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第幾次有女人上來搭訕了,端木恪的心情極度不爽。找了那麼長的時間,他就是找不到那個玩得樂不思蜀的女人!她在干什麼?也像這些女人一樣對著看上眼的男人搭訕嗎?她穿什麼衣服?難道說她也是那麼大大方地讓人白白養眼?他會一手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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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被太陽烤得暖烘烘的沙灘椅上,連游漪昏昏欲睡。被都倫纏著打了一個早上的球,她現在累得連動也不想動。
「你在甘什麼?都倫?」察覺到一雙手模上她的肩膀,她動也懶得動,就這樣保持原狀問道。
「你被曬月兌皮了。」他的手撫過她手臂上月兌皮的地方。
「真的呢,」她轉了轉頭,望見手臂上紅紅的地方,彎想撿起扔在地上的防曬霜。其實這幾天她一直跟他在太陽底下玩,都不知道月兌了幾次皮了。
他搶先一步撿起她想要的防曬霜,打開,用手抹了一些,均勻地抹到她的手上。
冰涼的膏狀物體涂到她的皮膚上,真的好舒服,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睡。
「想睡了?」他望見她的眼幾次合上,又睜開。
「嗯。」很奇怪的感覺。感覺到有一雙男人的手正細心地撫過她的肌膚,有力但絕不粗魯地幫她搽上防曬霜。她應該拒絕的,但她卻沒有。也許她真的是太孤獨了吧……她打了個呵欠,頭昏沉沉地睡去,沒有看到一雙深情的眼眸正眷戀地看著她。
那個女人到底到哪兒去了呢?
望著一大堆玩耍的男男女女,他的心情沒來由地就是好不起來。問了她住的旅館,也知道她是出來了,也清楚她是到了這個沙灘上的。但——
懊死的!沙灘那麼大,鬼才知道那個女人到哪里了?
「嗨,你看,前面的那個帥哥,如何?」
「真的!長得還真不錯。」
「我們上去跟他說說話吧!」
身後傳來幾個女人的嘰嘰喳喳的聲音,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對這個地方沒有好感。
遠遠的,他看到一個穿著橙色比基尼的女人躺在牛津布的沙灘椅上小睡。直覺就是那個他詛咒了半天的女人,望見她蜷著身子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背部,他火氣沖天地想沖過去。
「嗨,帥哥——」他身後的那兩個女人走上來想搭訕。
「滾開!」他猛地回頭,狠狠地瞪著那兩個女人,嚇得她們忙不迭地跑開。
那個女人難道就穿成這樣給那麼多的人觀賞嗎?他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等到近了的時候,他發現了另一件令他怒火攻心的事情——他竟然看到了一個男人在她身邊站著,手里拿著一架照相機,赫然就是在為她照相。
「混賬!」他大步上前,對著那個男人就是一拳。
那個男人的眼鏡被打偏到了一邊,但他立刻不甘心地站起來,沖著端木恪回敬了一拳。
「怎麼了……」被身邊異樣的響動驚醒,連游漪微微張開雙眼,瞥了一眼四周,準備躺下繼續睡覺。但驀地,她直起身來,睜大了雙眼望著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男人。是——那個男人是端木恪!
