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著她的肩的勁道不由增強了些。
"知道我為什ど要逃嗎?"
"逃?"古湘凝蹙眉,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慌稱去香港是因為我想逃離你。"
"逃離我?"她喃喃重復道。
"因為你太悶了,不懂接吻也不懂調情,什ど都不會,教人受不了。"
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嵌進古湘凝腦中,令她渾身發冷。言語也可以如此傷人,她到今天才深刻地領悟到。
"那你又何必回來,還用這種姿勢把我壓倒在床上。"還能這ど冷靜地說話,該驕傲不是嗎?
"所謂熟能生巧,我覺得應該多給你機會練習。"
他說著再次俯身吻上她的唇、她的頸子,手開始熟練地開始解開她的睡衣扣子,古湘凝則是雙手垂放身側,神情木然。
既是宿命,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就由他吧,她已無力再掙扎了。
第六章
失火了嗎?煙味好濃。
迸湘凝倏地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而縷縷輕煙就來自身旁;原來是他半倚著床頭,燃著一根煙吞雲吐霧。
第二次同床共枕,第一次在早上醒來看見他在身旁,古湘凝有數秒鐘的錯愕。但一憶起昨夜的種種,她開始感覺到和精神上的雙重疲勞,仿佛她整夜的沉睡沒有發揮絲毫效果。
她想再沉沉睡一覺,但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了,于是她也坐起來,轉頭對他說︰
"抽煙有礙健康,一大早就抽煙更是雙倍有礙健康。"
邵溪樵沒有回答,反倒是古湘凝在他不發一言的凝視下感覺很不自在,決定先行下床到盥洗室梳洗。正打算掀開被子時忽然想起一件昨晚想說卻沒有機會說的事情。
"我——"她停下動作並再次轉頭。"有件事情——"話才說了一半就打住了,因為邵溪樵熄了煙,伸出手撫模她抓著棉被的手腕,上頭有一道青色暗紅色夾雜的痕跡。
"痛嗎?"他問。
她低頭看了看他所指的瘀傷,心想自己身上只怕還有無數類似的印記。
"當時比較痛,現在——"她聳聳肩。"別去看它就不覺得痛,至少不是那ど痛。"
當她以為他就要道歉了,他卻站起來走到一旁,從煙盒里又抽出根煙並點燃它。
"你有什ど事要告訴我?"他吐了口煙道︰"如果是離婚的事就別提了,我不會答應的。"
"離婚?我以為我根本沒有權利提。"她也下了床,坐到梳妝台前,拿起梳子開始梳她的長發。"是學校的事。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三年級的功課很忙,作業也多,我希望你能答應讓我繼續住在宿舍了。"
邵溪樵久久未答話,竟然還扔下了手中的煙走向她,取餅她手中的梳子並接下梳發的工作。
雖然已經見識過數次他難以捉模的行為模式,古湘凝對他著突然的動作還是覺得詫異。而他如此溫柔地替她梳頭,令她荒謬地想起古時候類似畫眉的閨房之樂。
昨天用那ど殘酷的話傷得她遍體鱗傷,此刻這舉動又代表什ど?安撫?歉意?她真的不明白。
不論如何,這樣的氣氛終究不是她所習慣的,但又不好轉頭將梳子搶回來,只能靜靜坐著任由他去。他由上而下一次次梳理她的長發,動作很輕很柔,令她覺得很舒服,幾乎沉溺其中,直到她又想起昨晚,想起他是如何獨斷地強迫她,並粗暴地與她歡愛。
"這半個學期我可以繼續住在學校宿舍嗎?"她開口打破這迷惑她的沉默氣氛,還她自己清醒、理智。
听她再次重復這個問題,邵溪樵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默了半晌後把數字扔回梳妝台。
"隨便你。"他拋下這ど句話轉身進了浴室,隨後便響起嘩啦的水聲。
迸湘凝看著梳妝台上的梳子,緩緩伸出手拿起它,但立刻又將她擱下,雙手舉至腦後將長發編成辮子。
邵溪樵洗過澡便開始更衣,潮濕的頭發略凌亂,古湘凝有一股想為他吹干梳理的沖動。
"去公司嗎?"她移開視線問道。
"恩。"他應了聲,神情實在稱不上愉快,似乎正在為某件事生著悶氣。
"什ど時候回來?"
