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听錯。」蕭沐嵐告訴他︰「我的確是那麼說的,我想成為有錢人的情婦。」
靳天仰愣住了,約莫過了整整一分鐘才再度開口︰「你之前說過這件事只有我能幫忙」他又清了清喉嚨︰「雖然我對你很有興趣,但是目前我並未計劃要找一個情婦」
「啊!不是的。」蕭沐嵐急忙搖頭。「我不是要做你的情婦,斬先生。」
靳天仰一听,雙眉高高地聳起。
「你說什麼?」他問。
「你誤會了!」蕭沐嵐說︰「我不是想成為斬先生的情婦,而是希望斬先生能替我介紹一個富有又合適的人選。」
靳天仰凝視蕭沐嵐,半晌後二話不說站起來,曲皮夾子里抽出兩張千元大鈔往桌上一放,拉起蕭沐嵐推開門走出了西餐廳。
「還沒找錢呢!你要拉我上哪兒去啊?」蕭沐嵐詫異地問。
靳天仰沒有答話,徑自拉著她往前走,他走得極快,她跟得很辛苦,兩人閃過人群、穿過馬路,走了好一段路來到一個小鮑園。
「我們到這里來做什麼?」蕭沐嵐喘著氣問。
「讓你把事情說清楚。」靳天仰放開她的手,軌這麼站在她跟前看著她。
「事情?」蕭沐嵐揉著疼痛的手腕。「我已經說了兩次,還不夠清楚嗎?」
靳天仰雙眉一昂。
「原來你是說真的。」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蕭沐嵐繼續揉著她的手。
「誰听了都會這麼想。」靳天仰拉著她在一張長椅上坐下。「麻煩你說詳細點,為什麼忽然想要做人家情婦?」
「做情婦很好啊!」蕭沐嵐回答。「不用生孩子也不必做家事,每天打扮得美美的,閑著就去逛逛街瘋狂購物,再不然就去美容沙龍從頭到腳保養一番,最重要的是備受嬌寵又不必受老公的氣,這麼棒的事……」
「夠了!」靳天仰的聲音里出現了怒意。「我要听的不是這些。」
「我知道,但是你想听的我卻不想說。」
「不想說?」靳天仰聞言咬牙道︰「那麼我恐怕是幫不上忙了。」
「是嗎?」蕭沐嵐說不出自己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但是事情不可能到此為止的,問題依然存在。「既然你這麼說,那也沒關系,我再想辦法就是了。」
「想什麼辦法?去拜托另一個人替她找凱子?」靳天仰冷冷地說。
蕭沐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本來我以為拜托你是最恰當的,畢竟你經營一家征信社,形形色色的人一定認識不少;我是這麼想,但是」
「你怎麼能到處拜托人家這種事?」靳天仰打斷她的話。該死!她居然還笑得出來?他簡直要氣瘋了。「好端端的為什麼做人家的情婦?你不是一直工作得很認真、很開心嗎?」
「我做了情婦也會恨認真、很開心的,我對工作一直抱持這樣的態度。」
靳天仰昂起眉。
「你把做人家情婦視為一種工作?」他間。
蕭沐嵐點頭。
「一個薪水較優渥的工作。」
靳天仰凝視著她,沉默了半晌後問︰
「這麼缺錢嗎?」
「是啊!」這回蕭沐嵐的笑帶著疲憊。
「要多少?」
「什麼?」
「你需要多少錢??」
蕭沐嵐眨眨眼,明白他的意思後搖頭。
「我不向人借錢的。」她說。
「為什麼?」靳天仰問。「向人借錢比做情婦糟嗎?」
「在我看來是這樣,可以的話,這輩子不想再欠人什麼了。」蕭沐嵐微笑道。
「只是錢而已。」
「借錢的同時也就欠下了人情。」
「沒有這麼嚴重。」
蕭沐嵐盯著他瞧,忽然開口問︰
「你真的對我有興趣?」
※※※
靳天仰一征,沒料到話題會突然轉到這兒來。他對她是有興趣,而且興趣高昂,但怎麼能說?是以他含糊地「啊」了聲,試圖蒙騙過去。
「你在西餐廳是這麼說的。」
「哦?」他繼續裝傻。
「所訂‘有莫芭’指的是什序吭?」肖沐旦日。
靳天仰開始清喉嚨,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又如何對她解釋?