「端木恪!」她驚訝地叫了一起。
端木恪停了一下,被那個男人打中一拳,他毫不留情地立刻反擊,一拳將那個男人打翻在地。
「不要打他——」眼看著端木恪又要朝那個剛站起來還沒站穩的男人動手,連游漪連忙叫了起來,「不要打了——」
「混蛋!你護著他?!」端木恪的雙眼中一下子蒙上了一層噬血殘佞的顏色,「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一把揪起她,手抬起,眼看著就要打她。她竟然就這樣大方地穿成這個樣子讓一個男人在她身邊拍照,而且在這個男人的身邊睡得那麼的安心。他想一把掐死她。
端木恪來找她?絲毫沒有理會正要向著她刮過來的耳光,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咧開了,沉郁了這麼久的心情也突然放晴了。雖然說這幾天都有都倫陪著她,雖然說她也跟他玩得很開心,但她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陰郁的情緒。而現在,望著那個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男人,她輕輕地笑了。呵呵……這個家伙還是來找她了,這說明她的教導還是頗有成效的,這種快樂——連她也說不清。
「笑什麼?!」他又氣又怒地吼道,手在空中發抖。他恐慌地發現,他再也不能打下去了,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痛打她了,為什麼呢?她竟然還敢笑,竟然還敢像一個白痴一樣傻笑。她難道沒看到他氣得快要發狂了嗎?女人果然是麻煩的動物,莫名其妙!
「他叫都倫。」她仍舊是呵呵地笑著,指著那個被打的男人,替他們兩個介紹。
「我管他叫什麼名字!」她竟然還能沖著他笑,她竟然還笑得出來,走了一個辛悝,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麼快就找了另一個男人了嗎?他簡直想殺死她!察覺到自己的手正哆哆嗦嗦地向著她的脖子伸過去,他連忙縮回來,生怕一不小心真的將她給殺了。
「他是我的朋友,他叫都倫。」這個家伙,老是在別人向他介紹的時候什麼都不听,也什麼都不想听。
「跟我回去!」該死的!他管那個家伙叫什麼,這跟他又有什麼關系。他深邃的黑眸注視著她,觀察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落到她被泳衣遮擋太多的胸口,「你听見了嗎?我要你跟我回去!」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粗啞起來,眼里也冒出了怒火。該死的女人!竟然穿成這個樣子在這里招搖。
「端木恪,他是我的朋友。」她的眉頭微蹙。
「我不準你有像他那樣的朋友,他也不是你的朋友,馬上跟我回去!」他一把撿起她放在沙灘椅邊的衣物,拉起她就要走。
「端木恪……」她哭笑不得地拉住他。
「跟我回去!」他突然回頭,對著她就是一陣大吼,「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就不想要回來了?!」他該死的想她想得快發瘋了,簡直就要進精神病院了,鬼知道他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會對著這個女人念念不忘,現在她竟然還不想回去,她到底把他置于何種境地。
「這位先生,你不能勉強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那個叫都倫的男人在身後發話,「你無權替她決定。」
端木恪還給他一記殺人的目光,「我們的事情,外人不要多管!」她這幾天就是跟著這個男人在一起的嗎?就是這個男人讓她不想回來嗎?他想立刻砍了他。
「端木恪,不要對都倫這個樣子!」連游漪看不下去了。
他拉著她的手突然一甩,重重地甩開她,劇烈的慣性令她一時站立不穩,幾乎就要倒下,站在他們後面的都倫伸手扶了她一把,免去了她摔倒在地的丑相。
「放開她!」端木恪像一只吃到炸彈的恐龍,一把打開那只放在她腰上的礙眼的手,「你竟敢踫她!」他的雙眼充滿了殺意。
「端木恪!你有禮貌些。」連游漪幾乎就要尖叫了,這個男人果然是無可救藥,他不能對別人有禮貌一點,和善一點嗎?
「你護著他?該死的!」端木恪的臉抽搐了一下,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盯著他眼前的女人。倏地,他轉過身,向著來時的方向沖回去。
他的心里不斷地罵著,平時總是緊抿著的嘴唇不停地哆嗦著,好像是在顫抖著,他深邃的黑眸中噴射著火光。心里卻不知道為什麼像被人用刀剜了一樣難受……
「我給你的朋友造成了困擾了嗎?」沉思地望著那個沖回去的男人,都倫撿起他被打掉在地的攝影機,小心地察看著損壞的情況。那個男人……還真是凶猛啊……害他損失了一架相機。幸好這不是他最喜歡的一架,要不然,他絕對不會任他那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