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除了走進啤酒屋,叫了第—-杯生啤酒……之後的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究竟為什麼會穿著個件男人襯衫,襯衫底下則什麼都沒有。
「別喊了!」風允文站在離床.幾步的地方冷冷地看著她。「天還沒亮,安靜點,以免吵了別人。」他是故意這麼說的,雷豹和司徒青讖都不在,她喊破了喉嚨充其量也只有吵了他。
方沁白是被風允文講電話的聲音吵醒的,卻在這會兒才想起屋里還有別人存在。她抬頭,看見那張毫無瑕疵的絕美面孔,尖叫聲似乎梗在喉中,成了斷斷續續的啊啊啊。
面對她驚愕的反應,風允文揚了嘴角。
「別這麼意外,就是我——風允文!我很想知道你究竟能給我惹多少麻煩,方小姐?」
「你……你……」方沁白指著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里是我的家,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你……你的家?」方沁白一臉茫然,喃喃道︰「那麼……我又怎麼會在你家呢?」
風允文深吸了——口氣,要把這些日子的不順心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似地指著她道︰
「你這個女人,沒酒量還跟人家學什麼喝酒?在啤酒屋胡言亂語丟人現眼,要不是踫上了我,讓陌生入帶到哪里去佔了便宜都不知道。你到哪里都不忘給我帶點麻煩,我實在應該把你丟在啤酒屋自生自滅,干嘛還費心把你帶回來,替你換衣服擦身子——」
「你——月兌了我的衣服?」方沁白依然一副愕然的表情。
「就是我,怎麼樣?想告我非禮良家婦女嗎?」。
方沁白把眼光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拉回風允文臉上。
「你跟我——我們做了嗎?」她問。
風允文蹙眉,不怎麼清楚她指的是什麼。
「啊!太差勁了!」方沁白接著說,听起來比較像在自言自語。「人家沒有穿漂亮的內衣,也沒有洗澡,而且因為喝醉了,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第—次是最珍貴的,我卻連痛的感覺都沒有,這實在——啊!好可惜呀!真的好可惜呀!」
第四章
這個女人是真的少根筋?還是受到的刺激太大,變傻了?風允文聳起眉,不曉得該如何應付這個神智不清醒的人!
于是就瞪著她看了一會兒,嘆口氣無奈道︰
「你醒了就好辦事,衣服換一換快走吧!我還有事情要忙呢!」他說著往客廳走,打算給她一點私有時間。
「喂!等一等。」方沁白喊住他。
「還有什麼事?」風允文停下腳步,頭都沒回一下。
「你……你就這麼趕我離開啊?」
「不離開難不成讓你在這兒住下?」他終于轉過身指著她道︰「給你五分鐘換衣服,然後我送回家,從今以後希望我們別再踫面了,以免彼此都難受。」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躲在被窩里的方沁白以極度委屈的聲音問︰「就算我是自願跟你回來,你也不應該——我們的關系已經不一樣了不是嗎?你為什麼—一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地趕我離開?」她捂住自己的臉。「依蓮說的沒錯,男人就是這麼殘忍的一種動物……」
「你說夠了沒?」風允文忍不住了,他幾個大步走向她,拉下了她捂住臉的雙手。「我們的關系一點也沒有改變,和你把我當做女人,雙手在我胸前亂模一通時一模一樣,替你換衣服不過是模了回來,其它什麼事也沒有,你的想像力發揮過度了!」
方沁白听了眨眨眼楮。
「你是說……我們什麼都沒做過?」
「答對了。」風允文嘲諷地扯動嘴角。
「為什麼呢?」方沁白雙手扭拉著床單。「你月兌了我的衣服,還……還模了我……模了我的身體,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我們沒有……」
「喂!你這是在抱怨嗎?難道你真的希望我趁你爛醉如呢時對你為所欲為?」
方沁白低下頭喃喃道︰
「男人不都是肉欲的動物嗎?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你沒有足夠的魅力吧!」風允文火冒三丈地對她喊,想起自己因為她而大噴鼻血,忍不住愈發生氣。「我是逼不得已才把你帶回來的,要不是你吐得我們倆滿身都是髒東西,我才不會浪費時間月兌你的衣服,這點你要搞清楚!」
方沁白少女般的心受到刺傷。
「你用不蓍說成這個樣子,我很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女性魅力。」
「是嗎?那為什麼你說話的樣子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好像我知道你赤果著身體卻沒向你撲過去是件失禮的事似的?」風允文皮笑肉不笑的。
方沁白臉紅了,一部分是因為羞怯,更大的—‘部分卻是因為氣憤。
「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她喊。
「請便,」風允文說著朝外頭走去。
「等一等。」
「又有什麼事?」
「我的衣服呢?」她問。
「啊!」風允文停下腳步。「你不提我差點忘了這回事。衣服太髒,我已經把它們給扔了,包括你的內衣褲。」
有事的時候遍尋不著,不需要他的時候卻又忽然出現了。當方沁白穿著風允文的超大襯衫和超長運動褲和風允文走出他家,很巧地就在電梯門前遇上了明顯正由外頭回來的雷豹。
看見方沁白那一身穿著,他吹了口9肖,對風允文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是不是太心急,所以把人家的衣服給撕破了?這樣不行的,阿風,女人都希望自己的情人溫柔體貼,你那麼急躁會把這位小姐給嚇壞了。」
「你這家伙在說什麼鬼話?」風允文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把女人當做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東西嗎?」
「錯了,女人可不是東西,她們是我可愛的同伴。」
風允文懶得理他了。
「我沒有時間跟你閑扯!」他道︰「嵐若生了個女孩,現在在醫院,你先過去吧!順便買些日用品—起帶去,老鷹交代的。」
「那你呢?你不去嗎?」雷豹問。
「我當然也會去,只不過得先把這女人送回她家。」
雷豹看了看滿臉通紅的方沁白,又看了風允文,不解地皺起眉頭問︰
「這位小姐是……」
「說來話長,有機會再告訴你。喂!記得上醫院去,老鷹電找你好久了。」
「了解。」雷豹回答,並對方沁白露出微笑。「希望還有機會見到你,拜拜。」
走出噶集團大樓,風允文始終繃著——張臉,方沁白旁觀許久,終于忍不住開口問︰
「你怎麼了?從踫上你朋友開始—直板著臉。」
風允文轉頭看了她—眼。
「錯,我是打從遇見你開始就沒什麼好臉色,你就將就點吧!」
太沁白神情委屈,「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就是我把你錯當成女人……」
「別再提那同事了。」風允文打斷她。
「我真的很抱歉,通常我不會這麼冒失——」她忽然閉上了嘴,因為風允文正以「再提這件事我就掐死你」的眼神瞪著她。
「過去的事就算了。」他道︰「我只希望從今天以後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彼此不要互相妨礙就夠了,你了解嗎?」
方沁白看了他—眼,隨即又低下頭。
「你嘴里說算了,臉上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我真不懂了,人們怎麼可以說的是——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她喃喃自浯似地。
風允文聳起眉生氣地看著她。
「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只是希望你忘了那件事,別再生我的氣了,我實在不喜歡知道這世界上有個人打心眼里恨著我,成天詛咒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