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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悔忽覺胸口一陣疼痛,倏地睜開眼楮,望進一雙非常熟悉的眼眸。
一樣的,他們有一樣的眼楮!
她以為自己在夢中,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但是這疼痛……如果這是夢,她又怎麼會覺得痛呢?蕭聿意識到她已經醒了,沒有自她的唇侈開。他才開始品嘗她的甜美,尚未滿足,此刻要他停下來是萬不可能。
燕悔澄淨的雙眼正對著他的,里頭寫猜疑惑與錯愕,然後她驚覺唇上的壓力和他的喘息,這才使勁撇過頭去。
"你——"她只發出一點聲音,隨即便痛苦地閉上眼楮。
天!她好疼,像有一把劍穿過她的胸口。
她慘白的臉色及痛楚的神情終于引起了蕭聿的注意,他不悅地抬起頭,聳起眉差問︰"你是怎麼回事?""疼……我的胸口……"燕悔緊抓衣領,憶起這樣的疼痛以前似乎也曾經發生過,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又為何會如此?她病了嗎?燕悔難受得申吟著,蕭聿則又眯起了眼楮。
她這是難受,還是興奮?想逼死他嗎?
直到看見她額上冒著汗,蕭聿才確信她是真的很難過,但這是為什麼?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你究竟哪里不對勁了?啊!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燕悔只是喘息,嘴巴開開合合,發不出聲音。
蕭聿蹙眉旁觀,在看見淚水滑落她的雙頰時,他有些慌了。
子絮從沒說過她有病在身啊!三更半夜的,他是不請自來的賊人身分,上哪兒去替她找大夫?蕭聿在房里踱步,看著她垂淚啜泣,他竟心生不舍。
不舍?
他對她怎會有這種情緒?肯定是弄錯了,不要說她,他對誰都一樣,從無伶惜。
幾經猶豫,蕭聿終究還是將她擁入懷里。
"你倒是說句話,別淨是哭啊!"他沒好氣道,撫著她額頭的手不自覺帶著溫柔。
"疼……好疼……"燕悔哭著說,蘆音幾乎是低不可聞。
"疼?這里麼?"蕭聿扳開她扯住衣襟的手,自己的手則探向她的胸前,原本只想替她揉揉減輕痛苦的,誰知那兩團小小的圓潤反倒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難受,教他倒抽了一口氣。
懊死!他怎麼會踫上這種事?生平第一次,他嘗到了想要女人卻不能要的滋味,簡直令他惱怒到了極點。
"好些了沒?"咒罵歸咒罵,他還是揉著她的胸,這壓根兒就是自我折磨,他沉溺其中。
燕悔扯住他的衣袖,喘息著對他說︰
"救……救我!救救我!"
蕭聿得將耳朵貼近她才听得見她說了什麼。
"我也想救你,你倒說說看我該怎麼做啊!"他咬牙道。
"柳大哥……找大哥……"燕悔沒說完就昏了過去,已足以讓蕭聿明白她的意思。
她要找的是柳子絮,顯然這丫頭對子絮相當信任。
刻意漠視心頭那股酸味,蕭聿探揉她的鼻息,還算平穩,臉色雖然蒼白卻已經不再冒汗,似乎昏過去反倒比醒著好受一些。
問題是他該把子絮找來嗎?那家伙若知道他閑來沒事就夜闖薛府,豈不要叨念得他耳朵長繭?低頭凝視著燕悔,蕭聿衡量著她究竟值不值得他為她如此犧牲,最後他狠狠在她唇上一吻,抱起她走出屋子,躍過高牆離開薛府。
找子絮來倒不如干脆帶她回去,反正她本來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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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絮再怎麼睡眼惺松,在看見燕悔的那一刻也完全清醒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皺起眉,並揉著眼楮。"告訴我我看錯了,躺在你床上的並不是我那個可愛的義妹。""廢話少說,看看她是怎麼回事。"蕭聿倚著牆站,指指床上的人對他說。
