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我不能留在這里,義兄。""因為蕭聿嗎?我說過他不會傷害——""不是因為他,而是我必須去找爺爺。""爺爺?"柳子絮瞪大了眼楮。"你什麼時侯冒出了個爺爺來?""蕭大哥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但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柳公子!"蕭福在這時侯來到大廳。
"什麼事?蕭福。"柳子絮轉頭問。
"外頭有位老婦人想見您,她說無論如何要請您救救她兒子,我說您正忙著,她卻跪在大門口怎麼都不肯起來。"柳子絮點頭。
"我知道了,你讓她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來。""你快去吧,教人要緊。"燕悔說。
"你不會走吧?想想我可伶的骨頭埃"柳子絮笑著站起來。"我會讓蕭聿過來,如果你真急著找爺爺,就說服他。記得,他是個很溫柔的人。"哪里溫柔了?燕悔很想問,但柳子絮已經走了,而正當她還在猶豫著該不該趁機溜走時,蕭聿已然回到大廳,就坐在她身旁。
"子絮叫你找我。"
"我……"燕悔又覺得呼吸困難,她拼命吸氣又吸氣,倒真的感覺好些了。"我想請你讓我離開,我得去找爺爺。""你何時有了個爺爺?"蕭聿問,而因為柳子絮再三交代過,所以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不那麼凶狠。
"三年前……"
"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趕出薛府後去了哪里?""我在破廟里睡著了,睡來時爺爺就在我面前。"蕭聿蹙眉,試著從她簡短的回答里知過更多。
"那個人其實並不是你爺爺吧?"他問。
燕悔低頭,她還是無法喜歡這個人。
她是沒有親人,但也用不著一再提醒啊!"他要我喊他爺爺,而且他對我很好,非常非常好。"她說。
蕭聿看了她一眼,沒有在這話題上多說什麼。
"這三年來你都跟他——你爺爺住在一起?"燕悔點頭。
"住在什麼地?"
"山上。"
"一直都住在山上?"
燕侮又點頭。
"今天是我第一次下山,因為爺爺……爺爺他不見了。"她伸手抹去不斷落下的淚。"昨天早上我一醒來就沒看見爺爺,原本以為他打錯去了,但是等了一整天他都沒有回來,我……我整夜都睡不好,于是就到外頭去等他,結果看見樹上有張紙,用刀子釘著,上頭寫著要找爺爺就到城里的春風樓。""你識得字?""爺爺教過我。"燕悔抬起頭看他,一雙被淚水浸透的眼楮教蕭聿一陣心悸。"爺爺是不是被壞人帶走了?不然為什麼會有這張紙?還有刀子?""別哭了。"蕭聿皺著眉說。
燕悔又開始抹眼淚,但愈抹愈多,然後她開始啜泣。
爺爺究竟在什麼地方?她好不容易才有了親人,如果爺爺跟爹娘一樣離開了她……不!她不要,她不要啊!燕悔哭著走向蕭聿並躲進他懷里,這舉動令蕭聿錯愕至極,全身就像石頭般僵硬。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問,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爺爺說想哭的時侯就過去讓他抱抱。"那個死老頭,他會找到他,然後剝了他的皮!"我可不是你爺爺。"蕭聿說,但仍伸手將她擁在懷里。
"以後別隨便找其他人抱抱,就算是你爺爺也不行,知道嗎?""咦?"燕悔抬起頭,微張的嘴恰巧就貼上了蕭聿的唇。
★★★
打從在春風樓看見燕悔,蕭聿就知道自己從未忘記過她。就因為她始終都在他心里,所以他才能一眼就認出一身男裝打扮的她。
