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愈來愈灰心了,連強顏歡笑都愛得好困難。為什麼呢?她這麼愛他,他卻因為它的愛而焦慮煩躁,在她以為他們的關系升級時,他卻仿佛已不是昔日灑月兌自在的雷豹。
她真的如此困擾著他嗎?商伊倫哀愁地想著。如果她的愛無法帶給他快樂,並讓他愛她,她是否應該傻呼呼地繼續堅持下去?
走過一階階的樓梯,一抬頭才發覺已回到住處。商伊倫深吸了口氣,甩甩頭讓那些煩人的念頭遠離,然後才伸手扭動門把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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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豹听見商伊倫回來,也听見她回自己房間並把門關上,但他不想動,依舊濕著頭發躺在床上。
他是怎麼了?雷豹想。似乎變得不像他自己了,自制力蕩然無存不說,連情緒都無法主宰,動不動就發脾氣,連個理由都找不出來,他什麼時候曾經如此莫名其妙?
這一切都導因于他和小倫上了床。他早知道的,不能自我克制就是這樣的後果,但是他還是做了,而且還將過程一遍遍在腦中重演;每重演一回,他就痛苦地申吟,然後告訴自己別再想了,她不是他應該擁有的女孩。
然而,還來得及嗎?他已經要了她,再也回不了頭了。他正為了這無法挽回的錯誤頭痛不已,居然就來了張喜帖說德叔要結婚了,婚禮還是在星期天舉行,希望他們和小倫一塊兒回去參加。
老天﹗救他拿什麼臉去見德叔?人家把女兒交給他,拜托他好好照顧,還為了封信警告他不得越矩;結果呢?他在床上照料他的女兒,完全忘了信上那該死的警告。事情變成如此,救他見了德叔如何笑著跟他說恭喜?
他閉上眼楮在心里咒罵,但是仍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夜。自他初嘗女性甜美以來,那次是最難忘的經驗……想著,他的身體也因此而微微顫抖。
噢﹗他完了﹗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想要她;更糟的是,佔有了她之後,他就沒想過他那一大票女友,一次也沒有。雷豹條地坐起來,剛才的體認讓他心慌;難道不知不覺中,那小丫頭已經在他心里佔有了一席在地?
不﹗不可能﹗雷豹搖頭,水珠甩得四處都是。女人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寂寞時他們互取所需、彼此尊重,他不刻意看輕她們﹗但也不會謊稱他無法過沒有她們的日子。反正沒有了她們,還會有別人,一直以來這就是他的游戲規則﹐沒道理對小丫頭就會例外,何況那家伙甚至還算不上是個成熟的女人啊﹗
這麼想並沒有讓雷豹好過些,反倒更提醒了他和商伊倫年齡的差距。真該死﹗他為什麼渴望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小女孩?為什麼?他扯扯頭發,接著下了床,拉開門走出房間。
雷豹來到商伊倫門前,並敲了敲門。
「開門,小倫,是我。」
門內沒有響應,于是他又敲了一次。這次有模糊的聲音從里頭轉來。
「對不起,我想睡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嗎?」
雷豹的眉毛聳起。她的聲音听起來像在哭泣,他記得以前曾上過她的當。
「快開門,我不要等到明天。」雷豹繼續拍打著房門。
然後他听見擤鼻涕的聲音,接著是有人朝門口走來,然後「卡」地一聲門被打開了。商伊倫就站在他面前,臉上帶著勉強的笑。
「什麼事?」她問。
「你根本就還沒睡,是不是?」雷豹盯著她的臉。「眼楮紅紅的,怎麼了?」
「我揉的,剛才不知道為什麼,眼楮有點癢。」商伊倫說著又揉了揉雙眼。「沒事,已經好了。」
看見她的神情及佯裝的笑容,雷豹激忿的心降溫了。他模模她的頰,啞聲問︰
「你在哭嗎?」
商伊倫拼命搖頭,卻說不出否認的話。送完藥酒回來後,她的心情真的很差,進房間抱著被子就一直掉眼淚,想著自己該死心了;但此刻面對著他,她才發覺割舍是如此困難。