柳子絮看看燕悔,又看看蕭聿。
"老天!你打昏了她,然後把她偷回來?"他喊。
蕭聿瞪了他一眼,倒是很想一拳打昏他。
"我會打女人嗎?她是痛昏過去的!"蕭聿不耐道︰"你瞪著我做什麼?快看看她啊!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把她給帶回來的?"柳子絮總算听進了他的話,邊替燕悔把脈,邊向蕭聿詢問事發經過。
"你可要一五一十全都講清楚,遺漏了什麼細節的話,很可能會讓燕悔送命的。"柳子絮一臉嚴肅,說出的話自然力道百倍,果然如願逼得蕭聿把今夜的事打頭至尾全供了出來。
"什麼?"柳子絮听了皺著眉喊︰"你竟輕薄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他邊說邊搖著頭。"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蕭聿青著張臉,綠里還帶著點紅。
"有心情調侃我,想來她是沒什麼大礙了?"他問。
"倒也不能說沒事了。"柳子絮放開燕悔的手並替她蓋好被子,然後和蕭聿到一旁坐下。"你知道麼?這種事之前也發生過。"蕭聿聞言揚起眉。
"以前發生過?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從沒听你提起過?""因為在她身上找不到病因,我以為她胸口發疼不過是心理作用。""那麼現在呢?你可看出什麼端倪來?"柳子絮搖頭。
"各方面都很正常,沒有病,也沒有中毒。"他說。
蕭聿聞盲又挑高了眉。
"你的意思是她是裝的?"他問。
"我可沒有這麼說,你也看過她發作的樣子,像是裝的麼?""是不像。"蕭聿只稍稍想了想便回答。
"我也覺得不是這麼回事。""這麼說來她的確病了,只不過你不知道是什麼病?"這話簡直大大侮辱了柳子絮的神醫名號,但他太了解蕭聿那張嘴,所以並不以為意。
"有些病確無藥可醫,但凡事皆有因果關系,既是病了就有病癥,我沒道理看不出來。"蕭聿听他這麼一說,更為不耐。
"結果呢?她究竟是有病沒病?該怎麼醫?"柳子絮雙手一攤。
"我不知道。"他說。
蕭聿閉了閉眼楮,壓下拍桌子的沖動。
"她要找你的,結果你告訴我你束手無策,這下子怎麼辦?就這麼放著她不管麼?""她現在就像睡著了,該醒時就會醒的。""你還真是有負她對你的信任。"蕭聿扯高了嘴角道。
"你先別數落我,其實對悔兒的發作我也不是毫無概念——""什麼?!"蕭聿一听火氣就冒了上來。"剛剛還不知道,這會兒你又——""息怒啊,兄弟。"柳子絮忙安撫道;"不過是我的猜測,你听了也許會說我荒謬,怪我胡扯。""那你究竟是不說?""這下子還由得我不說麼?不過在之前我想坐離你遠些。"梆子絮搬著椅子在房里打轉,最後選定了門邊的位置。
"你這是做什麼?"蕭聿又眯起眼楮,柳子絮則打了個冷顫。
"沒做什麼,自保而已。論功夫,我是萬萬不及你,一有什麼不對,也只能逃命,坐在這兒,我存活的機率會大些。""怎麼?你接下來要的話是我不愛听的?"蕭聿淡淡地笑了,柳子絮像見了鬼似的。
"我還沒說你就已經生氣了,教我怎麼說得出口?"他嘆了口氣道。
"我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殺了你,你怕什麼?""我怕醫不好自己的傷埃""別說笑了,你真以為我會對你動手擴"不會最好。"柳子絮嘀咕。
"我可沒什麼耐性,子絮。""知道了,我這不就要說了麼?"柳子絮說著又把椅子往後移了些︰"是這樣的,總而言之一句話,心病還要心藥醫。"他終于說了。
"心病?"蕭聿疑惑地看著他︰"這是什麼鬼玩意兒?"他問。
"咦?"柳子絮苦著張臉。"連這個都要我解釋啊?""你何不干脆說清楚點?'柳子絮點點頭,把椅子搬到門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