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能感覺到嗎?還是另一個復制品佔據了你的心,讓你連撥出一秒鐘想我都覺得浪費?如果能再重來一遍,我不要再離開你了,隨你把我當成復制品也罷,就算我永遠取代不了「小容」在你心中的地位,只要偶爾能看到你,我就滿足了。另一個兩年太難熬了,我不要再嘗一次。她在心中吶喊著。
「軍,讓我再見你一面,好嗎?」羽容緊貼著玻璃窗緩緩滑下,充浦胸臆的痛楚強烈撕扯著她的心,幾乎用盡她每一絲力氣讓她無力再支持雙腳站立,只能跪倒在牆邊痛哭失聲。
「小姐,你沒事吧!」經過的路人關心的低問。
羽容用力搖著頭,聲音全梗在喉中,說不出半個字。
經過的路人來來往往,她全都不在乎,只想哭盡心中的思念,「軍,軍,來看看我吧!求你,來看看我吧!」
在她哀傷的世界中,忽然有陣輕悄的腳步聲介人,隨後一雙熟悉又溫暖的大手輕覆上她不停顫抖的肩頭,輕緩的動作仿佛不敢太接近,怕會將她踫碎。
羽容驀然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瞪視著面前朝思暮想的面容,深怕只是自己的幻覺,只要一觸踫馬上就會消失無蹤。
屠軍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心疼至極。「別哭,你從來都不是這麼愛哭的人,不是嗎?你一向都很堅強的。」
「你是真的嗎?」羽容依舊不敢相信,舉起手打算用力咬下去,以確定自己不是又作了一場好夢,夢醒一切都只是空。
「別咬!」屠軍連忙抓住她的雙手,包覆在掌中,「我是真的,丫頭,我是真的。」
羽容感覺到他掌中的溫度,不可思議的呆望他一會兒,猛然投入他懷中,聲嘶力竭的哭喊道︰「軍,我們不要再分開了!我受不了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每一天我都想你想到快發狂,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屠軍不再保留,牢牢地抱緊懷中的人兒,一遍又一遍重復著他最堅定的承諾。
☆☆☆
段譽擎並沒有阻止羽容跟屠軍回台灣。搬到溫哥華後,羽容雖然表面上不說,但他看得出來她一點也不快樂,茫然的眼神時常望著窗外,仿佛希望自己能長出一雙翅膀飛回台灣。或許屠軍對羽容也是真的有情吧!不然以他在時裝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無上權力,多的是願意以身相許的美麗佳人,何必千里迢迢到溫哥華探望已經下堂的前妻?
還有,听說屠軍和羽容離婚後便結束旗下的婚紗品牌,從此不再設計婚紗,這樣的男人應該算是深情的吧!然而這想法只不過是他的猜測,屠軍的心思太難捉模了,他也只能希望他真的能善待羽容。
直到坐上屠軍的銀色跑車,羽容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到台灣、回到他身邊了。她呆望著銀色跑車內熟悉的設備和身邊她摯愛的男人,感動得幾乎泫然落淚。
「別哭。」屠軍見她眼眶微紅,連忙出聲以免洪水氾濫。
羽容看見他緊張的模樣,驀地笑了出來。沒錯!她是不該哭,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的幸福不該用淚水來慶祝。她傾身在他頰上親了一下,「放心,我再也不哭了,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不再有什麼事能讓我落淚。回家吧。」
別墅里的擺設依舊是她離開時的樣子,只有屠軍房間里的東西全搬光了,只剩下空蕩蕩的一片。
「你房里的東西呢?」羽容站在他房外,十分不解的問。
「燒了,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屠軍簡單陳述著,沒有多做解釋。
「為了某個人而燒的嗎?」羽容還是沒有勇氣問他做這件事是為了誰,或許再過些日子吧!等她更確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時,或許她會有勇氣接受他的答案。
「嗯。」屠軍關上房門,牽著她的手走向她以前的房間。
羽容不敢再追問是誰,改換個話題,「那你睡哪?」
「你的房間。」他打開她房間的門,替她把行李搬進去;她當初沒帶走的衣服和他的並掛在衣櫥里,連她以前用的枕頭也放在旁邊。
他心里畢竟還是有她存在的。一絲甜蜜滲進羽容心里,安撫了心中的不確定感。
羽容月兌下平底鞋,將枕頭拍松,仲了個懶腰,「坐那麼久的飛機真累,睡個午覺吧。啊!忘了問你,我現在回來了,你要睡哪里?」
屠軍故作苦惱狀,沉思了半晌,才皺起濃眉說︰「睡沙發吧!」
「那麼可憐啊!」羽容拍拍身邊的位置,「我這個人最大方了,一半分你睡,不過千萬不要跟我前夫說喔!我還在等他再娶我一次呢。」
「我不會說的,我的口風最緊了。」
「這樣就好……喂,你在做什麼?」
「月兌衣服啊!」
「睡……睡午覺不用月兌……月兌得那麼徹底吧?」
「我習慣果睡。」
「可……可是我沒那個習慣──啊!你……不用連我的都月兌吧?」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忽然傳來一道抽氣聲,然後室內就陷人旋的春光中……
☆☆☆
「羽容,你就這樣又搬回去跟他住了?」
「嗯。」羽容跟著古莎莎在玻璃櫥窗前停下。
迸莎莎打量著櫥窗里人形模特兒身上的黑色套裝,一邊還分神跟羽容對話,「你別用一個音節就打發我的問題,這可是關系到你的終生大事。他跟你解釋過那天發生的事了嗎?」
「小莎,這件的樣式滿不錯的。」
「可能不便宜,不知道買不買得起?」古莎莎順著羽容的話說,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輕易就被她轉移了話題,「喂喂喂,我們不是在討論這件衣服,不要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哪有?」羽容無辜的眨眨大眼楮,「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穿在你身上一定很適合。」
「是嗎?……少來了!快說,他跟你解釋了沒有?」古莎莎閃神了幾秒鐘,馬上又回到原來的話題上。
「沒有。」轉移不了她的注意力,羽容只好老實招認。屠軍對那天的事只字不提,有回她故意提起,他也沒有乘機向她解釋,只說事實就像她看到的那個樣子。
「沒有?」古莎莎不自覺提高了音調,「他連解釋都懶得說,你就這麼傻傻的跟他回來台灣?搞不好他那天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我相信他。」
迸莎莎長聲嘆了口氣,「愛情讓你變得太盲目了。」
「如果他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如果他沒做,就算不解釋……」羽容說到後來就說不下去了。對啊,他不解釋,她怎麼知道他和艾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迸莎莎一副「你看吧」的表情瞅著她,等待她自動認錯。
「好吧!我也很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什麼都不肯說,我總不能拿槍逼他解釋給我听吧。」
「我告訴你吧!」
羽容狐疑的轉向古莎莎,但見她搖了搖頭,表示剛才的話並不是她說的。
「好久不見。沒想到繞了一圈,屠太太的位置依舊是你的。」
羽容和古莎莎同時望向聲音來源,才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另一位身著黑色緊身洋裝的摩登女郎。
「好久不見。」羽容望向另一張與自己相似的臉龐。
「我想你一定寧願永遠不要見到我。」艾咪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她是?」古莎莎的目光在兩張相似面孔間流轉,似乎頗為驚訝。
艾咪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道︰「我是第三者,你可以叫我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