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思亂想中已來到目的地,她付了車資走下出租車,看著這高級的住宅大樓,虛弱與無助再次擄獲了她。然後地想起干媽,想起天真可愛的四個弟弟妹妹,這給了她勇氣,讓她能舉步走向大樓入口。
蕭沐嵐乘電梯來到六樓,以顫抖的手按了門鈴,還末想好該如何介紹自己,門已經條地被拉開了。
「蕭小姐嗎?」一位滿臉笑容的中年婦女為她拉開了紗門。「請進,先生剛才打過電話回來,他交代請你先進來喝杯茶,他還有點事要忙,稍後才會回來。」
沒料到開門的會是個女人,錯愕的蕭沐嵐只得擠出笑容,隨中年婦女走進屋里,那人不在,她有種獲得緩刑的感覺。
「請喝茶,蕭小姐。」中年婦女將茶水擱在桌上,笑容滿面地對她說︰「我是張嫂,一個星期來這里打掃兩次,不好意思,要請你在這里稍等一下,先生說他馬上就會回來的,我家里還有事,不回家不行了,沒辦法陪你,很抱歉。」
蕭沐嵐搖搖頭表示沒關系,不一會兒張嫂就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呆坐在廳里。
這屋子還真是不小,她邊打量著四周邊想。光是客廳就幾乎是她家約三倍大,裝潢以黑白為主,簡單而稍嫌冷硬,幸而有柔和的燈光增添暖意。蕭沐嵐坐在皮制的黑色沙發上,喝著溫熱的茶,一顆心暫時放松了下來。
她沒有開電視,也沒有翻報紙,軌這麼靜坐了十幾分鐘,刻意不去想任何事情,四周的寂靜卻喚醒了她的疲憊,令她覺得昏昏欲睡。
那人為什麼還不回來?這樣的等待愈來愈像是一種酷刑了。蕭沐嵐想著,靠著沙發輕嘆,時鐘的滴答聲清晰可聞,一聲聲似在催她入夢。
如果就這麼睡著了,是不是可以不用醒來?她扯扯嘴角笑自己傻,緩緩閉上了眼楮。
※※※
靳天仰回到家,無法形容看見沙發上熟睡的身影時內心深處那股矛盾的心情。他渴望見到她,又希望她不曾出現,見她果真依約前來,他氣得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靳天仰等到自己的怒氣稍稍平息後才走向蕭沐嵐。她睡得很沉,呼吸淺淺的,皮膚白哲而缺乏血色,眼眶下有淡淡的黑影,疲累顯而易見。
然而地也發覺了她的不同。換下襯衫和牛仔褲,穿上了秀氣的洋裝,長發不再梳成辮子,像黑色的緞子披散在腦後,雙唇還染上了一抹嫣紅,如此不同的她,一樣能牽動他的心。
察覺一股騷動在體內竄起,斬夭仰撇過頭不再看她,徑自轉身走進房去。他洗了澡換了衣服,再回到客廳時地依然是那個樣子,倚著沙發沉睡著,誘人的雙唇微微開啟,似在對他發出邀請。
他盯著她看了良久,情感也與理智掙扎了良久,然後他舉步向前,一把抱起了睡夢中的蕭沐嵐朝他的房間走去。
蕭沐嵐花了十秒鐘的時間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但是她沒料到一睜開眼楮居然會看見靳天仰那張臉,而且還靠得這麼近;蕭沐嵐倒抽了一口氣。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問完就發覺自己正被人泡在懷里,發出一聲驚呼便開始掙扎。
靳天仰無視她的錯愕與抗拒,一腳踢開了房門,抱著蕭沐嵐走向他的大床,然後將她往床上一拋,自己隨即也上了床,在蕭沐嵐有機會逃離前將她困在雙臂之中。
「你……」
「別說,什麼都別說。」靳天仰沙啞地低喃,按著俯身佔據她的唇。
叫她如何能不說?蕭沐嵐在慌亂中想著。這一切是如此莫名其妙,靳天仰居然會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這會兒還壓在她身上恣意親吻她,如果她不問,怎麼能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開始推他的胸,使盡了力氣才讓他的唇稍稍離開她的,但那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他隨即霸道地拉開那雙阻礙他的手,唇在她頸子及耳後游走,引來她的抽氣和驚喘。
「停下來!」蕭沐嵐勉強找回了聲音,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她心生恐懼,淚水居然已凝聚在眼眶。「求求你停下來,我不懂……」
靳天仰听見了她的話,也知道她在哭,但他不想停下來,不想忘卻與她肌膚相親的美好滋味,將她據為己有是此刻唯一重要的,他腦中除此再容不下其它的事。
于是他閉上眼楮,不去看她蒼白的臉和滑下臉頰的淚,他的唇帶著溫柔再次佔領她的,大而堅定的手模索著她胸前的衣鉑,也隨著釘子一顆顆解開而急速竄升。
天!他怎麼能將她交給別人?怎麼能?
