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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乃大(下) 第5頁

作者︰鄭媛

「那麼,你不該這麼早回房,你應當在書房里。」

「我這麼早回房,你驚喜?還是高興?」他問,邪氣的笑。

「這兩句話意思是一樣的。」她糾正他。「我得走了,不然姥姥忙著,我也閑不下來——」

「那麼,是驚喜也是高興了?」

「我不驚喜,也不高興。」她否認。

「那是什麼?」

「只有驚訝。因為你每晚都要忙至半夜才能回來,何況,為了陪我回門,你已經兩天不能處理公務,所以我想不到,今日你會這麼早就回房。」

「我說過今夜會趁早回房,你忘了?」

她雙頰暈出兩片紅霞。「我豈會去記你隨口說的話?」

「隨口?」他笑。「我對你‘隨口’過?」

她答不上來,只好移轉話題。「你摟得太緊了!先放我下來,要不一會兒稟貞進屋,讓她瞧見了不太好……」

「如何不好?我們是夫妻,想怎麼樣便怎麼樣。」貼在她耳畔,他嗄聲道︰「你已經是我的人,還怕羞嗎?」大掌在妻子身上游移起來。

她屏息,按住他的手。「你這麼早回房,就這麼待到明晨嗎?」她低聲問他,掩不住嬌羞。

他撇嘴,見她粉頰上的潮紅,眸子灰濁起來。「這是挑逗?」他啞聲問。

「當然不是。」她否認。

「那麼是邀請?」他握緊懷中的溫香軟玉。

「你明明知道不是!」慌忙拉起他的手,她嗔他一眼,臉更紅了。

他低笑。「還生我氣?」

她要走,他偏不放手。

強扯她過來,他拉她坐在腿上。

不安的扭臀,她想,她永遠也不會習慣坐在他的腿上。

「我不生氣。」她平靜地說︰「你讓我走,我就不生氣。」

她認真的。

廚房時事情多得讓人暈頭轉向,她得去幫忙。

「要是不讓你走呢?」他眯眼。

她凝眸看他,不知他是認真,或者,又是說著玩的,因為他手是緊的,可眼色卻是淡的。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她忘情地撫摩這張讓她看不透的俊臉……

他眸光微閃,忽然撒手。

「事實上,我回房正有事要對你說。」他道。

她愣了愣,悄悄收回手。「你想對我說什麼?」

「我公務確實忙碌,回門之後,恐怕不能每夜陪你。」

「為皇上效命是你職責所在,」她給丈夫一個笑容。「你不必特地對我解釋。」

「你不介意?」

「我不能跟皇上爭。」她說。

「真想爭,也未必不可以。」他撇嘴笑。

那動人的弧線,軟化了她的心。

「我不爭,因為辛苦的人是你。」她說,聲調已不自覺放柔。

他挑眉,凝眼看她。

「你為公務操勞,我……我心疼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咬著唇,她道出心事。

「心疼?」他撇嘴笑。

她垂眸,輕聲說︰「我听阿瑪說過,皇上十分看重你。可也因為如此,你的事向來比任何人都多,可你不怕多、不怕繁重,皇上交代的事,你全都一肩挑下來。」她抬眸對住丈夫的眼楮。「我承認,對于這樣的你,我是心疼,是憐惜……」

心疼?憐惜?

他笑臉凍結。

未曾想,會有女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記不記得?你說過我夜里會踢被?」她伸手,繼續剛才未完成的渴望,邊撫摩著他英俊的臉孔,邊柔聲說︰「自那時起,我半夜便警醒著,還想著待天一亮要做一個喚醒丈夫的賢妻。可我卻發現,原來自己還是不夠警醒、還是貪睡了,因為每一回我夜半醒來時,總發現你早已不在炕上,原來每一個晚上到了中夜你就下炕,前往書房辦公務去了。」

