負累。
她玲瓏剔透的身子乍然接觸到冷空氣不自覺的尋找溫暖的依靠,汗水淋灕的他發出愉悅的狂吼,然後硬生生停住,他沉重的紅著眼看她。「蝶……如果你……」
他皮膚上閃動的汗珠滑進黃蝶跟他交握的掌心,她可以感覺到他強烈的痛苦和渴望。
「愛我……」她的承諾讓獨孤吹雲殘存的理智失序崩潰。
他艱巨地對準她最灼熱柔女敕的部位,他不想傷她,在任何情況下。
她緊縮炙燙的包裹粉碎了他僅有的理智,他開始在她身上律動,汗如雨下。
原先黃蝶以為會接踵而來的痛楚,變成混合著意外的歡愉和沉醉,她細小嬌弱的申吟,天衣無縫的配合將兩人帶上歡愛的巔頂,獨孤吹雲爆出狂喜的喊叫,甜蜜的熱流從他被禁錮的堅硬中解放,讓兩人倘佯在靈肉合一的狂歡……
從萬丈星空回到紅塵,男歡女愛後的獨特氣息飄浮在四周,兩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緊緊相偎。
片刻後,回過理智來的黃蝶想遮掩自己仍在獨孤吹雲掌握中的酥胸,不料,他卻孩子氣的用光果的腿環扣住她,心滿意足地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
「我情不自禁,弄痛你了?」啃嚙著她圓潤的耳垂,他眼中激情猶存。
听出他的不安,她毫不遲疑的安慰他。
「現在沒有剛剛那麼疼了。」
獨孤吹雲用空出來的手將她濕汗的劉海往發心撥。「跟我進宮去,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罷才的歡愉讓他渾然忘我,現在她的體貼給了他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那強烈想憐惜她的情愫一發不可收拾,他再也無法離開她了。
「不要說,至少,現在不要說。」她打個哆嗦。原始的本能讓她內心交戰著。
那些在她心底盤旋膠著的事情因為獨孤吹雲的提議,全部發酵成泡泡漲滿她的胸腔。
疲倦和驟然的壓力使她開始覺得窒息。
以為會過去的疼痛沒有因為她的停止思量而緩和,一波波襲來的昏眩如同以往發病時的尖痛俘虜了她。
不要!她不要這樣!!
黃蝶驟然轉冷的嬌軀和青涼的頰讓眼神時刻不離她的獨孤吹雲警覺起來。
他全然放松的身體一霎時緊繃冷縮,他一躍而起,前一刻的松懈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悸的神色。
「蝶?別嚇我!蝶……」他瞳孔張大,冷汗泛出發鬢不自覺。
尖銳的痛楚還停留在心髒,黃蝶氣如游絲。「我──不──好──了──」
「胡說!」他斷然駁斥,一個轉身,套上底褲,又一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卷起床上的涼被裹住黃蝶赤果的身子,雙眼通紅的踹破房門,狂奔而出。
彎彎曲曲的回廊頓時響徹獨孤吹雲如野獸受傷時哀嚎的叫聲──「戈……爾……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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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該診療的地方不許多看她一眼。」嚴厲的聲音像要噬人似的,教人不緊張都不行。
「還有沒有?」還嘴的人頭也不回,逕自彎腰消毒透明器皿中的醫療用具。
「救活她!」
「我是大夫,不用你羅唆。」他從來不給患者的家屬太大的希望,就算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天子、是他歃血為盟的大哥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