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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百發百中 第25頁

作者︰蔡小雀

畢竟正主兒登場,後補跑龍套的自然得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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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坐在計程車後座,幼幼瀕臨崩潰地喃喃自語。

石榴石也無法拯救她混亂絕望的心,唯有一個人,唯有他,才能夠將她自狂亂可怕的夢魘中救出來!

她一定要對他有信心,一定……不可以單憑片面之詞就定他的罪,那是八點檔里演爛了的八股劇情,她絕對不要重路覆轍。

千年前,他就是因為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詞,親手毀掉了他們的愛,還害得她的母親和弟弟慘死在那次全國陷入瘋狂的獵捕女巫行動里,她猶感覺得到千年前她在死前冰冷又痛苦的心情。

但是這一次,她絕不讓歷史重演,絕不要用相同殘忍的誤會去傷害他們好不容易才能擁有的愛情。

幼幼不斷重復地告訴著自己,不斷一遍又一遍低喃,可是為什麼她的雙手抖得好厲害,她的胸口越來越冰凍寒冷?

她陷入恐懼的陰影與漩渦中,完全沒有听見背包里手機的鈴聲響了又響。

當計程車抵達唐盛大樓的時候,她緩慢地下車,雙腳虛軟地走向大門口,卻又停頓住。

她想要立刻見到他,想要自他口中得到最真實的澄清與安慰,可是她又害怕自己萬一猜錯了……

幼幼內心交戰了好久,終于鼓起勇氣走進大門。

「唐太太,博士今天沒有來哦!」警衛好心地告訴她。

「他沒來?」她呆了下,「沒來?」

啊,她忘了他今天下午三點會在飯店的會議廳舉行成果展示會,所以現在他應該在飯店里做準備吧?

她遲疑了良久,究竟應不應該為了兒女私情而打擾到他的工作?

「可是……現在才上午十點,我只是想問他一個問題,他很快就能夠回答我,不會佔用多少時間的。」她一咬牙,毅然決然地掉頭改往飯店去。

來到爾堅的總統套房門口,她正想敲門,卻發現門並未全然合上,里頭有人正在交談。

「請問爾……」她小手微微發抖著,想推門而入。

「你放心啦,都處理好了,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人誤會這件事了。」妮可的聲音甜甜的傳來。

妮可?!幼幼瞬間僵住了,屏住呼吸完全無法思考,不能動彈。

「那就好,煩死了,一天到晚追我有沒有未婚妻的消息,該死的!沒有什麼更重要的國家社會大事要報導了嗎?」

爾堅低沉惱怒的聲音清晰的傳人她的耳膜里,幼幼的胃緊緊糾縮了起來。

她應該推門進去的,站在門外偷听是不道德的,可是無論理智如何吶喊,她依舊僵立在原地,整個人全然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但是可恨的雙耳,為何還要听得那般清楚?

「梅森,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你早晚得解決這件事。」妮可嬌聲懶洋洋地說著,「你究竟有沒有弄懂你自己的心意?你愛的到底是我,還是她呀?」

「白痴啊!」爾堅火爆地咆哮了一聲。「妳明明知道答案,妳不是認最了解我的人嗎?」

「說得也是,咱們也一起睡了那麼多年,要說模不著你的心呀,那才真是個笑話呢!」妮可甜美地道,「呵呵呵。」

幼幼緊緊地環抱住自己,忽然覺得迷惘寒冷得像是天與地都消失不見了,陰惻惻的,空空洞洞的黑暗威脅著即將吞沒她。

原來這就是……她的宿命嗎?

被傷害、被愚弄、被嫌惡、被厭棄……一世又一世,一次又一次……她永遠是不夠好的,永遠是冒牌貨,瑕疵品。所以,用完就丟嗎?

她的臉頰不知何時悄悄滑落了兩行淚,灼熱卻又冰冷,一行刺痛她的過去,一行劃破她的未來。

「她呢?她還好吧?」爾堅的聲音陡然溫柔了起來,帶著一絲難掩的焦灼。

幼幼的心一陣劇痛,卻又不由自主地浮起一小簇希望之火--爾堅還惦記著她,關心著她,也許這一切不是她所听到的那樣,也許……

「不會有事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從來就不希望她受傷害。」

「但是你呀,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人家,真是可惡!」妮可笑得好不嬌嗔又俏皮。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她注定要給我制造麻煩,而我注定要屢屢傷害她。」爾堅嘆了一口氣,困擾又煩躁地道,「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幼幼心底的小小火焰瞬間被吹滅了,她頭一暈,身子連忙抵住牆角,痛徹心扉的絕望與悲哀已經麻痹了她所有的知覺……哀莫大于心死,她忽然笑了起來。

也許……這就是真正的解月兌,最好的結束。

他從來就不屬于她,一千年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他命中注定的良緣是在另一個更美、更嬌貴的女子身上,從來就不是卑微平凡的她。

痛到了極點後,她反而整個人都失去了感覺。

多好,一點都不再痛苦了,沒有希望也沒有失望,沒有快樂也沒有傷心,人的心如果早巳傷痕累累,那麼心死去也未嘗不好?

「我祝福你們。」她低聲道,縴弱的身子挺得好直好直,帶著最後的一絲自尊轉身離去。

早該放手了……

拖到這一步,如果是以體無完膚也最難堪的姿態告別,幼幼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好可悲。

不該愛上他,偏偏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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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幼帶著簡單的行李,坐著北回鐵路的火車,遠離了台北紛亂的一切。

不是想要報復誰,也不是想要跟誰過不去,只是既然要成全他和妮可,那就干脆一點、瀟灑一點吧!

他說得沒錯,她注定給他制造麻煩,他則注定要傷害她,這一切又是什麼跟什麼呢?

當火車穿過山洞,眼前出現了美麗碧藍的大海和聳然峻立的高山時,她心頭沉郁痛楚的膠箏佛有一絲解月兌的感覺。

至少和千年前相比,她還活著,還能呼吸著最新鮮的空氣,還能瀏覽最美麗的風光。

「騫幼幼,妳做得對,真的很對,妳要為自己感到驕傲,要為自己大大的喝采!妳這麼灑月兌,妳真的辦到了。愛情又怎麼樣?男人又怎麼樣?只要妳看開了,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傷害妳,令妳流眼淚了。」她昂著頭,堅定地告訴自己。

這樣的好心情直維持到了台東,天空好藍,但是明明前一秒還在笑著的,她卻莫名其妙悲傷地哭了起來。

再好的風景,再好的時光,身邊沒有一個深愛的男人相伴,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醒也無人伴,醉也無人管……

「笨蛋,妳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偏偏愛上一個更壞更壞的大渾球,在搶走了妳的心以後,又隨手扔在地上不管。」她哭得好慘,在火車站的月台上,不顧所有人異樣的眼光,嚎啕大哭。「瀟灑個屁啊?妳有什麼值得好驕傲的?妳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ㄟ……這位小姐,不要太沮喪的啦!是不是失戀了ㄟ?」一名看起來樸實的原住民青年好心地道,「來台東就對的啦!台東很漂亮,一定會讓妳心情好過的喔!」

「謝謝你。」她吸吸鼻子,勉強控制住眼淚,擠出一朵笑。「我想去蘭嶼,應該怎麼去?」

她沒有忘記和碧綠說過要找一個小島躲起來的玩笑,她很想去菊島澎湖,但是又想看看飛魚的故鄉,所以走著走著,就走進了火車站而不是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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