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
一個黑影在牆角疾走。隔著牆洞,可以看到賈府外圍了一群士兵。
懊死的皇上!真想把我困住啊!小心的踩著牆根,賈鈺拐到了花園的另一邊。身影一躍,跳出了牆外。
一個眷戀的眼神一直盯著,看她矯健的身影躍出牆頭,如鳥雀一般,輕捷的剪影投映在月亮中。
〈七〉
"王爺可是辛酉年八月六日午夜時分生?"
"賈大人,你真的不去見皇上?"鄆揚擔心的望著她。
"到時候我自會去的。"輕呷一口茶,賈鈺搖搖折扇,"王爺請回答。"
"本王是甲子年所生。"鄆揚奪下她的折扇,看她那麼悠閑的樣子,真是不爽,"喂,賈鈺,你去不去見皇兄?"
"咦,不對呀!"她根本沒有听對面人的話,"此是帝王之時,為何安陽王不是呢?"
"賈鈺,你有沒有听我說話?"氣人!"我要你去見我皇兄!你真的不同他和好了?"
"王爺可知有誰是辛酉年八月六日午夜時生的?"
"我皇兄。"這兩個人!居然就賭氣不見面!
"王爺此話當真?"問遍了王爺,她怎麼忘了皇上?
"小王騙你干嘛?"皇兄也真是的,自己拉下面子去見她就得了!吧嘛老是偷偷去?
"謝王爺。"躲過鄆揚手中得扇子,賈鈺立刻起身,"告辭。"
"哎——賈鈺,你這麼快就走——"已經沒有人影了。
"搞什麼呀!"簡直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里!
※※※※※※
"皇上可是辛酉年八月六日午夜時生?"
"賈鈺,你來了。"欣喜地看到這個小女人出現在跟前,鄆怙上前,"你——"
"皇上可是辛酉年八月六日午夜時生?"
"你不想同朕說話?"鄆怙停下。
"皇上先說是不是?"
"是。"
"那好,借皇上血一用。"賈鈺飛身上前,鋒利的匕首立刻在鄆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血印,血流如注。
"皇上!"周圍的人立刻抽了一口氣。
"你們退下!"喝退四周的人,鄆怙奇怪的看著賈鈺用一個翡翠杯接他的血,"賈鈺,你在做什麼?"
"皇上莫驚,稍後止血便可。"賈鈺把杯子放好,掏出一個紙包,在里面加了些白色的粉末。
"你踫到麻煩了嗎?"望著她將杯子蓋好,鄆怙把頭靠到她的頸上,"朕很想你。"
"臣也是。"賈鈺為皇上止血。
"我們不要吵好不好?"他拿起她的手,卻引來她的叫痛聲。
"這是什麼?"雪白的玉腕上,赫然有近十道血疤。
"皇上不必擔心。"將杯子蓋好,確定里面的液體不會流出,賈鈺收好匕首,"臣告辭。"
"慢著。"拉住賈鈺,"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皇上不用擔心。"賈鈺吻上他,好久沒有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了。
"說你在做什麼?"鄆怙擋住她的唇,她面色慘白的樣子讓人擔心,"你為什麼在自己身上做實驗?"
"皇上吻我。"舌忝舌忝他的掌心,賈鈺吻鄆怙的脖頸,像以前他吻她那樣。他抬起她的下顎,和她在唇舌間纏綿。
"賈鈺,你——"他不可思議的看她。
"對不起了,皇上。"放開他,賈鈺把另一根銀針插入他的身體,"皇上先躺一會兒。"看著那個男人以令人費解的目光看著她,賈鈺伸手去去閉他的眼,卻被他拉住手。
"皇,皇上。"藥沒起作用嗎?賈鈺甩手,卻甩不開。眼看著那個高她一個頭的男人軀體向她倒過來,"不,皇上!"他壓著她了!好重!
一根一根的拉開他的手指頭,賈鈺從他的身下爬出來。看看他已經閉上了眼,她收好杯子。該死的男人!居然連暈倒了也不放過她!
