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臨仙深深覺得受到了侮辱。
相公怎能這樣說她?在他心目中她真的和歌妓沒有兩樣?
原來他始終看不起她,難怪他一再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他還是以為她是個輕佻的女子。
「我不要!你放開我!」臨仙奮力掙扎。
她可以感受到他上下游移的手傳來不可思議的快感,在她神智還未喪失之前,她一定要拒絕他再拉著她沉淪下去。
「我昨天才告訴過你要滿足你的相公,難道你忘了嗎?」玄羽大聲喝阻她的掙扎。
在聖上面前已經很不得意了,為什麼連她都要給他氣受?
熾盛的燒灼著玄羽,他實在很難忍受妻子一再的不配合。
「不要啊!」臨仙的抗拒越來越沒有力量。
玄羽迫不及待解下自己的褲頭,頂開臨仙的玉腿,毫不遲疑地長驅直入……
臨仙的淚水流了下來。
相公真的把她當成那些供人玩弄的女人。他一點都不尊重她的感受和意願。
玄羽的牙則咬得死緊。
娘子為什麼要一再抗拒他?難道她不想要他愛她?她就像聖上一樣不明白他的一片赤誠。
夫妻倆懷著兩樣心思,一場激情是索然無味。
接下來的幾天,玄羽沒有再要過臨仙。
這夜兩人躺在床上,玄羽的目光落在頭頂的床幔上。
哼!娘子既然不肯要他,他又何必強人所難?看她淚眼汪汪的又有什麼意思?
原以為她是一個可愛的妻子,可以陪他共享恩愛無限,誰知道卻一直給他釘子踫。
算了,他也不是莽漢,不屑那霸王硬上弓的下流行徑。
玄羽咬了咬牙,背過身去。
臨仙听見他翻身的聲音,不禁蹙起了眉。
相公為什麼對她不理不睬?難道說他真的不再愛她了嗎?是因為她像歌妓一樣放蕩?還是因為她不肯像歌妓一樣對他承歡?
他到底要她怎麼做?
臨仙覺得委屈,眼淚又流了下來,但是她怕玄羽會指責她哭哭啼啼,所以只有別過臉去。
玄羽轉頭想看看她,卻發現她別開臉,瞧也不瞧他一眼,他只好再背過身去,默默閉上了眼楮。
于是,本來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卻開始同床異夢。
幾天後,玄羽隨軍出征。
臨仙整天待在房中哀聲嘆氣,內心有無限苦悶,卻無處傾吐。
她不自覺又唱起詞來,「多情自古傷離別……」
啊!相公向來不喜歡她唱這些風花雪月的詞呀,她怎麼能……可是她真的想好好傾訴內心的情緒啊!
不管了,如果再不唱詞的話,她恐怕就要發狂了!
臨仙想到這里,就站起身往書房走去。
第十章
接下來的日子,臨仙成天躲在書房中,彈琴唱詞,排解寂寞芳心。
「笑漸不聞聲漸俏,多情卻被無情惱!」
東坡居士的詞的確是精彩,不過相公究竟明不明白她對他的一片深情啊?
正當臨仙陶醉唱詞時,一個婢女進來報告,「大人回府了。」
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
相公回來了!
臨仙想要出去迎接,但又怕玄羽以為她是一個輕佻的女人,迫不及待要見她的夫君。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口兒,玄羽出現在書房門口。
香兒行了個禮道︰「姑爺。」
多情卻被無情惱?
他的娘子到底還是這樣多情,他不在的這一段日子,她不知道多麼思念他呢?
臨仙看著直盯住自己的相公,仿佛可以感受到他的氣勢,她不由得站了起來。「相公。」
他必定又要罵她唱這些婬詞艷語了!
臨仙想著,已先低下頭來。
「你先回房去,讓我靜一靜。」沒料到玄羽的語氣竟是異常的平靜。
她抬頭望見玄羽的表情很難看,她根本不敢多說話,內心的思念情懷當然也無從傾訴了。
她點點頭領著香兒回房去。
回到房里的臨仙情緒還是十分低落。
相公他怎麼會這麼冷淡?
