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小女子的手藝吧。一手漂亮的花體字,十分優雅。
她用手戳戳那些食物,懷疑的左看右看。應該不是從墓地回收的吧?
饑餓戰勝了理智,三明治看起來是那麼的好吃,不管了,先吃再說。
她一邊吃著愛心早餐,心想,原來,跟鬼同居也還不錯嘛……
吃過早餐收拾好,她走下樓,沒忘記答應諾因與布雷克的事情——她得幫忙打理諾因家中。
張瑋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那團混亂不像是一天兩天就能收拾好的,加上屋子那麼大,想必有得她累的。
正當她舉起手,想按下門鈴,卻見大門微微露出一條縫,他居然忘了鎖門!
忍不住搖搖頭,對大胡子的健忘程度不敢恭維。走進門里後,她順手把門帶上。
一進門,只見那設計得應該非常簡潔俐落現代感的大廳,依舊是滿滿的垃圾與書報,現在又多了幾件亂丟的衣服,有襯衫也有大衣,還有沒洗過的T恤——怎麼看,都是一個亂字。
她一邊撥開垃圾走進房間,一邊叫喚,「諾因?諾因?」
諾因聞聲,沒多想的叼著煙、打著赤膊,只穿著條牛仔褲從工作室走出來。
兩人一打照面,他看看眼前的東方女孩,模模自己赤果的胸膛,忽然院了起來,「抱歉,我去穿件衣服——」連忙的退回工作室里。
張瑋慈還呆在原地,張大嘴,感覺臉頰火燙,心頭小鹿亂撞。
大胡子看起來虎背熊腰,十分魁梧,沒想到胸膛也結實得叫女性同胞心跳加速,甚至連胸膛上面的胸毛……
從小看日本美型漫畫長大的她,第一次發覺,原來,長在身上的毛發也可以這麼性感!
呼哇,或者因為是諾因,所以感覺特別的心跳不已?
或者該說她運氣不錯,看到這麼好的風景。
躲回房里的諾因,忍不住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舉動感到疑惑。
只不過是打個赤賻,怎麼一看到那東方女孩,他人就慌得像第一次談戀愛?
無意識地嘴一張,煙直直落下,還在燃燒的煙頭燙到他腳背上,他吃痛的腳一抬,又踩到地上不知啥尖銳物品——
「狗屎!」痛!
「諾因,你還好嗎?」張瑋慈听到門板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咒罵,關心的出聲詢問。
「……很好,」痛得半死。
「沒什麼。」諾因胡亂撈起身邊一件T恤,套上之後才打開門。
「我不知道是你,」他抱歉的笑笑,「通常會進來的不是布雷克就是法藍他們,所以……」
「我看門沒關,就自己進來了。」
張瑋慈也滿臉通紅,腦海里的畫面還停留在那寬闊結實的胸膛。「我說過要幫你整理房子的……」
「我都忘了。」他在擬下一本書的大綱,根本忘記這檔事。「可是你的腳踝不是扭傷了嗎?要不要再多休息幾天?」
「今天好多了,」沒那麼痛了,「我想我可以開始幫忙。」
「不用了吧!」諾因環視左右環境,老實說,這樣髒亂的環境叫他有種安心感。「我看你就多休息一陣子,等好一點再收拾也無所謂。」
「可是這樣的環境……」
到處是亂七八糟疊放的書、外套衣服T恤,她踮高腳,想看看諾因背後的工作室,想必里頭的情況一定更加恐怖。
沒想到她左腳一施力,一陣劇痛立刻襲上,她受不住的又跪倒下去,若不是諾因強而有力的臂膀及時抱住她,她已經倒在地板上了。
「你現在這個情況,哪能做事呢?」他趕緊把她抱進工作室里,放在椅子上,「現在還痛嗎?」
看樣子傷勢比她以為的還嚴重一點。張瑋慈只能點點頭。
諾因輕柔地執起她的腳踝,不贊同地嘖嘖出聲。
「我很感謝你要幫我收拾這一地狼藉,但是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適合做事,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可是……」