三年了,她出落得更加美麗,即使是穿著粗布衣裳,長發凌亂地束在腦後,頭上還扎著頭巾,但她純真靈性的美依舊難以掩飾,只要看著這麼對水汪汪的眼楮,蕭聿相信任何人都會沉淪。
現在他就有難以自拔的感覺,把她抱在懷里已經是極限,他無法再佯裝對她湊過來的紅唇無動于衷。
他要她,三年前就要她,現在失而復得,他焉有不要她之理?蕭聿攫住她的唇,手強橫地撐在她腦後阻止她逃離,他盡情吸吮咬嚙,不斷逗弄她嫣紅柔軟的唇瓣,直到兩人都呼吸急促難以自持,他才稍稍移開雙唇,但隨即受不了誘惑似的轉而攻擊她雪白的頸子,令得她又開始輕聲申吟抽泣起來……"不許哭!"蕭聿啞著聲音道,他己完全陷入她柔軟肌膚的迷咒里。
"爺爺——"
"什麼?"蕭聿倏地抬頭,以怒吼打斷了她的話︰"那個老頭子也這麼對你?""沒有,"燕悔搖頭。"我……是爺爺從不曾對我這樣。"爺爺只曾抱著她,拍拍她的背,為什麼他要咬她的嘴,還舌忝她的脖子?蕭聿的怒氣稍稍褪去,剩余的部分是對自己的不滿和懊惱。
她太吸引他了,而他可不喜歡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他要這個女人的身子,但不要她操控他的喜怒哀樂。
"你爺爺本來就不該這麼對你,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蕭聿對她說,連他自己都听得出這話里的佔有意味有多重。
"如果爺爺不該咬我的嘴,為什麼你就可以?"燕悔疑惑地問。"你以前就咬過我的嘴,趁我睡覺的時候。"听她提起三年前的偷香行為,蕭聿竟覺得有那麼點羞愧。當時她不過是個孩子,卻可以教他產生那麼強烈的反應,這對他而言根本是一種恥辱。
"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你要咬我的嘴?"燕悔逼問。
他剛剛又讓她的胸口好難受,不過現在好些了。
"看來你那個爺爺什麼都沒有教你。"一直待在山上的她跟十二歲時沒什麼不同,在心智上。
"爺爺教我寫字,教我辨別有毒的花草,還教我怎麼做陷阱抓野獸……"燕悔著說著又掉下眼淚。"怎麼辦?要怎麼做才能救爺爺呢?""不是叫你別再哭了嗎?"蕭聿挺眉,最後卻輕嘆一聲道︰"我知道了,把那張紙條給我看看。"燕悔掏出折疊整齊的紙條遞給他,蕭聿推開來開始看。另一只手依然牢牢地環著她。
"我不哭了,讓我下去吧。"燕悔仰頭說。
"待在這里就可以。"蕭聿回答,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紙上。
然而蕭聿發現這其實很不容易,因為燕悔一直在他腿上動來動去,令他的逐漸向下月復凝聚。
蕭聿知道他應該讓燕悔回位子上坐好,偏偏他又像犯了自我虐待的怪病,竟享受著那伴隨痛苦而來的一丁點快感。
他病了!居然任由她在他身上點火,這丫頭可是壓根兒就下知道如何滅火啊!"你非得這麼動個不停麼?"當她又在他腿上磨蹭,蕭聿忍不住放下紙條咬著牙問。
"啊,對不起,我壓疼你了是不是?"燕悔帶著歉意說"我還是下去比較好,這里不怎麼平坦…"蕭聿有些氣悶,他很清楚她說的"不平坦"指的是什麼.該死!何止是不平坦而已,根本是已經高高舉起了。笨女人!蕭聿終于讓燕悔坐回旁邊的位子,然後指著那張紙問道︰"這上頭的字是你爺爺的筆跡麼?""看起來是很像。"燕悔回答。
"爺爺在京城春風樓等你,上頭是這麼寫的吧?""嗯。"燕悔點頭。
"看起來像你爺爺約你在酒樓喝酒。"燕梅驚愕地張著嘴︰"這——這怎麼可能?我根本不會喝酒,而且爺爺一直不許我下山的。"她說。
"我在春風樓坐了一整個早上,沒在那兒看見什麼老頭子。""那爺爺究竟到哪兒去了呢?""你可別又哭了。"蕭聿見她的眼楮在瞬間又變得濕潤,忙出言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