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見鬼了,最近不知走什麼霉運?要撿牛屎,偏遇到牛拉稀,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送禮自用兩相宜的優質男人,偏偏又是對頭人……
不如……不要報復了吧?
她的心怦然不已,對這個念頭大大心動了……干脆就一笑抿恩仇,把他夾來配了吧?
可是這樣要怎麼向他母親交代?她又怎麼對自己的原則交代?
梁圓圓一時間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爆炸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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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電話,是再次邀請她去吃飯的。
雖說不是鴻門宴,心底有事的梁圓圓還是吃得食不下咽,如坐針氈。
「好吃嗎?」金杜玉玫熱切地頻頻夾菜給她。
「好吃、好吃。」她點頭如搗蒜,猛扒碗里的美食,就唯恐被人家誤會自己不捧場。
在吃完了極致美味的金府家宴後,梁圓圓手捧著一杯人參茶,小心翼翼地望著坐在她身邊的金杜玉玫。
總覺得……莫名的愧疚。
尤其金夫人還是那麼慈祥,對她那麼熱情,可以說是推心置月復。
但梁圓圓只要一想到自己瞞著她,跟金毓堯私下有所往來,糾纏不清,就覺得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梁圓居士……」
她眨眨眼楮,趕忙正襟危坐。「是。」
「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客氣?」金杜玉玫慈藹地拍拍她的手,笑容滿面。「我看你沒吃多少菜,是胃口不好嗎?」
「不不,」她陪笑。「其實每樣菜都很好吃,我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了,但可能是今天早上吃太飽了,好像還沒有全部消化完畢的樣子。」
早上,金毓堯帶她去吃一家由韓國人經營的道地韓式早餐粥,除了點了高麗人參雞粥外,擺在面前足足有十碟子的小菜就夠她吃得肚皮朝天。
因為不知該如何回避那令她心慌意亂的英俊笑靨,再加上心里一直掛念著他是不是和蘭小姐已經見過面,又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打探消息,所以她只得把頭埋進粥碗里,一吃解千愁。
就這樣吃到她差點胃脹抽筋。
「原來是這樣。」金杜玉玫笑咪咪的點點頭。「對了,居士,我還真是要感謝你呢。」
「感謝我?」她一愣。
「是呀,毓堯最近心情好得不得了,那張撲克臉不時帶著笑容,別說我嚇到,連他爸都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金杜玉玫神情有著說不出的快慰,「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呀。」
「我嗎?哈,哈,哈。」梁圓圓干笑,心里卻是張皇擔憂不已。「還好啦。」
懊不會他們知道她和金敏堯之間曾發生過的事了吧?
不對,如果是那樣,他們夫婦倆應該會很生氣才對。
「我和他爸都說,肯定是居士幫忙介紹的女孩太得毓堯的緣了,所以他才會這麼開心。」金杜玉玫不知底蘊,說得好不高興。「他呀,平常眼楮擺在頭頂上,無論誰家的小姐都不入他的眼,有一陣子我還以為他會不會是Gay呢!」
「Gay?」梁圓圓想起金毓堯渾身散發的陽剛味,還有那幾次狂野的擁吻……
金夫人的老花眼應該挺嚴重的。
「真多虧有你,否則我兒子還真不知道要推托婚事到幾時。」
「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她越听越心虛。
「話可不能這麼說,若不是你大力幫忙,還主動核對女孩子們的八字,千方百計安排他們相親,這事怎麼會這麼順利呢?原來我還想著,毓堯態度這麼強硬,今年紅鸞星動結婚生子恐怕是無望了,可是最近我這麼一瞧,呵呵!好像還有幾分意思了。」
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一切的發展根本不是按照她一開始所期望的那樣,尤其是現在,她和金毓堯之間變得曖昧不明,不清不楚……
此刻金夫人對她的每一句感謝之詞,听在她耳里都是無比的刺耳與歉疚。
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她已經收了金夫人委托的前金,事情卻搞得亂七八糟,還隨時都有砸鍋的危險……唉。
「夫人,」她清了清喉嚨,態度變得小心翼翼。「雖說令郎今年紅鸞星大動,再加上有我敲邊鼓,算計起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結婚可能性,只是您也知道,世事無絕對,我也不敢跟您百分之百掛保證呀。」
「不不不,居士,你太謙虛了,」金杜玉玫卻是對她信心滿滿。「有你出馬,我就安心了。」
「夫人,那個……」
「你不要再同我客氣了,你的效率真是沒話說,我瞧著我兒子最近喜上眉梢的模樣,說他沒對女孩子動心。那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金杜玉玫摩拳擦掌,充滿期待。「看樣子他今年結婚已經是不成問題,我得趕緊去挑將來要送給兒媳婦的珠寶……居士,依你看,送什麼珠寶比較好呢?」
「啊?選珠寶?現在提這個……會不會太早了點?」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只生了那麼一個臭兒子,實在很想有個貼心的小泵娘能和我聊聊天、逛逛街什麼的,所以我一定要讓未來的兒媳婦對我有個好印象,最好是能夠和我親如母女一般,」金杜玉玫兩眼閃現夢幻色彩。「這樣我就可以幫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每天帶去喝下午茶,還能陪我去出席那些無聊的宴會,在我悶到快睡著的時候說說笑話,打打屁……」
梁圓圓難掩羨慕地望著她。
天哪,有這樣的好婆婆,連她都想嫁給金毓堯了。
不如……她就弄假成真,生米煮成熟飯,霸王給他硬上弓好了。
她臉上不自覺露出了采花大盜式的婬笑,隨後又硬生生被自己嚇醒。
不行、不行,這樣算什麼呢?非但違背她做人的原則、職業的道德,而且還違反社會善良風俗。
不行不行不行,說什麼都不行。
「居士,你怎麼了?頭暈哪?怎麼一直甩頭呢?」
「啊?呃……對,天氣太熱,有點中暑。」嚴格來說,應該是中邪才對。
「中暑?泉嫂,趕緊拿白花油來,居士中暑了!」
看著為她一句話就心急如焚,關懷備切的金夫人,梁圓圓突然覺得胃翻騰絞擰了起來。
酸澀愧疚的悔意和自責像平地卷起的巨大海嘯,對著她當頭打了下來。
她到底在想什麼?她怎麼可以對金毓堯有邪念呢?這麼做,她怎麼對得起寄予她厚望,又待她恩重的金夫人?
梁圓圓做了一個深呼吸,心痛地下定決心——
為了所有人好,也為了不讓事情演變得越來越復雜,甚至到難以收拾的地步,就全力促成他和蘭小姐吧!
從此以後他們倆珠聯璧合,鴛鴦成雙,鳳凰于飛,她也死了這一顆騷動不安的心,不管是不舍,心疼,甚至是後悔,都豪邁地一口吞下肚!
她低頭盯著杯里熱氣蒸騰的人參茶,拚命告訴自己,眼眶會酸酸的,濕濕的,統統是因為被熱氣迷蒙了眼楮的緣故。
不會有其他因素,也不能有其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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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點整。
金毓堯的黑色BMW準時停在她家大門口,梁圓圓已經盛妝以待。
他愉悅的笑容在對上她濃妝又面無表情的小臉時,陡然消失。
又出事了。
他吸了一口氣,沉穩地打開車門,走向她。「早安。」
重新以梁圓居士專業裝扮面對他的梁圓圓,笑容很假。「早呀,金董。」
「出了什麼事?」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梁圓圓暗暗心驚,面上卻波紋未動。「沒什麼呀,金董,您不是要去吃早餐嗎?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