※※※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親昵的氣息,四周再次被寂靜所填滿,在難以忍受沉默的情況下,靳天仰睜開雙眼,坐起來看著卷曲在身旁的人兒。
她整個人都裹在被單里,除了縴細的身子輪廓之外什麼都隱了形,看不見她的表情,地無從知曉她此時的反應。
折天仰玷蛀了一根佳,八呎了兩口就將它捏熄,他將僅扔進垃圾筒,伸手去垃裹在蕭沐嵐身上的被單。
沒有預期中的抗拒,他輕易就拉下黑白相間的被單,看見她細白的肌膚和凌亂披散的發絲。靳天仰臉上閃過復雜的情緒,有歉疚、有懊惱和對自己的鄙視,但最深的還是依戀,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總在瞬間就喚起他最熱切的渴望。
靳天仰拉她的手令她轉過身子,蕭沐嵐一雙濕潤的胖子無畏地望著他,反倒是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閃避著她,最後則停留在自己手上。
靳天仰的手正抓著蕭沐嵐的手,所以他一眼就看見了她手腕上那道紅色的印子。
「我弄的?」他沙啞著聲音問,以手指來回輕撫那道痕跡。「為什麼要掙扎,我對你太粗暴了嗎?」
蕭沐嵐收回她的手,拉著被單掙扎著半坐起來。
「我才是該提出問題的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看著他間,眼底滿是疑惑。
「你既然來了,難道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我恨清楚自己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但為什麼是你?原來和我有約的人呢?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請給我一個解釋。」
靳天仰下了床,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赤果,背對著她,徑自點燃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我就住在這里。」他說了這麼一句。
蕭沐嵐聞言露出詫異的神情。
「這里是……這怎麼可能?就算我看錯住址找錯了地方,也不曾這麼湊巧來到你家里啊!」她喃喃說。
「別傻了,我給你的就是這里的住址,你既沒看錯也沒迷路。」他說著轉過身來。
蕭沐嵐一征,繼而紅著臉將視線移開。
「你……我想你還是先穿點衣服吧!」她有些失措地說。「或者我們都整理一下衣著,然後到客廳再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靳天仰的心漏跳了一拍,在他腦中打轉的盡是那些優美的畫面,險些害他被煙嗆死。他又一次把剛點燃的煙熄了,氣惱自己對她如此著迷,如果她的意思正是他所想的,又怎麼會建議他們先把衣服穿上?白痴!
盡避如此,靳天仰還是故件冷漠地問了句︰
「繼續什麼?」
「當然是繼續我們的談話。」蕭沐嵐看著自己交握的雙手。「好嗎?你能不能……能不能到浴室去,讓我們都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再談?」
「不需要。」新天仰不希望和儀容整齊的蕭沐嵐談話,他喜歡她現在的樣子,羞怯令她顯得脆弱,不再一副什麼都影響不了她的無所謂模樣,這樣的她讓他覺得自己多了些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