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磊被她的眼神震了一下,心里面某根心弦被隱隱地牽動,有一瞬間,他居然會感到不舍,她墨黑的眼瞳中波光蕩漾,直叫他無法移開視線,記憶之中,那樣的眼神好像似曾相識。
不!他不該對她產生憐憫之心,她是紀家的人,紀家的人都是狡滑又奸詐的!
嚴磊憤然地抓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道︰「你那是什麼眼神,想責備我嗎?我想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說完便將她的手往下重重一甩。
「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紀宓凡不著痕跡地輕撫著泛疼的手腕。
「那就快滾,否則我會做出讓你更加痛不欲生的事情!」他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為了發泄心中的不平怒氣,他不在乎做出更殘忍的事,包括在她的面前與別的女人歡愛,當然,他更不介意讓她來服侍他們!
「好……我走,我馬上走!」她被他話中的嚴厲語氣嚇到,更被他意有所指的話語嚇到。
他怎麼會完全變了一個人,十三年前那個好心幫她上藥的男孩到哪里去了?
她倉皇地逃到隔壁房間,慌忙地關上門後,整個身子癱軟在門板上,眼淚更是無聲無息地流下。
她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怕會再度惹惱嚴磊,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新婚夫婿竟是這樣殘酷無情的人!
此刻的她,雖然有股想逃的沖動,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她身上背負著正豐銀行的存亡,她是紀家的養女,她必需繼續扮演紀語荷的角色,這是她的命,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夜,越來越深,而她心里面的痛苦也跟著越來越沉……
第三章
遍寧日,想當然耳,是紀宓凡自己回去。
嚴磊派了自己的司機小康,陪同紀宓凡回娘家。他這麼做的目的,除了要表示自己對紀家的不滿外,最主要還是希望有個心月復可以幫自己盯著紀宓凡。
紀宓凡一回到家就被穆予歡狠狠刮了一頓,她罵她沒有盡到為人妻的責任,才會讓嚴磊不願陪同她回娘家。穆予歡擔心會因此落人口實,說她教女無方,讓自己顏面盡失。
而紀剛則是軟言要求紀宓凡,必需盡快想辦法讓嚴磊自動拿出二億元的資金,援助正豐眼行疫過難關。
紀宓凡不敢說出自己和嚴磊相處的情形,只能低垂著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錢。
天知道這麼說的時候,她的壓力有多大,嚴磊現在連多看她一眼,都會嫌弄髒了自己的眼楮,更別說要他拿出錢來。
心事重重的她回到嚴宅後,一進門便看到嚴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她,茶幾上的煙灰缸堆滿了一截一截的煙蒂。
苞在嚴磊身邊多年的私人司機小康在回來嚴宅之前,便已將紀宓凡在娘家的一言一行都如實稟報。
「我……回來了。」紀宓凡壓根沒有想到嚴磊會坐在客廳等她,口氣顯得有些驚訝。
「為什麼沒有向你的父母訴苦?」他站起身,厲聲質問。
「訴苦?訴什麼苦呢?」她不明白他所指為何。
「昨晚的事,你在娘家只字未提,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他朝紀宓凡步步進逼。
依照他的推算,她應該會向父母訴苦,甚至要求父母替她主持公道才對,他完全沒有料到,她在娘家居然三緘其口,還表現出一副新嫁娘幸福的模樣,真是讓他覺得惡心極了!
「這種小事,犯不著在我父母面前提起。」這麼難堪的事,叫她如何說出口?說出來只會讓自己更加傷心罷了!
