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月的心受了傷。
「那你又何必娶個小麻煩做妻子?」她啞聲問,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因為這個小麻煩其實很可愛,有靈活的大眼楮和經常高高嘟起的小嘴,心地也很善良,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愛我。」聶平微笑著說。
楚夢月抬頭想爭辯,但淚水令她氣勢薄弱,她干脆低下頭不說話。
聶平又嘆氣,手伸至她肩膀處一使勁,楚夢月就到了他懷里。
「怎麼又哭了?愛上我是這麼可悲的事嗎?」
她在他胸前搖著頭。
「那就快把眼淚擦干,好開始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了。」
楚夢月抬起涕淚縱橫的臉看著他。
「你那麼說是什麼意思?」她問。
聶平聞言苦笑。
「雖說是無知,但也實在太徹底了點。」
「誰無知了?你該不會是在說我吧?」
「就是你,娘子!」聶平還是苦笑著。「剛才嫂子還提醒過我,她說你對今夜一無所知,要我千萬耐心些。」
☆☆☆
一無所知?耐心些?嫂嫂對聶平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楚夢月愈來愈覺得事情不像她所想的那麼單純。也許她猜錯了,嫂嫂並不是因為和三哥睡在同一張床上才有了寶寶。
「究竟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呢?」楚夢月頗為沮喪地問。「如果有,為什麼從沒有人告訴我?」
「這種事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教你的。」聶平告訴她。
「那麼到底誰才可以教我?」
「嫂子剛才已經把這任務交給我了。」
「啊!你要教我嗎?」楚夢月眼楮一亮。「那麼你快說,我等著听呢!」
「呃……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聶平面有難色。
「你說嘛!我會很有耐性听下去的。」楚夢月要求道。
「我擔心的是自己耐性不夠。」聶平苦澀一笑。
「怎麼會?三哥說過你是他所見過最冷靜、最有耐性的人耶!」
「楚兄真是高估我了。」
「哎呀!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嘛?」耐性不足的跡象已經出現了。
聶平嘆了口氣。
「真的很難,要我來解釋這個——」看見楚夢月鼓起雙頰瞪著他,聶平點點頭。
「好,好,我這就開始說,不過在我說明之前,我想我們倆還是坐開些比較好。」
楚夢月這才發覺自己貼得他這麼近,急忙推開他往旁邊移動,聶平則離開床沿找了張椅子坐下。
「那麼我就開始了。」聶平清了清喉嚨開始解說︰「一男一女拜過堂之後便結為夫妻,他們要共同生活、相互扶持,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
「等等!」楚夢月皺起眉打斷他的話。「嫂嫂要你教我的就是這些嗎?之前她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啊!」
「呃……我還沒說到重點。」
「那——不能直接跳到重點嗎?」
「你剛剛才說自己會很有耐性听下去的。」聶平提醒她。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有趣的事呢!結果——好悶啊!」
「嫂子要我說的……」聶平蹙眉點頭。「的確是挺有趣的事。」
「那你快說啊!」
「直接就——」
「直接說有趣的啦!否則等你說完天都亮了。」
這倒也是。聶平想了想之後道︰「那麼我就說重點了,不過你——我想先問問,你對于夫妻之間的關系究竟知道多少?」
「剛才你說的那些我全知道。」楚夢月回答。
「那其它的呢?」
「其它還有什麼?」
「呃……像夫妻之間的親密行為,對于這個你——」
楚夢月紅著臉,低下頭。
「這個我也知道,那天……那天你不就在涼亭親了人家嗎?」
聶平微笑了。她害羞的樣子真可愛,教人想再好好吻她一次、兩次、無數次……不過他不該再想這個了,就如同他堅持他們倆該分開點坐,畢竟他需要所有的自制力來繼續這煽情的話題。
「你知道嗎?做丈夫的親親妻子的小嘴哪算得上什麼!」他說,招來楚夢月責難的一瞥。
「你真的變了個人耶!居然會說出這種不正經的話。」
「接下來的才真的是不正經呢!」聶平閉了閉眼楮。「該死了,這叫我該怎麼說下去?」
見聶平神情有異,楚夢月頗為擔心地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但也快了。」
「啊?」楚夢月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麼。」聶平在椅子上坐正,雙眼直眯著她說︰「讓我們速戰速決吧!所謂洞房花燭夜,丈夫通常會對妻子這麼做……」
聶平的解說終于進入了「有趣」的階段。
☆☆☆
楚夢月邊听聶平的說明邊發出抽氣聲,還不時抓起枕頭、梳子等等東西扔向他。
聶平伸手接下朝他飛來的所有東西,邊說邊保護自己,是有點困難,但他決意一次搞定江青璃所交付給他的任務。
也許他真如楚君逸所說,是個冷靜且耐性十足的人吧!否則以他此刻生理心理都極度亢奮的狀態又如何能像個變態者,滔滔不絕地對他妻子描述閨房之樂?
這種事該用做的而非用嘴巴說,尤其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他美麗害羞的妻子就近在咫尺,不擅說話的他卻得說個不停,即使在遭受攻擊時嘴巴也仍在動作,真是筆墨難以形容的挫折感受。
靶謝天,這非人的折磨總算接近尾聲。聶平接住朝他飛來的發簪並將其擱在桌上,雙眼直視他的妻子,為他的講解做了最後的總結。
「你明白了吧?嫂子和楚兄也這麼做,否則嫂子肚子里是不可能有寶寶的。」
他說。
「你騙人!」楚夢月縮在牆邊朝他嚷。「嫂嫂才不會跟三哥做這麼羞人的事呢!
如果她肚子里的寶寶是這麼來的,那麼一定是三哥他……他……」
「他怎麼樣?你認為楚兄會勉強嫂子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嗎?」
楚夢月低頭不語。
聶平站起來走向她,楚夢月一臉驚慌,但由于已無處可逃,她只能瞪著他,並鼓起雙頰表示她在生氣。
聶平在床沿坐下,看著她排拒的表情也皺起了眉。
「正如楚兄不會勉強嫂子一樣,我也不會勉強你。但你至少該接受我剛才所說的——」
「那些才不是真的!夫妻之間怎麼可能做那種惡心的事?」
「怎麼會惡心呢?」聶平耐著性子說︰「那種行為是很秘密的,只會和自己最親昵的人分享,而且——也許你不相信,但你所謂惡心的那回事做起來是很舒服的。」
楚夢月一听,高聳起兩道柳眉。
「你做過?」
聶平張著嘴,隨即輕咳了幾聲。
「只要是男人誰沒做過呢?」
「你跟誰做過那種惡心的事?」
「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你和那麼多人做過嗎?」楚夢月用膝蓋「走」到他的面前。「你剛剛還說那是秘密的行為,只和自己最親昵的人分享。」她從牙縫里擠出這些話。
真是自打嘴巴!聶平頭痛地想著。以他慣有的冷靜及絕佳的邏輯推斷能力,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困境里?她絕對會有問不完的問題,他早該想到的。
「你……你好可惡,居然跟別的女人——」楚夢月掄起拳頭捶他的肩。「你惡心!惡心!惡心!惡心……」
「你打夠了沒?」聶平抓住那雙小拳頭。「今天是我們大喜之日,跟你說明那回事已經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現在你再這麼無理取鬧,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開始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呢?」
「誰無理取鬧?誰要跟你什麼洞房花燭夜?你最討厭,最討厭——」
聶平的嘴忽然覆上楚夢月的,堵住了她所有的謾罵;楚夢月則因事出突然,只發出一聲驚呼便被聶平壓在身下動彈不得,任由他的唇堅毅地在她唇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