他如果不喜歡她唱詞,他可以說她啊!為什麼要對她不理不睬?難道說……他真的已經不愛她了?
她坐在床前,思索著玄羽的言行舉動,直到夜色漸深,他仍沒有回房休息。
臨仙的心跌到了谷底。
記得相公上回出征回來和她在房里溫存了一個下午,他還說征戰多時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要你了,這一次為什麼到了深夜還不進房休息?
莫非他這次凱旋歸來,聖上又賞賜了歌妓美女,而他今晚就躺在那些女人的懷里了?
哼!說什麼不要三妻四妾的……全是謊言!
難道是因為她上回給他釘子踫,所以他要去找那些可以陪他調情作樂的女人,他決定讓她獨守空閨?
臨仙想著,眼淚又要奪眶而出。
「小姐?」香兒上前想安慰她。
「香兒,你下去休息吧!」臨仙強忍淚水吩咐道。
香兒只得遵命退下。
臨仙躺上床,任由淚水撲簌簌直流。
臨仙離開書房後,玄羽上前輕撫琴弦。
他不知不覺口誦起蘇東坡的詞作,「多情卻被無情惱……」並順手將蘇東坡的詞集擱在書櫃上。
東坡居士是有感而發,而娘子呢?也是有感而發?
唉!誰說沙場的蒼鷹就沒有七情六欲、兒女情長?他何嘗不眷戀娘子的溫柔?又何嘗不感嘆聖上的昏庸?
想到聖上,玄羽坐到書桌前開始草擬要呈給聖上的奏本。
他幾度停下筆來仰天長嘆。
「聖上啊!請您睜開您的眼楮,請您看看您的心啊!」
就這樣,玄羽花了一個晚上才將寫好奏折。
第二天一早,梳洗過後,他準備進官覲見聖上。
「告訴大少女乃女乃我進宮去了。」他吩咐一旁的小春。
「是的,大少爺。」小春領命退下。
玄羽出了門後,小春來到臨仙的房里。
「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爺吩咐說他進宮去了,你不必等他了。」小春行禮時,刻意斜睨了臨仙一眼。
臨仙听她的口氣中分明隱含著譏諷,不由得臉發紅,垂下頭。
她的意思是她一個晚上都在等待相公?她以為她……臨仙想起上回在書房小春就說她魅惑玄羽,不知羞恥地和他日夜溫存。
「小春,你這是什麼意思?」香兒發覺臨仙表情有異挺身而出。
「我哪有什麼意思?請大少女乃女乃別誤會。」她的語氣傲慢。
「你……」香兒也听出了她的不遜,「小春,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小姐說話?」
「小春不敢,大少女乃女乃是何等尊貴,小春怎敢造次?」
臨仙听出她是在諷刺自己娘家官高位顯,仗勢欺人,她想到那天在書房外听到的對話,突然開口問道︰「小春,大少爺這次凱旋歸來,聖上是不是也賞賜了美女?」
「就算聖上賞賜美女,大少爺也不敢收啊!」小春的語氣酸溜溜的。
這麼說來聖上是真的有賞賜了?
臨仙的心涼了半截。
「大少女乃女乃,親家老爺來了。」僕人在外報告。
曾樵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很難看。「玄羽呢?」
臨仙一听父親提起相公,以為她爹是為了她和玄羽的不和來興師問罪的。
臨仙想起委屈處忍不住熱淚盈眶。
「臨仙,你怎麼啦?」曾樵訝異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大人,」香兒在一旁說明,「聖上又賞賜姑爺歌妓美女了。」
曾樵的表情隨即恢復平靜,「他不會納妾的,聖上賞賜再多的美女,他也不會接受的。」
臨仙低下頭低聲的問︰「爹,相公真的是因為畏懼你,所以才不敢納妾?」
聞言,曾樵愣住了。「誰告訴你的?我對他說他要納妾我不阻攔,是他自己說從來沒有納妾的念頭啊。」
臨仙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真的不是爹脅迫相公的?那麼小春她為什麼要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