「小事?你的丈夫不願意踫你,甚至是厭惡你,你認為這算是小事嗎?」嚴磊的俊容扭成一團,眉頭糾結成塊。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逆來順受的能耐著實驚人,看來,若要將事情鬧大,甚至讓她主動提出離婚,他得再加把勁才行。
「別人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的眼中,你願不願意踫我,我覺得無所謂!」被嚴磊激起一絲薄怒,她要強地頂嘴,無畏他嗔怒的怒容。
「是嗎?如果我踫你呢?」嚴磊的唇角勾起一抹訕笑,偉岸的身子不斷朝前逼近她。
大多數的女人,對他的男性魅力都是無法抵抗的,他深信她也一樣,而且,他實在很好奇,像她這麼好強的女人,在男人的身下會是怎樣的模樣?
「你、你說什麼?」紀宓凡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對他話中的涵義甚為不解。
他不是很討厭她的嗎?怎麼會突然想要踫她?
「你是我的妻子,踫你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話甫落,他一把扣住她的縴腰,將她緊攬在身前,大手扳住她的下顎,暗如子夜的雙眸揉進深濃的。
「不、不要,放開我!不要踫我!」紀宓凡死命地在嚴磊的懷中掙扎。
她氣自己剛才的口不擇言,她不該激怒他的,她一時忘了他早已不是十三年前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孩了!他現在是個恐怖的男人!
他的大掌已經沒入她的發間,薄唇更是粗魯地肆虐著她的櫻唇,又急又猛的舌忝吮,讓她幾乎站不住腳,她無法思考,只能本能地攀住他的健臂,尋求支撐。
他趁她迷亂之際,將靈舌竄進她的牙關,火熱糾纏,撩起她無助的申吟。
嚴磊因為她的申吟聲,體內的欲火加速焚燒,下月復開始躁動。他的手開始不安份地伸進她的上衣里,搓揉她的渾圓雙峰。
紀宓凡想躲卻躲不掉,只能虛軟地癱在他的懷中。
炙熱的唇來到她小巧的耳垂,柔女敕的粉頸,他的唇所到之處,引起她陣陣的酥麻感,內心更是產生一股騷動,她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可是身體卻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她只能呆立不動,任他予取予求。
嚴磊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仿佛自己是個年少輕狂的毛頭小伙子,他急躁地品嘗她、感受她,而且越來越上癮!
原本只是懲罰性的一吻,誰知吻了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她的身子好軟,紅唇好甜,他不想放開她,只想放任自己的欲念,讓身體掌控一切。
他將大手往下移,尋找她軟女敕的花蕾,他感受到她全身不斷輕顫,仿佛一朵即將盛開的花朵,他看著她臉上迷醉的神情,知道她並不討厭他的撫模。
室內的溫度不斷升高,兩人即將擦槍走火,嚴磊不打算放開她,而她也沒有力氣推開嚴磊,就在兩人皆意亂情迷之際,門鈴聲尖然響起。
紀宓凡如遭電擊般地彈跳開來,嚴磊更是惱怒地低咒一聲。
這聲門鈴聲,讓兩人的理智在瞬間恢復,嚴磊懊惱地耙梳著頭發,痛恨自己剛才竟然會失去冷靜,差點要了自己最討厭的女人。
紀宓凡更是羞愧地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才說不在乎他的踫觸,卻不知羞恥地賴在他的懷中,這下,他更有理由輕視她了!
嚴磊板著一張臉慢步走到門口開門,恨不得殺了這個不識相的冒失鬼,竟敢破壞他的好事,但是,他怎麼會迷戀上紀語荷的身體呢?真是太邪門了!
他用力轉動門把開門,正想朝門外的人怒斥。「媽……」的還來不及說出口,便被他自動消音。
「媽,你怎麼會來?」
站在門外的嚴母邵月芸,甫一進門便看見自己的兒子橫眉豎目地瞪著她,柔美的臉龐登時染上一層寒霜。
「怎麼了,又發脾氣了?」她輕嘆一口氣,緩步走進客廳。
她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暴躁,性子太剛烈。
紀宓凡一見到婆婆,趕忙走上前打招呼。「媽!」
幸好她的衣著已經整理好,心情也已經調適過來,只是臉上仍然殘留著燒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