倔強的她還想說些什麼,他抬頭望她一眼,像是知悉她的牛脾氣。「如果你很堅持一定要幫我做點什麼,不如幫我做點東西吃。L
他肚子傳來一陣配合的咕嚕聲,張瑋慈一听,噗地笑了開來。
「好,我幫你弄點什麼吃吃。」確定她的腳踝可以移動不會再引發疼痛,諾因才讓她離開。
「廚房在後面,冰箱里的東西隨你用。」他指指方向,調皮的對她合掌鞠躬,「拜托了,我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
她點點頭,來到廚房中,大胡子家里到處都亂,只有廚房整齊光潔如新——可見他鮮少使用。
原以為打開那對開式的大冰箱會看到一堆食物,沒想到滿冰箱都是——番茄。
番茄番茄番茄,除了清一色的紅番茄,沒別的食物。諾因只吃番茄嗎?張瑋慈疑惑的看看蛋架,心想若有個蛋還可以做番茄炒蛋,卻發現那里也只放著小番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有番茄,她實在做不出什麼料理來。張瑋慈只好回到諾因的工作室。
「諾因?」這次她知道敲門。
「嗯?」諾因從熒幕前抬起頭,「怎麼了?」
她對他抱歉的笑笑,指指廚房的方向,「你的冰箱……」
「冰箱?」他記得上禮拜才去采買過一次食物,「怎麼了嗎?」
「冰箱里除了番茄,還是只有番茄,你只吃番茄過活嗎?」
布雷克這家伙!
「該死的吸血鬼!」
「吸血鬼?」
諾因馬上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布雷克只吃紅色食物,我們都開玩笑稱呼他是吸血鬼……」
「喔。」
張瑋慈心想,這個公寓里面有鬼,就算再多一只吸血鬼,她也不會怕了,驀地又想起那天那只蝙蝠……她腦海中莫名地出現一幅畫面——蝙蝠與布雷克那張俊臉畫上等號。哈,如果佩卓是鬼,布雷克是吸血鬼,那諾因呢?……狼?奇怪,為什麼她總覺得那只狼與諾因月兌不了關系,就像夢中的畫面那樣?
「這樣好了,」諾因手掌一拍,喚回了她神游的思緒,「我們先去買食物吧!不然冰箱老是一堆可怕的番茄,實在是受不了。」
她甩甩頭,對諾因的提議點頭微笑,一邊要自己忘記方才的胡思亂想。
她看著諾因的堅實臂膀,想起他寬闊性感的胸膛……還有那匹步履徐緩的狼……她怎麼又把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與動物畫上等號呢?她一定發瘋了,腦袋燒壞了……
兩人躲進車里,今天下雪,外面的氣溫十分低,張瑋慈雖然用羽絨外套把自己包個死緊,但仍忍不住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亞熱帶的台灣鼻子。她再度為過敏的呼吸器官嘆氣。
沒想到,諾因從後座拉來一件大衣,扔給她,「你穿這樣根本不夠嘛!」
「好像是。」咕噥著道了聲謝,披上大衣感覺終于好多了,至少那冷空氣不再絲絲留進衣服的空隙,竄進骨子里。
大衣上殘留著一股不刺鼻的男性古龍水味,清爽簡單,相當好聞舒服,就像諾因給人的感覺——溫和好親近,在彪悍壯碩外型之下,是個溫柔的男人。
見她用大衣把自己裹得緊密後,他才搖下車窗。
「諾因,你不冷嗎?」外面氣溫少說也有零下十度,他還搖下車窗?
「我……」只見他喉頭動了一動,臉色有點緊張的,「我不大喜歡待在完全密閉的空間……」
「幽閉恐懼癥?」她想起她一個高中同學也有這樣的癥狀。
「好像是,雖然不大嚴重,」再度緊張的咽口口水,「可是還是不喜歡。」
張瑋慈見他這樣緊張,也就由得他去,反正裹在大衣里,倒也不會冷。諾因一路開車來到超市,撐起傘與她一塊進去。不過見她穿著那件過大的大衣,那模樣實在引人發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