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高崎才不愛她,那家伙根本沒愛過任何女人。」「咦?」
「你可別想歪了,他也沒愛過任何『男人』。」
紫兒松了口氣,但依舊不解。
「如果高崎先生不愛她,為什麼要跟她交往呢?」
長岡皇子點點妻子的鼻尖。「我真愛你的單純。」他柔聲說。
「你其實是在笑我笨吧?」紫兒撅起嘴。
「妳不笨,妳是我的天使。」長岡皇子笑著捏捏她的鼻尖。「笨的是高崎,他低估了女人的可怕,這回可得到教訓了。」
「還說不是幸災樂禍。」紫兒白了他一眼。
這回長岡皇子干脆大方承認了︰「沒辦法,這就是我跟高崎相處的模式。」
紫兒嘆息,她這老公有時候還真像個孩子,都已經三十多歲,馬上就要當爸爸了耶。
「然後呢?」她只得再問。
「然後緯濂開始安慰高崎,我閑著沒事就調了酒端到客廳,我們三個就這麼邊喝邊聊,一直到天亮。」
「你們喝了一整晚嗎?」長岡皇子點頭。
「雖然只是調酒,勁道也挺強的,我和緯濂都有些醉了,高崎卻毫無醉意的站起來表示要先離開。」
「高崎先生酒量這麼好啊?」
「才怪呢。稍微清醒後我們才想起他根本不能喝酒,調酒時我沒想到,結果高崎可能把它當果汁喝了,而且還喝了不少。」
「這……我不懂,你說高崎先生不能喝酒是什麼意思?」听了半天,她這老公究竟在說什麼啊?
「那家伙是標準的一杯醉,只要喝了點含酒精成分的東西就會變了個人。」
「你剛才不是才說高崎先生根本毫無醉意嗎?」
「這就是那家伙可怕的地方,喝得越多,看起來就越冷靜。」
「這樣不是很好嗎?,越喝越清醒。」
「清醒個鬼,根本就是醉死了。」
紫兒有些頭疼,她根本听不懂老公所說的話。
「你一會兒說他冷靜,一會兒又說他醉了,這到底是──」
「我知道,我知道,把你給搞胡涂了對不對?」長岡皇子拍拍妻子。「別急,听我說嘛,急壞了咱們的寶寶可怎麼辦才好?」
「那你就說得簡單點啊!」紫兒抱怨道。
「很簡單嘛,就是高崎那家伙酒品太好,別人喝多了是話多又大舌頭,他老兄喝了酒卻是一派斯文模樣,看起來反倒更冷靜沉著,誰都想不到他根本就是醉死過去了。」
「咦?越喝越沉著嗎?」「只是表象,是錯覺。」
好不容易弄懂了老公的意思,紫兒眨眨靈活的大眼楮錯愕道︰「居然有這種怪事?
我簡直不敢相信!」
「所以高崎幾乎不在人前喝酒,這秘密大概也只有我和緯濂知道吧,不過那畢竟已經是那麼久以前的事了,我們三個離開學校後各忙各的,少有機會踫面,這事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這樣捉弄高崎先生不大好吧?讓他喝這麼多酒,萬一出了什麼事──」
「我是無心的,你老公再無聊也不會這麼玩高崎,雖然那家伙喝了酒之後要比平常可愛多了。」
「你這麼說自己的朋友太不厚道了。」
「紫兒啊紫兒,你不要這麼關心高崎那家伙嘛!我不是已經打過電話了嗎?雖然那家伙語氣有些奇怪,但總算是安然無事在家睡大頭覺,所以我們就別再討論他的事情了好不好?瞧瞧,我們居然為他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長岡皇子皺眉表示他的不滿。
「反正我們也閑閑的沒有事做啊。」紫兒微笑道。
「那就來找點有意義的事做吧,」長岡皇子抱著妻子站了起來。「咱們回房間去找,一定能找到很有趣的消遣。」
***
晚餐時門鈐突然響起,蘇弄影皺起了眉。
「我去開門。」宋觀浪說著就要站起來,蘇弄影則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
「等等,我有不好的預感。」她說。
