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怎麼健康的胃開始痙攣,隱隱抽痛起來,梵依眉心微蹙了一下。
「你在皺眉。」他還是發現了她臉部細微的變化。
「沒有。」他看得那麼仔細做啥?
他堅持。「有,我就是看到了。」她在撒謊。
闔上攤開的資料,梵依決定不再虐待自己的將資料收起,隨即站了起來。
「我想總裁今天似乎還不急著听公司簡報,那麼我先回公司了。」
她看著他的眼神冷冽如刀,大有他如果還敢有意見的話,那麼他就等著被她的目光殺死、等著被她撕了生吞下肚的意思。
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他配合的聳聳肩。「好吧,那就改在明天。」
梵依拿出屬于她那一份餐的錢,而且還加上了百分之十的小費。「這是我今天的午餐費。」
鮑歸公、私歸私,雖然是他提議到餐廳用餐兼听簡報的,可她就是不想欠他。
「和女人吃飯,我沒讓女人掏腰包的習慣。」看都不看她放在桌上的錢,維庸徑自拿了賬單付費。
唉,這女人清醒的時候脾氣掘的跟臭蟲一樣,一點也不討人喜歡,還是醉酒的時候憨的討人喜愛。
「競天,您好。」肩上來著電話,一手翻閱著慕維庸交代要看的企劃書,另一手飛快的書寫著電話中人的名字和聯絡電話,她這會兒電話才放下,隨即又有一通電話轉接上來。
「唉呀,汪董,好久不見,您好呀。」
其實是根本沒見過面,因為上次和韋雲去簽約的是楚婧,不過汪董的喜好漁色在競天早已有所耳聞,幸好梵依只負責聯絡,至于和他接洽公務事宜,都是由韋雲親自處理。
「左秘書,听說你們競天換新總裁啦?該不會是公司營運發生危機了吧?」對方緊張的問。
「沒這回事,汪董您多心了。」順手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梵依繼續接著說︰「我們韋總裁只是有事到歐洲去了。您也知道,我們韋夫人在歐洲出了點事情,總裁趕去處理,可是他又怕他不在的這段期間,合作的廠商產生誤會或是臨時有事情要解決,所以就委托齊越的慕總裁代為處理公司的業務,這是為了照顧與我們合作的客戶,可不是公司營運有問題喔。」
「可是外傳……」
梵依立刻打斷他,「您放心,合作案沒問題,還是汪董您不放心,這件工程由我們競天獨立來完成也可以,只要汪董您不心疼解約後的損失,立刻會讓貴公司少賺好幾千萬。」
「這可是個大損失。」對方猶豫著。
「對啊,所以站在您的立場,我希望汪董您三思啊。」梵依嬌柔的聲音若不仔細听,真讓人誤以為她是在講私人電話。
「好吧,那我再考慮、考慮。」
女人細細柔柔的嗓音是安撫不安情緒的最佳安定劑,也是男人最無法抗拒的魅力之一。
「汪董,放心啦,一切都沒問題,真的是您多慮了。如果您有空,不妨過來喝個咖啡了解一下,您就會發現其實競天的業績依然維持一定的成長率向上攀升。」梵依依舊以最溫柔的嗓音撫平汪董不安的情緒。
扁听聲音就讓人骨頭酥了一半,如果又是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那就太完美了!江董的色欲之心被挑起。他語帶玄機的問︰「喝咖啡?是左秘書你親自泡的嗎?」
她哪听不出汪董的醉翁之意不在「咖啡」,不過當下屬的可沒得罪客戶的本錢,加上汪董是競天的大客戶之一,韋雲不在,這個新總裁脾氣又難以捉模,梵依也只能暫時裝傻,假裝听不懂。
「當然。」依舊是甜蜜蜜的嗓音,在心里,梵依卻咬牙切齒地大罵他色豬一只。
汪董大笑,「好、好,我一定找時間過去,到時候向左秘書討杯咖啡喝啊。」
「一定,我會泡上等的藍山咖啡等汪董您的大駕光臨。」當然也等著在你的咖啡中加上十斤巴豆!梵依暗暗想著。
放下電話,梵依一臉不悅地嘀咕著,渾然不知有個人早已倚在門邊,一臉玩味地听著她用嬌嗲得可以溢出蜜汁的柔媚嗓音安撫客戶。
「原來競天都是用美色安撫客戶的。」他嘖嘖有聲的說道。
梵依聞聲轉過頭,剛好對上慕維庸一臉輕蔑的嘴臉,瞬間,小臉熱辣一片。
「我……不是……」她張口欲抗辯,無奈瞬間停擺的腦子卻組不成完整的句子。
「用不著急著解釋,我只是要告訴你,以後競天和客戶談事情,禁止再用誘惑客戶,競天講究的是品質和信譽的保證,讓客戶了解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話中羞辱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他更加懷疑她和韋雲到底是什麼關系?楚婧當初該不會是被氣的遠走他鄉去散贈的吧!
什麼意思?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樣的女人了?一個專用誘惑客戶的秘書嗎?梵依氣炸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迅速地交替著。
「難道不是?」看著她紅白交替的臉龐,慕維庸故意學著她剛剛說話的語氣,「我一定等您。」
慕維庸學的有七八分像,但男聲女調的嬌嗲聲音令人不敢恭維。「夠了廠尖銳的嗓音從梵依口中逸出。
呵,他這個做老板的脾氣還沒發作,她這個小秘書倒先行發了脾氣咧。維庸眼神冷冽地看著她,表情滿是蓄勢待發的慍怒。
猛然發現自己的情緒有多失控,梵依趕忙住了口,但不斷上下起伏的胸口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他就是有辦法挑起她的脾氣,將她逼得情緒瀕臨失控,他夠很、夠厲害!
好一兒後,她才緩緩的開口說︰「總裁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還有事情耍做。」一絲不苟的嚴肅態度,清楚的告訴他,若無公事請別來煩她。
慕維庸的霸道、強勢和無理,她是領教過的,梵依很清楚自己沒有戰勝他的能耐,干脆不再說話,轉頭做自己的事情。
看著她冷然的態度,維庸很火大,卻說不出自己到底在火大什麼。
通常老板在意的是秘書能否將客戶不安的情緒安撫好,至于用什麼方法,老板通常不會過問,只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听不得她用兩種截然不同的說話語調對待他和別人,加上一想到她
和韋雲之間曖昧的關系,他的心就十分不舒坦。
「誰說我沒事找你了。」維庸腦袋一偏,示意要她進辦公室。
苞在他身後,辦公室的門才關上,隨即听到慕維庸的命令︰
「過來幫我按摩。」對她,他豈會錯過濫用特權的機會?
她眉心微微一蹙,人並沒有往前。
「怎麼?我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听不懂我說的話?」他口氣很差。
叫她進來,只是想看她,想和她單獨在一起,說穿了,他就是還在氣她剛剛用那種口氣和客戶說話,那種溫柔,不應該用在那些無謂的人身上。
梵依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過去。
她力道適中的在地寬闊的肩膀上揉捏著,以溫熱的掌心熨蕩著每一處緊繃的肌肉,頓時,他肩膀上的緊繃與酸疼舒緩了不少。
餅去女乃女乃的身體不好,時常那兒酸、這兒疼的,為了舒緩女乃女乃的疼痛,所以梵依練就了一手按摩的好工夫。
「你也是這樣幫韋雲按摩?」維庸冷不防捉住在肩膀上忙碌的手,往前一拉,問道。
一個重心不穩,梵依整個人往前倒了下來,正好跌坐在他大腿上。
她掙扎著要站起來,並懊惱地低嚷著︰「你……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