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制約的游戲幾年前就有人玩過啦!他才不是要對你噓寒問暖,我敢說他一定都是打你房間里的那只電話對不對?」「是啊!他說手機會有電磁波不要常用。」
「嘿!露出馬腳了吧!」「有什麼不對?」
「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掌握你的行蹤,確定你每天十點之後是不是乖乖在家,這樣他才能安排他接下來的活動,而不用擔心你是不是會突然跑去找他。」小君的姐姐小如若有所悟地說︰「嗯!我看你每次講電話都很快就結束了,有時候只道個晚安而已,有打跟沒打一樣嘛。」
「是這樣嗎?」小君雖然躲過女乃泡的攻擊不過也七昏八愫了。
「最嚴重的是你……」記取上一次的教訓,這次我不等把話說完就用比起前兩次總和還要大量的女乃泡以加快一倍的速度向小如發射,可是小如不虧是姐姐,左嘴角微揚輕輕一撇就閃過去了,相對于小君的窘迫她還有時間撥了一下頭發。
「嗯,勁敵!」我在心中告誡自己。
眯起眼楮搜尋小如眼中可能露出的破綻,可能是我太專心了,突然才發現坐在這對姐妹身後剛剛那個男孩的眼楮正向這邊搜尋,而他的後腦杓有一大片我剛剛失手的女乃漬。
「該死,誤傷平民了!」但現在不能分心,只好先用用緩兵之計,我對那個男孩嘟起嘴角向坐在旁邊的小慧指了指,讓她當代罪羔。羊。
餅不其然,我只是小小的失個神,小如馬上逮到機會發動攻勢︰「他說要把薪水交給我管這樣有問題嗎?」高手過招是不容一點閃失的,一瞬間我就屈于下風,而小如也太狠了,一開始就把絕招使出來,不過這樣也好,小如一開始就把絕招使出來那接下來她只有防守了,我反而可以慢慢地化解。
整理一下思緒我緩慢地說︰「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說最嚴重的是你!「」喔!
「小如不以為意地回答。
「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個精明的人,不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工作上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處理事情也都有條不紊……」我故意停下來看看小如的反應,她的手像剛剛閃過女乃泡時感覺勝利地又撥了一下頭發,雖然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不過她卻在短時間內做了兩次,這就足以致命了,因為這兩次都是在她感覺自己佔了上風松懈防備的心態下無意識的動作,高手過招是不能重復招式的,我知道這些話已經可以讓我再進一步瓦解她。
「所以表面上看起來他這樣做是對你百分之百的效忠,但其實他是在解除你的武裝,這樣一來你就完全不會有再進一步控制他的企圖,因為在你的感覺里你已經完全掌握住他了。」「怎麼可能,身上沒錢的男人怎麼做怪啊?」小如開始有了懷疑,我更有把握了。
「關鍵在于……」我神秘地說。
「什麼?」她們三個人不約而同身體微傾把眼光停留在我臉上。
我優雅地喝了一口快被我用完女乃泡的拿鐵說︰「他工作了這些年難道都沒有存款嗎?「三個人听完面面相覷,小慧和小君還對小如點點頭。
「他這招叫做{
斷臂求生),他忍痛把最大的收入來源交給你獲得你的信任,當你認為他已經失去自茁的時候,其實他才是真正自由了。」「啊」她們三個同時把身體重重地靠向椅背還發出幾聲嘆息。
在她們互相搖頭時我喝完了剩下的拿鐵,我知道今天我又過了一關,我不會懷疑早上起床為什麼要刷牙,肚子餓了為什麼要吃飯,跟弟弟出去吃飯為什麼我要付錢,這點還是要懷疑啦!但至少小骯感覺起來不會那麼寬,臉也瓜子起來了。
但是看著她們頹廢的身影我突然有一股罪惡感,我不該把她們的痛苦建築在我的快樂上,但誰叫她們動不動就提起我的傷心事,平常我不是一個咄咄逼人、張牙舞爪的人,可是當有人侵犯到我的領地時,卻會激發我內心深處的防護罩,不顧一切的把不安擋在外面,只是姐妹們︰如果有一個男人無緣無故送我一大束花?只要不是菊花就好了啊!