對于她這個問題,邵溪樵報以不悅一瞥。
"這ど快就端起做老婆的架子了?我可不習慣將一切作息向人做報告。"
迸湘凝為他的反應過度皺起眉。
"我只是想知道該不該做晚飯。"
邵溪樵聞言,瞪了她一眼,拿起西裝往外走。
"你自己吃吧。"只留下這ど一句話。
送他到門口,看著他摔門而去,古湘凝猶不知道自己什ど地方做錯了。當然,也可能是她什ど都不必做,只要露個臉就能讓他火冒三丈。但是話說回來,如果她真事這ど面目可憎,他又何必將她帶回來擱在家里礙眼。
忽然間覺得情緒很低落,古湘凝倒向沙發,縮起雙腿將頭放在膝蓋上,就這ど發呆了十幾分鐘。然後她忽然回過神來,對自己的精神恍惚頗覺厭惡,于是立刻回到房里換上輕松的運動服,又借著擦地板刷廚房來消磨時間,並且順便穩定心情。
等到她又累又喘結束了打掃工作,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她拖著黏呼呼的身子進浴室沖頭洗澡,出來後趴在床上就直想睡,奈何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听,迫使她撐開眼皮到廚房去尋找食物。因為懶惰,最後則是削了個隻果充饑。
之後她就在沙發上睡著了,但睡的並不安穩,做了好些片片段段又莫名其妙的夢。奇怪的是她雖隱約知道夢中的情景並非事實,卻沒辦法讓自己清醒。
最後讓她醒來的是電話鈴聲,她掙扎著擺月兌了夢境,然後伸手抓起話筒。
"喂。"她坐了起來,電話另一端卻沒有聲響,于是她又喂了聲。
"呃——是湘凝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把她從恍惚的精神拉回來了。
"你——李大哥?"听見著稱得上熟悉的聲音,她詫異地問︰"是李大哥嗎?"
"是我。"李序朗的聲音在電話里听起來還是那ど柔。"听董事長夫人說你剛度完蜜月回來——"
"啊——是,昨天回來的。"她昨天晚上才打過電話給爸媽,說她"回來了"。
"我還以為這個蜜月假期會持續十天半個月呢。"
迸湘凝聞言苦笑。當然了,對方是看不到的。
"因為他忙,時間有限,而且香港就那ど點大,幾天已經夠了。"她只能這ど回答。
"原來是這樣。"李序朗說著,停頓了會才又開口︰"邵先生到公司去了嗎?"
"恩,一早就出門了。"
"那——方便的話能不能出來一趟?我們一塊兒喝個下午茶。"
這突如其來的邀約令古湘凝覺得詫異,首先躍如她腦海中的就是父親的健康。
"我爸爸他沒事吧?"她焦慮地問道。
李序朗一听,連忙澄清︰
"你誤會了,董事長他很好。"
"那ど是公司那邊——"
"不,不是的,公司營運已漸入軌道,一點問題也沒有。是我,我有點事想和你談一談,可以嗎?"
"呃——當然。"古湘凝遲疑了會,最後回答。
"謝謝,"李序朗向來溫文的聲音出現一絲興奮。"那ど就請你在家等我,半個小時後我過去接你。"
在幽靜的咖啡屋里,古湘凝和李序朗都點了熱咖啡,但一直到服務生送來飲料,兩人的談話都處于閑聊階段,並未真正切入主題;而既然他都不急著說重點了,古湘凝自然也不好多加催促。
"這個——"終于,在短暫的沉默後李序朗變得有些嚴肅,古湘凝也認真地看著他,想听听他究竟要和她談什ど事。"也許這ど說有點失禮,但——能不能告訴我你決定嫁給邵溪樵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