「是好奇嗎?」蕭沐嵐揣測性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的確,找他覺得你對我似乎有些好奇。」
也許是有些好奇,但絕對還有更多其它的,只是此刻靳天仰並不想提起。
「是!」靳天仰點頭。「是好奇,你和其它的女孩子很不一樣。」
「這很正常,沒有哪兩個人是完全一樣的。」
「也許該說你特殊,說話和行為經常都出乎我意料之外。」
「因為我說要做人的情婦嗎?」
「還有其它的。」
蕭沐嵐了解地點點頭。
「原來在別人眼中我有些怪異。」
「倒也不是這樣。」
「無所謂。」蕭沐嵐微笑道︰「別人怎麼看我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我想也是。」靳天仰微微扯高了嘴角。「你連做人的情婦都不在乎,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蕭沐嵐看著他,片刻後低下頭道︰「找他該走了,謝謝你的晚餐,再見!」她說著轉身就要走,靳天仰條地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他將她拉至面前,近得幾乎貼在他身上,蕭沐嵐忙伸出另一只手擋在他胸前。
「輕蔑鄙視全寫在你眼里,不說找他知道了。」她說。「再聊下去氣氛肯定會愈來愈差,我還是走吧!那件事你就當我沒說過。」
「你打消那個荒謬的念頭了?」
蕭沐嵐搖頭。
「把自己賣給一個男人總好過賣給不清的男人。」
「你在說什麼鬼話?」靳天仰揚起眉。
「我不想做應召女郎,所以只能成為某個人的專屬情婦。」
「做其它事情也可以賺錢。」
「我知道,而且找他一直在做,但不管我再怎麼努力,錢就是不夠用。」蕭沐嵐笑了笑。「樣是賺錢,如果輕輕松松就能有更多的收入,那麼我又何必這麼辛苦?」
「為了錢,自尊和羞恥心都可以不顧了嗎?」
「想顧,但只怕是顧不了了。」蕭沐嵐對他說︰「我還是走吧!丙然如我所說,氣氛愈來愈差了。」她說著再次為晚餐向靳天仰道謝,按著就轉身走開。
靳天仰愣了愣,隨即邁開步伐追上她。
「等等。」他嚷著,蕭沐嵐則停了下來。
「還有事嗎?」她轉過身問。
「你不能對其他人提起這件事。」靳天仰以警告的口吻對她說。
「那麼我的‘情夫’又從何而來?」蕭沐嵐這麼問。
靳天仰臉上閃過各種情緒,有焦慮、憤怒、懊惱,還有那麼點無可奈何。
「好!」最後他點頭。「這件事暫時就交給我如何?讓我詳細考慮一下!」
蕭沐嵐一听微微磨眉。
「你不需要勉強自己幫我。」她說。
「我沒說要幫你,但也不許你去找別人幫你,總之你不準向別人提起這回事,絕對不準,知道嗎?」
「不準找別人?」蕭沐嵐奇怪地看著他。「難道要我登報找「情夫」?」
靳天仰真不知道該把她搖醒還是搖散,她居然這麼認真,認真地要找個人包養她,她她怎麼可以這樣?
「找計迢耍考皂一下,在我有答案之前不許你再提這件事,對誰都不許提。」他有點像在對她吼。
蕭沐嵐看了看他,轉過身子繼續往前走,任靳天仰在後頭怎麼喊也不會再回頭。
※※※
靳天仰發覺自己失眠了,在偌大的雙人床上翻過來又翻過去,羊也數了不下上千只,鐘擺的聲音卻仍清晰可聞,雙眼地出奇地明亮有神。
般什麼?難道他員的為那女人的奸念頭瞪著天花板直到天明?
他煩躁地生了起來,拿過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抓了抓頭發之後把煙和打火機扔回桌上,開始吞雲吐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