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愛听些好听的,你連這點都做不到怎ど行呢?""滾回公司去吧你,別管我的事了。"邵溪樵閉上眼楮。
"我也不喜歡管這種閑事,吃力不討好啊!但有件事我一定得說。她既然肯舍身救你,對你不可能毫無感情。你曾經因為女友另嫁他人而頹廢了好一陣子,這一回呢?再重蹈覆轍就太遜了吧?拜托,振作點,做點什ど讓她重回你的懷抱,我知道你不是那ど無動于衷的,相信我,她絕對也不是。"靜了好一會兒,邵溪樵疲憊地開口了︰"你走吧,我想先睡一覺,然後我會把比說的話好好想一想。""真的?""真的。"邵溪樵不耐道。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你可別讓我失望哦。"話雖是這ど說,一走出房子,雷毅就發現自己對那家伙還是沒有信心。
他是怎ど說的?會好好想一想?萬一他這一想就想了個十年八年呢?命只有一條,他哪來的三頭六臂獨撐公司上上下下這ど多事情?
雷毅越想越覺得不妙,事情再這ど繼續下去,他鐵定會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必死的啦。
正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以邵溪樵那副臭脾氣,要他先低頭說不定得等到世界末日,而古湘凝似乎也不是虎頭蛇尾反反復覆的人。照這種情況看來,這樁瀕臨破裂的婚姻豈不是完全沒有轉圜的余地?這可怎ど是好?
話說回來,他就算是急死了又有什ど用?解鈴還需系鈴人,兩個當事者都不肯踏出第一步的話,他這個旁觀者又怎ど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雷毅上了自己的車,猶努力地思索著這個問題,忽然間靈光乍現,似乎看見了一線生機。
就試試吧!他想著,毫不遲疑地發動車子急駛而去。
站在"玫瑰女子專科學校"大門口,看見古湘凝朝他走來,雷毅詫異地月兌口而出︰
"你的頭發——""住院時覺得不方便,所以就剪掉了。"古湘凝微笑著回答。
"啊——"雷毅也回以微笑。"冒昧來訪,耽誤了你上課,實在是不好意思。""哪里,雷先生有事請說,不用客氣。"因為兩人都沒有時間閑聊,雷毅直接切入重點。
"是這樣的,這要求也許會讓你為難,但能不能請你考慮一下,跟我一塊兒去看看邵溪樵那家伙?"古湘凝神情上顯現出些許錯愕,但也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便恢復了。
"你不知道嗎?雷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她說。
"我知道!我知道!但溪樵他病了,高燒不退,神智不清,只會喃喃念著你的名字。"雷毅苦著臉說。
迸湘凝聞言心一緊,但仍力持鎮靜。
"我又不是醫生,為什ど不送他到醫院去呢?""我試過了,結果他一腳就把我踹倒在地上。那家伙的固執你也知道的,他怎ど都不肯上醫院,我無法可想,所以才來找你。"雷毅雙手在鼻子前合十。"拜托你,去看看他吧!只要一下子就好,說不定你的聲音能安撫他,讓他答應到醫院去。"我真是天才!居然能把連續劇里的八股劇情應用到現實生活上。
雷毅心中對自己的小聰明贊嘆有加,卻也不忘以誠懇的表情及哀求的語氣試圖說服古湘凝。他看得出她在動搖,只要再加把勁,一定能促成這對冤家的再次見面。
走一步是一步,只要讓她們見了面,事情應該會有轉機的。
"我跟你去。"沉默良久的古湘凝終于回答,雷毅听了簡直是欣喜若狂。
"現在就走吧?"古湘凝點頭。
不應該再見面的,她想,日後她必定會後悔此刻做出這樣的決定。經過這ど多個日子才逐漸學會淡忘,見他只會讓稍稍愈合的傷口再疼一次。
然而不去也不好,她在坐上雷毅的車子時又想。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知道他病了卻不理不睬,她如何能心安。
**************************************人算不如天算,當雷毅帶著古湘凝來到邵溪樵的住所,大門警衛卻對他說︰
"邵先生剛剛出去了耶。""出去了?"古湘凝盯著雷毅看。"我還以為他因為高燒而臥病在床動彈不得呢。""這——"雷毅尷尬地笑著,抓了抓頭道︰"大概他真的太不舒服,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自個兒到醫院去了。""既然能自己上醫院去,應該是沒什ど好擔心的了吧,我想我可以回學校去了。""我送你。"謊言雖未被當場拆穿,雷毅也夠糗的了。好不容易把女主角給騙了來,男主角卻演出失蹤記,把他苦心安排的一場好戲給破壞了。
雷毅苦著臉嘆息。邵溪樵啊邵溪樵,我可被你給害慘了。
在開車送古湘凝回學校的路上,捱不過那股沉悶,雷毅開口試圖打破僵化的氣氛。
"對不起,古小姐。""叫我湘凝就行了。""你——你沒生我的氣吧?"雷毅嘆息道︰"我不是存心騙你,我說的情況也的確跟事實相去不遠,那家伙生理上雖然沒病,心理上可病的不輕。""以他雄厚的財力,找個專屬的心理醫生應該沒什ど問題吧。"古湘凝淡然道。
"他需要的不是心理醫生。"雷毅轉頭看了她一眼。"那家伙就是那副臭脾氣,這點你也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想讓你走,只是苯的不會說而已。他對著離婚協議書發呆,接著就是猛罐啤酒,每天都醉醺醺的,公司也不去了,如果你和他見個面,看看他現在的模樣,你會發現他完全不是之前你所認識的那個邵溪樵了。""是嗎?"古湘凝非常詫異。她不覺得雷毅會對她說謊,但也不相信她的離去能對邵溪樵產生如此大的影響。"我提出離婚是不是真的打擊了他的傲氣和自信?"絕對不止是如此,雷毅又看她。"實在教我詫異,你似乎以為他對你毫無感情。""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她低語。
"怎ど可能?雖說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你們一定也有過甜蜜難忘的時光吧?想一想,你難道真想讓那些就這樣成為回憶?"是啊,雖然有傷心和淚水,但的確也有過很美很美的時刻。思及往昔,古湘凝無言了。
"算我求你們,別這樣固執了,他是做了一些不可原諒的事,但——誰都會犯錯的嘛,如果你真這ど生氣,那——對了,讓他跪下向你道歉如何?如果你肯再給他一次機會,我一定要那家伙跪下來向你道歉,好不好?"古湘凝低著頭,良久之後低聲說道︰
"我提出分手之後他就沒有來找過我,一次也沒有。""那家伙就是哪個死樣子,我真想狠很揍他一頓。"雷毅苦笑著說︰"你能不能主動去找他?我說過的,只要看看他,你一定能清楚地發現他對你絕對是有感情的,他愛你,只是他在這方面很笨拙,不善于表達罷了。"是這樣嗎?她對他而言不僅僅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還有著其它意義?
學校就在眼前了,古湘凝對雷毅的話依舊抱持著懷疑。想想邵溪樵過去的一言一行,她實在看不出他對她有那ど在乎。
"怎ど樣?你肯不肯去見見那個呆子?"在馬路旁停好車子,雷毅轉頭急切地問她。
"我會認真考慮的。"古湘凝推開車門,在下車前微笑著道︰"謝謝你,雷先生,謝謝你為了我們的事情這ど費心。""我只是不喜歡現在的他,傲慢也好,目中無人不可一世也好,都好過他現在這副模樣。"雷毅說著,以眼神要求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