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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歷險後後記 第20頁

作者︰采薇

她無神的眼光落在桌面壓在墊子下的照片中,小勛勛的笑容依然天真可愛,這時候著起來卻分外怵目驚心……」

反正她遲早會知道的︰「是我翻拍的。」不如自己先承認,省用她往更糟的方向猜。

藍慕華背靠著牆,感到心力交瘁,整個人被抽空似的,就要站不穩了,就要跌到地獄去了。

「我知道了……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為了翻拍一般狗仔記者拿不到的照片,怪不得你肯幫我的忙……原來都是有代價的!」

藍慕華感到說不出的歉疚和自責,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連小勛勛都成了受害者,瞧她害了多少人!

淚已經干涸了,心也死了,但腦袋沒有停止運作。

「李家的別墅位置隱密。連我都不知道它在哪里,你怎麼知道?怎麼會在那里拍到崇真和學長?」

事已至此,沒啥好隱瞞的了。

「小表頭說的,你的小魚是他弄死的,我幫他背黑鍋的代價,就是套出李家的別墅地址。」

雷鴻遠心中充滿著恐慌與絕望,他要失去她了!

啪!啪!啪!

藍慕華大聲鼓掌,拍到兩只小手腫得像面包,還不停止。

「真是深謀遠慮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我怎麼會那麼蠢呢?被你耍得團團轉,你一定很高興、一定覺得很好玩吧?」

藍慕華一臉傷透心的冷然,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賠了自己的心也就算了,連累崇真的名譽,學長的婚姻,我把所有人的幸福都賠光了,總要有個贏家啊!你好得意是吧?你笑啊!你怎麼不笑?每次你笑都有人要倒大楣,我……」

岸出那麼慘痛的代價,她終于懂了,也怕了,怕那隱藏在笑容之後的奸險。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溫柔呵護都只是假面具,有所圖謀才是真面目。

「別再說了!」

雷鴻遠丟了書,不顧一切地沖上去緊緊抱住藍慕華。就是要判他死刑,也要給他一個最後答辨的機會!

「你听我說!」

藍慕華瘋狂地掙扎,不計後果地掙扎,就算被逐出上帝的樂園,她也無法忍受撒旦的擁抱!

雷鴻遠任憑她撕打扯咬,也絕不放手。他怕這麼一放手,她就會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文章是我寫的沒錯,但我沒把稿子交給總編!」

「那有差別嗎?交稿需要勞動雷大記者親自出馬鳴?現在網路那麼發達,大可讓電腦代勞,你以為這樣帳就不算在你頭上嗎?」

藍慕華一個字都听不進去,不停地掙扎,不惜弄傷目己也要離開禁錮她自由的男性胸膛。

雷鴻遠一字字說道︰「我沒有把稿子交上去,也沒有授權任何人使用它,讓我查出來是誰搞的鬼,那個殺千刀的家伙肯定不會死得太好看!」

她不相信!

再信他,就是比白痴還低能,這麼笨還不如去死一死的呆瓜!

藍慕華用力踢雷鳴遠的小腿骨,生性和善的她,再怎麼生氣也使不出叫人絕子絕孫的陰毒步數。

這招防身數還是他教她的!

雷鴻遠痛得彎下腰,藍慕華抓了他掛在腰際的阿尼機,一路沖進廁所,把自己反鎖在內。

一拐一拐地走到廁所門前,雷鴻遠也不敲門了,夾著痛楚與焦慮喚道︰「廁所空氣不好,有話出來再說!」

「除非你永遠消失!否則我不出去!」眼淚不听使喚地一直掉一直掉,藍慕華終于發現,心痛是會要人命的〕

雷鴻遠思索補救的辦法。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想放棄自己尋覓覓近三十年才找到的摯愛。