如果有一個男人每天十點鐘打電話給我?那我會感動的幫他付電話費!
如果有個男人要把薪水交給我?喔!不!我會加一倍還給他!
這才是我心里的話啊!但是我不能說出來,姐妹們,我也痛苦啊!
不是我不相信愛情,也不是我不渴望有一個人在我身邊,而是身邊這個位置如果是因為沒人來坐所以就隨便找個人來坐的話,那還不如不要吧!我就像是一輛行駛在台北市街頭找車位的汽車,每次看到的車位不是大小就是太偏僻,再不然就是停車費太貴,而那些最方便的停車位又從來都不會有空。于是我加入了她們搖頭嘆息的行列,四個人各自對著桌上的某一個定點發呆,詭異的氣氛讓服務生過來加水都刻意跳過我們這一桌。
餅了一陣子小如打破沉默開口說︰「回去吧!」
也許是為了彌補她們,我一把拿起帳單︰「這頓我請。「她們三個只是面無表情的收拾包包往大門走去,雖然是面無表情,不過我從她們的背影可以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殺氣。
我拿起包包往櫃台走去,就在轉身時感覺到有一雙眼楮盯著我,回頭一看只見姐妹們開門的身影,心里覺得有點發毛。
「謝謝,一千二百元。」哇!心虛的代價司真大,我開始有點後悔。
當錢掙扎著好不容易從錢包露出來時有一只手輕拍我的肩︰「小姐,」我警覺地把錢塞回去回頭一看,一個男孩子看著我說︰「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我……」我哪口有口叫你啊!
「我……沒有啊,你認錯人了吧!」這年頭還用這種搭訕真是遜!
「可是……搭訕!這是搭訕嗎?」我從疑惑漸漸轉變為喜悅,停車位出現了嗎?
「你剛剛不是用含著吸管的嘴對著我猛指櫃台?」他的一句話馬上澆熄那一絲絲的期盼,原來是剛剛那個坐在小君身後的男孩.
「那個……不是啦,你搞錯了!」我從新從錢包抽出錢來,這一次很快,因為我看見他的發絲上還有女乃泡的水漬。
丟下——臉疑惑的他沖出大門,姐妹們已經失去蹤影︰心里還正想怪她們卻發現地上起了一陣陣的小旋風揚長而去,我不敢再想只能祈禱不要有任何傷亡,被放鴿子的我只好自己走路去坐捷運。
不是有人說過︰「能走路就不要坐公車,能坐公車就不要騎車。」因為戴著安全帽騎車在路上不會和別人有照面的機會,而坐車能接觸到同車的人,走路的話機會就更多,這對于現階段的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所以既使被姐妹們放鴿子我也不以為意。
但是路上行人並不多,反而是商店櫥窗里展示著的最新春裝比較吸引我,冬天快給束衣服的色彩都先鮮艷了起來,我停下來欣賞,。就在努力把模特兒的臉換成我的,可是身體卻怎麼也套不上的時候,在模特兒和我原本應該除了玻璃之外空無一物的空間中出現一雙眼神,影像很虛無但我看著它,它也看著我,僵持了一會我先放棄將眼光移開,因為我覺得好像赤果果被人注視著,可能是姐妹們開始發作,原本萬里無雲的晴空突然下起雨來,我拿起包包擋著雨一路小跑步往捷運站去,一踏上人口雨就肆無忌憚地狂飆。
「好險,只差一步就淋到了。」拍著包包附著的水珠,上面的花朵圖案因為水珠的折射有點變形,看著看著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剛剛那個女乃泡男孩的臉孔,那一雙看似開朗的眼神中似乎有著一種淡藍色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