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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歷險後後記 第11頁

作者︰采薇

這倒是真話,太歲爺頭上動土,鐵定告到傾家蕩產。不然冰山女魔頭的外號是怎麼來的?

總編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勸道︰「如果查證的結果,跟我猜的情形不謀而合,你再斟酌著寫嘛!」

禁不起總編千拜托萬請求,雷鴻遠終于松口了。

「丑話說在前頭,要我捏,恕難照辦。」

「那當然,那當然。」

總編點頭如搗蒜,滿口應承。

他說著晃出第二根手指頭,「這件事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免得分生枝節,影響我的行動。」

總編頭點得快要掉下來︰「是是是!消息走露還拍個鳥!」

雷鴻遠用後一個要求也很簡潔。

「我要全權處理這件事,你能保證絕不于涉嗎?」

總編笑得見牙不見嘴,賭咒發誓道︰「保證連點符號都不改。」

雷鴻遠放下酒杯,將明片掃進牛皮紙袋走人。

「有消息,我就會跟你報備。」

穆崇真,你的死期到了!

總編獰笑著喝干杯中最後一滴酒。

第五章

天氣炎熱,火辣辣的陽光曬得人頭暈眼花,汽車司機搬完最後一個紙箱,拿起灰灰髒髒的毛巾不斷擦汗。

「小姐,麻煩幫我簽收。」

藍慕華接過皺巴巴的三聯式簽單,滿臉歉意︰「張先生真不好意恩,星期天還叫你幫我送貨。」

張姓司機將毛巾掛在脖子上,無所謂地笑笑說︰「最近好日子多香水百合全省缺貨,這是最後的二十五箱,再多也沒有了。」

送走了小發財貨車,藍慕華吆喝躺在長椅上假寐的大個兒起來干活。「喂!別偷懶,幫我把花拿出來喂水。」

被當成小弟使喚的雷鴻遠不甘不願地起身,順手抄起美工刀劃開紙箱,投籃似的把香水百合扔進水筒里。

湖人隊、馬刺隊的三分射手也沒他神準吧?

家里公司事情一大堆,阿修羅還不放過他,硬拗地來花店打零工,還是不支薪最悲憤的那一種。

雷鴻遠把損友十八代祖宗一個不漏全招呼一遍。

藍慕華悠閑地在一旁監督,好心地提醒道︰「喂!紙箱不是我的喉嚨,你不必那麼用力。」

阿修羅啥事化沒做,她一天叫「承修哥」的次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這麼賣命,她卻叫他「喂」!

媽的,不公平到了極點!

他要抗議!

雷鴻遠「咻」的一聲劃開紙箱。「少廢話!你到底有沒有打電話給阿修羅?他怎麼說?」

做白工他認了,忍受笨女人無止無盡的說教雖然不好玩,總比整天跟辦公室那群人大眼瞪小眼來得愉快。

但是,他堅持阿修羅要親口跟他道謝,這是原則問題。

「你不會去查通聯紀錄嗎?」

拂開垂落前額的發絲,藍慕華勤快地逐箱檢查香水百合的品質,不去踫觸雷鴻遠怨氣四溢的目光。

崇真介紹的客戶是獅子會的前會長,出豐豪闊,潑天巨富嫁女兒,她的小小花店跟著沾光。

想到即將滾進錢袋的白花花鈔票,藍慕華心情特好,菱唇彎彎,勾出一抹壞心的賊笑。

「我都用你的手機打電話,天天照三餐問候。是你自己叫我打的唷!繳費時可不準偷偷罵我。」

敝不得最近的通話費暴漲,原來是豬頭女人暗中動了手腳。

「你這個老奸巨滑、陰險卑鄙、佔人便宜、愛揩油的壞小孩,我發誓,總有一天要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不準偷罵,那他就光明正大地罵總可以吧?

雷鴻遠源源不絕吐出一連串絕對是兒童不宜的髒話。

「承修哥說,如果我不去荷蘭相親,他就要你長期駐守在我的花店。兩害相聚取其輕,我只有認了。」

自從接了崇真介紹的客戶後,花店生意漸有起色,養活自已不成問題,她才不去荷蘭當拖油瓶呢。

像日辛勤工作的蜜蜂,藍慕華快手快腳清除百合花多余的枝葉,搭上黃海芋、淡紫郁盒香、愛情的甜美瞬間蔓延開來。

他是「害「嗎?她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公害,根本是無法回收的車諾比核變遺留下來的毒性廢料!