「我跟穆崇真道歉,她要多少錢我都賠給她!」

雷楓集團年營收高達數十億新台幣,就是金山銀礦他也賠得起。

「那不是錢可以解決的!」

藍慕田旋開手機蓋,撥打國際長途電︰「你要承修哥說一句話才肯走,那我就叫他親口對你說!」

現在就是牛頭馬面來拖他,他都不走,

「承修哥,你叫他走,你叫他立刻就走!」

藍慕華顧不得現在荷蘭是幾點,對著活簡絕望地大喊。

雷鴻遠可以想像睡眼惺地的阿修養一臉呆滯的神情,要不是他現在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否則早就笑到地上打滾了。

「小藍,出了什麼事了?」

顯然藍書華也驚醒了。

听到親人的聲音,藍慕華眼淚如決堤的河水,奔流不歇。

「哥,你叫他走好不好?我不想再見到他!」

羅承修搶過話筒,就算他本來還有三分睡意,看到愛人變得很難看的臉色,現在也全醒了。

「阿遠對你做了什麼嗎?你叫他听電話!」

小妹哭得話都說不清楚,直接向罪魁禍首比較快。

哭得硬咽難言的藍慕華從窗戶將阿尼機扔出來,雷鴻遠眼明手快地接任價值兩萬塊新台幣的行動電話。

「阿修羅,是我。」

雷鴻遠已經做好聲討的心理準備。

「沒那回事,我沒有對小藍亂來,她哭是因為……你听我解釋……不是的……我沒有……」

藍慕華的悲憤然到最高點。

「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叫他走!他不走的話,那我走好了!我讓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

雷鴻遠打從心底泛上一聲無奈的嘆息,問題愈來愈棘手了。

「阿修羅,你要不要回台灣一趟?」

***

「我早就說不務正業的男人不能信任。」

很有先見之明的藍書華目露凶光,揪著羅承修的領子興師問罪︰「你偏偏堅持說他是君子!我呸!君子會把小藍弄得那麼慘嗎?君子會寫連撒旦都掰不出來的爛文章嗎?」

羅承修將他按回座位上,喘了一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吃你的菲力牛排,我來問他就好。」

藍書華兀自忿很難平,用力地鋸著他的菲力牛排,刀叉和盤子磨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十足磨刀霍霍向豬羊的屠夫嘴臉。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放下工作、千里迢迢地趕回來,是想要了解狀況,發飆聲時那就免了,白浪費機票錢。

雷鴻遠雙眼怖滿血絲,顯然已經好幾夜不成眠了。

「你先告訴我,小藍在哪里?」

藍書華丟了叉子,捂住羅承修的嘴。

「不準說!」

羅承修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不就擺明了他們知道小藍的行蹤嗎?

小藍人如其名,一生愛慕耶和華,至于那個月復有詩書氣有書華的哥哥,就有點沒用虛名。

丙不其然,雷還遠眉心舒展,雖伏笠逞是掛念,至少知道她安全無虞。「我知道她不想見我。」

藍書華哇哇叫道︰「小妹當然不要見你。崇真跟她從國中就同班,十多年的交情就跟姊妹一樣親,是你比得上的嗎?也不去照照鏡子,長得丑又玩陰的,我妹妹哪看得上眼哪!」

羅承修卻不作此想。

扁從小藍哭得死去活來這點觀察,阿遠在她心中分量恐怕是會讓書華抱著醋桶狂飲的那一種。

藍書華口沫橫飛地又說︰「小藍最佩服的哲學家是康德。她服膺康德講過的一句話,人應該被當成目的,而非工具對待!你把她當成搜證的工具,她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你。」

雷鴻遠痛苦地閉上眼楮。

羅承修踢了下藍書華的腳,示意他該閉嘴了。

藍書華回瞪他,我還沒罵夠呢!

「牛排不是這樣切的。」

說著,羅承修極其自然地握向藍書華的手,接手他的刀叉,沒多久,盤中的大塊牛肉已成了一口一塊的肉丁。

看在有人服務的分上,藍書華暫時放雷鴻遠一馬,吃飽了才有力氣,今天非把這個混帳家伙罵哭不可!

羅承修自己的鱈魚排卻是分毫未動。

「阿遠,你有什麼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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