〈八〉
"賈大人在哪兒?"異口同聲,兩個怒吼沖天的聲音。
"在在在,在——"老天!怎麼有這麼漂亮又這麼凶的男人?她才剛來賈府,老天爺就這樣對她!這到底是福是禍?
"在哪里?"鄆怙抓起她。
"書,在書房。"剛一答完,自己就被"叭"的一聲摔到了地上。兩個身影風一樣的進去。
"參見皇上。"
"參見王爺。"
" ——"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撞開。一地的書籍,亂七八糟的散著,有幾本已經被血沾濕了。躺在一灘血中的正是賈鈺!
"御醫!快去叫御醫——"鄆揚連忙回頭命令下人。
"別——別叫——"真是草包,叫那麼響,她頭都暈了,"皇上,叫王爺別叫御醫。"
"你瘋了,你都這個樣子了!"鄆怙抱起她。血立刻染紅了他的大片衣襟。
"不要叫,最後幾天了,不要惹出麻煩。"
"鄆揚,把她們叫回來,不用了。"讓大家都知道她是女的對他們沒好處。
"別止血,皇上,不要止血。"賈鈺出聲制止鄆怙的動作,"讓它流出來。"
"你會死的,笨蛋!"抱著她,看她的臉上全無一點血色,她的心揪的好痛!
"皇上,我還很清醒,只是不能動。"別大喊大叫,她又不會死,"待會兒我可能會昏迷,皇上。"她示意他將耳朵貼過來听,"兩個時辰後血會自動止住。皇上別擔心。我會昏迷三天,不管發生什麼情況皇上都不能給我服藥,止血的藥都不能用,知道嗎?"
"朕知道。是誰讓你這樣的?"
"皇上不用派人去,她們已經瘋了,"讓皇上把她放到床上,"皇上還記得那日在山上見到穿藕荷色的衣服的女子嗎?"
"蛇蠍二仙子,你中了她們的毒?"該死!他為什麼沒有早點殺了她們?
"皇上不用去殺她們,她們很可憐。"好象要昏迷了,"皇上,我的血流了很多嗎?"
"是的,你別用力說話,"合上她的眼,鄆怙抽去滿是血的床單,墊上毛巾。確定她已經昏迷了,他站起身來,"鄆揚,吩咐管家,賈大人突發重病,任何人都不見。"
"是。"不一會,鄆揚回來,看鄆怙查看她的傷口,"皇兄,她沒事吧?"
"沒事。"
看著那只傾倒的翡翠杯子,鄆揚扶好它,手上卻沾了大灘的血︰"她都在做什麼?簡直是自殺!"
"她在解蠱。"
"解蠱?她中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去見皇兄,皇兄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去見賈鈺,她又倒在一大灘血里!今天真是諸事皆凶。
"你和我一起守著她,別讓人打擾。"看看賈鈺地手腕,已經結了很大的一塊血疤,幫她把身上染血的衣服換掉,鄆怙坐在一旁,呆呆的看她。
"皇兄,你就這樣坐著?"鄆揚走過來,看見賈鈺手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我們不做點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鄆怙正把賈鈺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地吻她。
"那我該做什麼?"無聊地坐下。賈鈺干嘛那麼聰明,把一切事都處理好了,害他無事可干!
"皇兄,要是她醒不過來該怎麼辦?"搜出一包茶葉,鄆揚為自己泡茶,極品碧螺春哪!這小氣的女人平時一口也不給他喝。
"朕會掐死她!"
"什麼?"皇兄瘋了!"那她醒了呢?"
"掐死她!再吻暈她!"這個小女人,她敢不醒?
"隨便你們。"我要喝茶了!真是兩個神經病!
※※※※※※
"皇兄,你說她會不會已經死了?"她連唇上都沒有一點血色!"她都躺了一天一夜了。"
"別瞎說,"擦掉嘴角流出的粥,鄆怙再次俯,喂下另一口粥。
"皇兄,你模模她的身體是不是涼了?"
"你找死?"懶得回頭瞪他,鄆怙墊高她的枕頭,把一顆酸梅去核,讓她含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