那柔軟的小手,將他從怔忡中喚醒。

「你發現了?」他低道。

嗓音出乎他預料的瘖啞。

「發現好一陣子了。」她的手肆虐到了他的發。

他握住她,那太溫柔的手,燙到了他。

「所以,我說心疼,這是認真的。」她柔聲對他說︰「我不要你再擔心府里的事務。我們說好,你主外,我主內。雖然,現在我還不能讓額娘與小泵立刻喜歡我,但是請你放心,往後我會對她們更好,努力讓她們喜歡我;我也會更盡力侍候老祖宗與阿瑪,讓他們每天都過得快樂、幸福。」話說完,她投入丈夫懷中。

她嘆息,不再與他嘔氣,因為他是她的丈夫。

「對我敞開心扉,不怕我負心?」斂著眼,他啞聲問。

「你會嗎?」她抬眸凝視他。

「你怕?」

半晌,她點頭。「我承認,我怕。」

他沉眼,眸子低低斂下。

「但是,就算再怕,我也不會要求你的許諾。」她輕聲說。

「為什麼?」他眸子略閃。

原以為,她就要如一般女子,開口求他了。

「因為,世上沒有可以實現的許諾。」

她的淡然,讓他執著了。

「所以,我不要你說。」

「什麼意思?」

「因為你一定做不到。」她笑。

「你,認為我做不到?」他眸里驟然點了一把火。

「別誤會我的意思,因為這世上,沒有能做到的天長地久的承諾。」她說,笑容有一絲美麗的輕愁。「就算是這世上最相愛的夫妻也一樣,即使不生離,也總有一天要死別。」

「至少,你可以要求我承諾,不必生離。」

「我不想求。」她卻說。

「真不想求,或者,只是壓抑想求的?」

「求來的承諾與一樣的,那是一座心牢。」她說。

他眯眼,似在研究她。

「如果你是有心的男人,那麼我根本不必開口去求。一旦開口去求,執著的就會只有我一個人而已,這樣的承諾,不是一座心牢是什麼?我何必為自己造一座心牢,為我的丈夫造一座囚牢呢?」她淡淡地說。

他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你的話,很難懂,也不應該出自一名女子之口。」他收攏握在她腰間的五指,不喜歡她的瀟灑。

這讓他感覺到,她像只彩蝶,隨時會飛出他的掌握。

「你不喜歡听我說實話?」她問,笑看他。

他凝視她的笑,忽然一使勁,用力將她揉進胸口。

「兆臣?」她嚶嚀一聲。

「今日我得出城,不過現在我後悔了,不該允了這個許諾。」他聲調低啞。

「你要出城?」她輕輕推丈夫。「那麼,我得立刻為你收拾衣裳。」語畢,她欲離開丈夫的懷抱。

他拉她回來。「現在,我想要你。」

她一怔,從他灰濁的眸中了解了他意圖。「你、你不是想,」她輕喘,得知他的意圖後有些窒息。「可現在還是白日,況且我們早上才……」她羞人地停頓,難以理解他強盛的。

「白日又如何?正好讓我好好看清楚你。」他邪氣地說。

她屏息,因為他的言語而羞紅臉。「可我還得回廚房——」

她語未畢,他已抱起她直接來到炕邊,徹底打消她離開的念頭——

現在,他要牢牢握住她的人。

馥容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已被放在炕床上,如此近距離,讓他更清楚地望見,她唇上那顆飽滿誘人的嘴珠。

粉女敕的唇微啟,正嬌弱不安的喘息……

他沉眼,那顆豐腴的珠肉,勾掉他的三魂七魄。

「我要你。」他粗嗄地說,已拋掉今晨不容她再勾引自己的誓言。

「我疼,」她嬌羞地對他低喃︰「昨夜,還有今晨,真的疼。」赧顏低訴,實在難以承受他反覆索求。

「這回,我會溫柔。」他眸子已濁。

「你,保證嗎?」她輕顫。

那眸中的矜持,惹他低笑。

自昨夜至今日,已不知要過她多少回,竟還如此矜持。

「我保證。」握住她,他聲已啞。

話方落,他已俯首吮住她唇上那顆豐腴誘人的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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