「不是找我有事嗎?」她費了好大勁才沒在搖頭時甩出噙著的眼淚,在他面前哭是她最不願做的事。
「不知道。」雷豹低喃,商伊倫則不解地看他。
「啊?」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找你,只是想見你,一定要馬上看見你。」他將她緊緊摟住,閉上雙眼在她耳邊道︰「老天救救我,我不能……我該離你還一點,你知道為什麼,你知道的。」
「不——」她緊拉他的衣服,並在他胸前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愛你,我是那麼地——」
「別說,求求你不要說……」雷豹壓住她,讓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的胸前。「噢﹗該死﹗天殺的該死﹗」他連聲咒罵﹐然後抬起她的頭粗暴地吻她。「我要你,我現在就要你……」他在她唇邊沙啞地說。
他的話听在商伊倫耳中仿若天籟,她覺得自己可以答應他任何要求而不要回報。她響應他毫不溫柔的吻,試圖告訴他她的意願,然而雷豹沒有給他機會,徑自抱起她朝他的臥室走去,並「踫」地一聲踢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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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豹幾乎不曾和女人一起迎接清晨,今早醒來時,懷里卻擁著商伊倫。她的頭枕著他的手臂,手輕輕擱在他的腰際,一張睡臉是那麼寧靜而毫無防備;忽然間,雷豹覺得這樣也不壞,睜開眼楮就能看見她信賴地依偎著他,想著想著,他微笑著低頭輕輕吻她。
商伊倫條地醒來,眨眨眼楮,似在思索自己位于何處。
「早安。」雷豹笑著親吻她的鼻尖,商伊倫則紅著臉將身上的被子再往上垃,直至蓋住她的脖子。
「早安。」她也對他露出笑容。
「睡得好嗎?」雷豹問。
她點點頭,臉上依然一片嫣紅。雷豹有些痴了,盯著她看了良久,然後緩緩移動將她壓在身下。
商伊倫臣服在他純熟的熱吻之下,好一會兒才抓住蚌機會,喘著氣對他說︰
「今天早上要上課,會來不及的。」
「來不及就別去了。」雷豹輕咬她的耳垂。
「噢﹗」商伊倫倒抽了一口氣,呼吸愈來愈急促。「不可以,我得去交作業——啊﹗求求你別這樣,弄得我好癢……」
「別管什麼作業了……」雷豹的呼吸也不穩定。「吻我,小倫,把你的舌頭給我……」
「那個教授很討人獻,我不想重修他的課,我不想……」她喃喃說著,兩只手已環上他的頸子,並把唇貼向他的。
雷豹深深地吻她,幾乎無法停止。他全身的細胞都依戀著她的甜蜜,這令他覺得害怕,但此刻他無暇細想這些,再次擁有她的欲念佔據了他整個思考空間。
「昨晚……還疼嗎?」他喘息,聲音沙啞地問。
她搖頭。
「那麼,感覺好嗎﹖」
商伊倫羞怯地將臉埋入他的胸前。
雷豹嘆息並閉上眼楮,接著則更加急切地吻她。
「等會我開車送你去學校交作業。」他說。
「啊﹗」商伊倫呢喃︰「要我遲到半個小時嗎?」
「不,比那更久。」他低語,隨即又攻佔了她的唇,至此房里已不再有談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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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商伊倫整整錯過了兩堂課。雷豹將她送至校門口﹐約好下午來接她晚餐後驅車離開。商伊倫跑了幾個地方才找到那個教授,編了個理由,並低聲下氣說了老半天,總算讓那個老頑固收下了她的作業,但也接受了為時十分鐘的訓誡,听得她昏昏欲睡,幾次都想張開嘴大打哈欠。
終于上課鐘響,結束了商伊倫的苦難。她松了口氣,朝圖書館走去,打算趁著這節空堂找一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