雷鴻遠劈哩啪啦又是一長串匪夷所思的毒言辣語。

他有完沒完?嘴巴裝了堿性超耐力電池嗎?

「承修哥還說,你不可以白睡我的長椅,白喝我的桔茶,白吃我做的桂花糖,換句話說你幫我工作是天經地義、叫我不必大內疚。」

「阿修羅有種就別回台灣,否則有得他受的。」

看著他一臉恨意與怒意夾雜的表情,藍慕華不禁搖頭。

承修開老是強調他的死黨有多神多聰明在她看來,智商再高也比不上情緒管理來得重要。

這個人哪!遲早死于過度憤怒。

「喂!別再罵了,動作快點,明天就要布置婚禮會場.我今天得把一百二十籃花禮全部弄好。

雷鴻遠告訴自己︰不生氣,不要生氣,忍受豬頭女人頓指氣使已經夠修了,氣死了才叫劃不來。

一切都是為了大局著想。對!沒錯,就是這樣!

豬頭女人店里擺著許多照片,沒化濃妝沒穿套裝設戴名牌的穆崇在赫然在列,數量還不少哩!用膝蓋定也知道兩人交情匪淺。

等地搜證完成,文章寫好,雜志漂漂亮亮地印出來到時候就該她哭了。穆崇真栽在最好的朋友手上也算報應。

雷鴻運心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居然坯微微露出笑容。

藍慕華心頭警鐘大作,他的笑容是一連串不幸的預兆.上次是小魚遭劫,這次他又想謀害誰了?

「喂!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笑得那麼小人!」

雷鴻遠很無辜地瞟她一眼,繼續割紙箱。

「我犧牲假日幫你做事,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居然還懷疑我的人格,上帝是這麼教你的嗎?」

這家伙居然抬出上帝來壓她!藍慕華瞪得眼楮突了出來。

「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原諒你。」

筆作親膩地點點她的鼻尖,一口氣呵在她敏感的耳垂.藍慕華忙不迭閃避的倉惶卻遭到雷鴻遠的恥笑。

作弄她真的好好玩,他好像玩上癮了。

他喜歡看她的臉蛋染上醉人的嫣紅,不管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都讓人想不住想嘗一口看看。

從他充滿陽剛味的氣息中掙月兌,藍慕華連忙退到魔掌構不到的地方,氣憤地嗔嚷道︰「無賴!你欺負人!」

雷鴻遠拆開最後一個紙箱,唉嘆出聲道︰「你跟我在一起這麼久,罵人的技巧卻還那麼低段,說出去我多沒面子。」

他還敢說!

藍慕華手好癢,心想捶他一頓出氣好了。

她還沒動手,騎樓外面忽然響起一陣腳步雜沓聲,擠進一狗票絕對不是來買花的「客人」。

這些人手臂上刺龍刺虎,有些干脆利著女友的名字,操著破鑼嗓門。還帶著一口道地的下港台灣國語。

「阿炮,就素這間花店嗎?」

帶頭太保問著身後必恭必敬的小嘍。

「老大,就是那個不屎活的查某老板。」

小嘍凶狠的目光投向當天不給他面子的藍慕華。他的外號叫小爸炮,查某老板敢惹惱他,簡直找死!

罷才還很不得撕了雷鴻遠喂狗,藍慕華此時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仿佛他是唯一的逃生浮木。

雷鴻遠收起嘻嘻哈哈的玩笑神色,表情變得肅殺冷凝,寒冽的眼神足以把戈壁沙漠凍成南極冰原。

「你去哪里招惹這些個鬼蛇神?」

你問我,我問誰啊!

藍慕華嚇得六神無主,頭皮更是一陣陣發用。「那天他拿假鈔來買花,我不肯賣,他把花踩爛了。」

雷鴻遠黑瞳里驀然迸出危險的烈焰!行使偽鈔、聚眾滋事,這些社會寄生蟲來免太囂張了。

藍慕華臉色發白,緊張得快哭了。「就是你第一次來的那天嘛……」她的生活圈子一向單純,何時見過這種砍砍殺殺的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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