宋觀浪有些納悶,但隨即意會了過來。「是悠悠?」
蘇弄影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抹淺到極點的笑意。
「你總算是有點長進,學得了那麼一點我的特異功能。」她說。
宋觀浪笑著揉她的頭發。「別把好朋友說得像瘟疫似的。」
「她比瘟疫還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
「悠悠很可愛啊,這時代已經找不到像她這麼單純的女孩子了。」
蘇弄影給了他一個白眼。
「那麼我是既狡猾又小心眼的女孩了?」她問。
「不!」宋觀浪慌忙搖著手。「沒這回事,我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也許你跟那個蠢女人才是最相配的。」
「弄影!」宋觀浪臉都白了。「你在胡說什麼?我跟悠悠怎麼可能──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他想解釋卻語無倫次,只是緊緊抓往她的手。
蘇弄影抬頭盯著他,數秒後朝他吐出粉紅色的小舌頭。
「騙你的,誰要你在我面前大力夸獎其它女人。」她說。
宋觀浪楞住了,但臉色總算逐漸恢復了正常。
「你──」他苦著臉嘆息。「你不要嚇我,我年紀越來越大了,心髒也越來越衰弱……」
包急促的門鈐聲傳來,其中還夾雜著悠悠的呼喊︰「替我開門啊!弄影,你可別裝作不在家,我不會相信的,我會一直等到你開門!」
蘇弄影挑了挑眉,輕嘆一聲對宋觀浪說︰「那家伙也許又要來白吃白住了,你多包涵。」
「她不是已經找到工作了?」宋觀浪問。
「可能嗎?我實在很懷疑。」蘇弄影又輕嘆,繼續吃她的晚飯。
「那我去開門了。」「不讓她進來也不行吧?」
「鄰居也許會抗議。」
「說不定還會報警呢。」蘇弄影替自己盛了碗湯。「那麼就麻煩你去開門吧。」她說。
宋觀浪于是笑著去開了門。
「你好啊,宋大哥。」秦悠悠邊月兌鞋邊打招呼,然後直接沖進屋里找到了坐在飯桌前的蘇弄影。
「弄影!妳猜,妳快猜!」她在蘇弄影面前雀躍地跳著,弄得蘇弄影有些頭昏,剛吃下去的東西差點吐了出來。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蘇弄影說道,而這話不僅讓秦悠悠瞠目結舌,連剛關上門回到餐廳的宋觀浪都詫異不已。
罷才不是才說悠悠是來白吃白住的嗎?怎麼才一眨眼弄影的說法又變了?
「你好厲害,弄影,我想什麼你真的都知道耶!」秦悠悠以慣有的崇拜眼神看著蘇弄影。
一進門就又蹦又跳的,不知道才有鬼呢。
蘇弄影在心里嘀咕著,又見一旁的宋觀浪也是一臉的茫然神情,不禁搖了搖頭。
「吃過飯了沒?」蘇弄影干脆問,她其實並不是那麼想听這女人談她的新工作,畢竟同樣的事她已經听了不下數十次。
「還沒,我大概興奮過度了,一點都不覺得餓。」
「那就別吃吧。」蘇弄影一句話,讓剛替秦悠悠取了碗筷來的宋觀浪又楞住了。
「不過我還是吃一點。」秦悠悠「搶過」宋觀浪手中的碗筷。「我就要開始工作了,應該要儲備一些體力。」她說著,盛了飯就吃了起來,完全忘了自己剛剛才說過「一點都不覺得餓」這麼句話。
蘇弄影示意宋觀浪也坐下吃飯,並決定安安靜靜吃完這頓晚餐,等飯後到了客廳,手里有了咖啡,也許她會有多些耐性來傾听好友談論她那個以怪異手法得到的最新工作。
***
喝掉近一壺的咖啡,听完了秦悠悠的敘述,蘇弄影也大概弄懂了整個狀況。
「這麼說來你是決定要去上班了?做管家?」最後她捧著咖啡杯問坐在對面猛吃蛋糕的秦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