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難道這丫頭不是我們把她拉拔大的?現在她理應報答我們才是。」譚芙蓉一臉強硬的道。
「而且爹,我們家可得罪不起李頭目啊。」赫邦升在一旁為母親幫腔。
一提到這點,他就猶豫了,「可是……」
「別可是了,我自從跟了你之後,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現在難得有翻身的機會,你要是真讓晨曦嫁過去,我們母子三人就和你一刀兩斷,省得以後整天淚流滿面!」譚芙蓉軟硬兼施,咄咄逼人。
「夫人……」
「這事就這麼定了。」她不由分說的拍板定案。
赫顯貴頓時像泄了全身的力氣般癱坐在椅子上。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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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許捏我的臉,而且我的表情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多!」雙手護住自己的面頰,赫月夜再次警告完全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兒的男人。
「是嗎?」御承揚揚眉,「我倒覺得有很多。」
「哪有!」她再怎麼樣還不就是生得這樣一張臉,可是他卻硬是想要知道她能有多少種表情,動不動就拉扯她的臉,老是痛得她哇哇叫。
「你要是再捏我臉的話,我就……就……」她手指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把他趕出去?還是不做包子給他吃?好像哪種都威脅不了他嘛。
「就什麼?」他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就……就……」她絞盡腦汁的想,手指微微的顫動著。
細女敕的指尖,泛著淺淺的粉紅色,像是在做著無言的邀請。
「就這樣嗎?」御承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扯。
「啊,你要做什……」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指尖上傳來的濕潤溫熱,已讓她的臉轟的一下紅了。
他……他竟然在舌忝她的手指?!
淡紅的舌尖刷過她的手指,然後繞著她的指尖微微打轉。
赫月夜的臉越來越紅,指尖傳來一陣酥麻感,讓她覺得無所適從。熱,好熱,從指尖傳來的溫度在一點一點的擴散著,她的身子猶如被火燒著了一般,變得好奇怪。
「好甜。」御承喃喃著,垂下眼眸,像是在專心品嘗。
「怎……怎麼可能會甜?又……不是糖。」
「比糖更甜。」他雙唇微啟,舌尖把她的手指卷入了自己的口內。那麼的甜,甜得他不想要放開……「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這麼的甜?」絲竹般的華麗聲音,猶如珍珠落玉盤,充滿著婬惑的氣息。
「叩!叩!」
赫月夜猛然回過神來。「我……我去開門。」說罷,她慌亂的抽回手,朝著門口跑去。
口中的甜味驟然消失,御承抬眼,望著那跑動的背影,一瞬間,竟然覺得很失落。
赫月夜開門,看到來的人是赫顯貴,不禁嚇了一跳。
「大伯,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赫顯貴支吾的道,待他走進屋內,看到了御承,立刻小心的問︰「他是……」
「他是我鋪子里的伙計,因為暫時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所以先住我這里。」赫月夜的臉上依舊泛著紅暈。
「你一個女人家,怎麼讓一個男子住進來?」他不悅的訓斥佷女,「孤男寡女,會讓人說閑話的。」
她也知道啊,但是根本就趕不走他!赫月夜趕緊轉移話題,「大伯,今兒個你來,可是有事要找月夜?」
赫顯貴抿了一下唇,目光看了看一旁的男人。「我有些事想單獨和你談談。」
她轉頭對著身旁的人道︰「御承,大伯有事和我談,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御承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你在命令我?」
「我這是……」
他瞥了一眼她緊張的表情,淡淡的道︰「算了。」說罷便走出了房間。
屋內只剩下兩人,赫月夜奉上茶,赫顯貴喝了一口,搓了搓手,鼓起勇氣開口,「月夜,今天我來,是想和你說……」他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她打量著他半晌,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櫃子邊拿出一袋碎銀。「伯父莫不是來要這個的?這里一共有五十兩,月夜就先還給伯父了。」
這五十兩的銀子,使得他更加坐立不安。「月夜,那一萬兩銀子,你根本就沒必要還。」要不是貪財的老婆獅子大開口,他這佷女也不必背上這種債務。
她搖搖頭。「伯父、伯母把我養大,這些錢就當是我孝敬你們的吧。」
這佷女如此乖巧懂事,他……實在是不該來的啊!可是如今自己騎虎難下,也只能豁出去了。赫顯貴深吸一口氣,說︰「月夜,你也老大不小,今年也有十九了吧。」
「嗯。」
「那你也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一般人家女子大多十六、十七就嫁人,你已比其他女子要遲了。」
「月夜現在只想把鋪子打點好,至于終身大事,還未曾想過。」
「那你可有喜歡之人?」他問。
她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御承那張俊美異常的臉。「沒……沒有。」
「不如由大伯來安排你的婚事,你看如何?」赫顯貴不待她回答,便自顧自的說下去,「那李頭目前些日子上門為他兒子提親,我覺得這倒不失為一門好親事。」
「李頭目?」
「是啊。」
「可是李頭目的兒子不是個傻子嗎?」對于那個傻子的傳聞,她曾經听曉珂說過,「況且這李頭目和他的兒子應該沒見過我,為何會上門提親?」
「這……他們只說要赫家的小姐,並未說要哪一個。」他面有愧色的道,「曦兒又不願意嫁,所以若是你肯嫁的話……」
赫月夜突然一下子明白過來,心里大受打擊,身子顫了顫。「既然堂妹不願,大伯為什麼就認為我會願意?」
「傻人有傻福,嫁給傻子未必就是壞事。」赫顯貴頓了頓,又勸,「嫁入了李家寨,你想要什麼都有。」
听見從小必心她的大伯竟然說出這種話,她的心開始有些揪痛了起來,連帶著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在不斷的發冷,她抿著唇,怔怔的望著面前嘴巴一張一闔說著話的男人。
「月夜,大伯這也是為你著想,如果嫁入李家寨,將來你的日子會好過很多,榮華富貴也都近在眼前。」
是嗎?大伯是為她著想嗎?為何她無法體會出來呢?垂下頭,她望著腳底淺灰色的地面。「大伯的意思是,要我嫁給那個傻子?」
赫顯貴猶豫了一下,隨即點頭。「是啊。」
「大伯覺得,我嫁給那人,真的會幸福嗎?」
「至少這樣的夫君將來不會花心,會一心一意的對你好,況且李頭目……」
「大伯。」赫月夜打斷他的話,「我要嫁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寨,我只想找一個可以愛上一生的男子為夫,並不在乎是否可以享受榮華富貴。」
她抬起頭,望著他的眼中盛滿悲傷,「若是嫁給了那人,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快樂的,不是因為他是傻子,不是因為他已近三十的年紀,而是因為我不愛他。若是我愛這個人,那麼即使他是傻子,即使他是殘廢,即使他身無分文,我都會嫁的!」
「你——」赫顯貴怔仲著,在這一瞬間,仿彿看到當年的弟弟,站在他面前說著——
大哥,我之所以會毀婚,是因為不愛她。若是我愛她,無論她是小姐也好,丫鬟也罷,甚至是青樓歌妓抑或是路邊乞丐,我都會娶的。
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我只想要和自己心愛的人攜手一生。
太像了……太像了……
月夜果然是弟弟的孩子,連說出口的話都這麼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