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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制靈魂 第24頁

作者︰碧洛

☆☆☆

「該死!」屠軍擲開手中的畫筆,粗聲低碎。

就算他真的是一時迷惑,把羽容娶回家,但把她拋下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早該足夠讓他從迷惑中跳月兌出來,可是為什麼會忘不掉?他腦中應該只有芙蓉的容貌,但羽容硬是牢牢佔據著原本屬于芙蓉的位置,怎麼也不肯退開。

軍,你忘了我了。芙容的聲音仿佛又在腦海中響起。

「不會的!小蓉,我不會忘記你的!」屠軍突然大叫。他可以負盡天下人,除了芙蓉。芙蓉是他的天,他的魂,他的一切一切。

可是,此刻的他卻有些心虛,他努力回想起芙蓉確切的長相,但那影像卻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相似的臉孔。

軍,你不可以不要我!一個尖銳的呼喊聲自他腦中竄出。

「小蓉?」不,不是小蓉,是那張相似的臉孔,是那個在婚禮後被他獨自拋下長達半個月的女孩,是他新婚的妻子。

他的心揪了一下,心中突生一絲名為「心疼」的莫名感覺,忽然之間有股回家看看她的沖動,但他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用不著他擔心。

擔心?屠軍干笑,為什麼要替她擔心?她只是個復制品,只要肯找,滿街都是形似、貌似的復制品,再不然買個女人整形一下也可以。反正再相似也不會有芙蓉的靈魂,換成誰都行,而他只求一時的滿足。

他再次拿起畫筆,想完成手中的設計圖,但空白的腦子硬是擠不出半點靈感。呆坐半晌,他最後揮開桌上未完成的設計圖,猛地起身。

銀色跑車穿梭過擁擠的台北街頭,俐落的在車陣中游走,最後,一個旋轉,分毫無誤的停進別墅的車庫中。

屠軍下車走進別墅里。

「軍!」羽容收拾著桌上已經變冷但只吃過幾口的飯菜,乍見出現在餐廳門口的屠軍,不禁驚喜的愣了一下。她連忙把為他準備的碗筷擺回原位,「晚餐吃了嗎?我去把菜熱一熱,很快的,不用多久就可以……」

話還沒說完,一雙冷唇已經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的吻恣意而狂野,完完全合將她的心魂懾去,讓她只能無力的癱軟在他鋼鐵般的懷抱中,忘了天,忘了地,忘了自己。

手中的瓷盤緩緩滑落,跌碎在光亮冷硬的磁磚上,清脆的破裂聲傳進羽容昏眩的意識中,稍稍帶回她的理智。

「軍……」羽容仰頭離開他封住她聲音的唇,「盤子──」

冷不防地,她狠狠倒抽一口氣,屠軍的唇熾熱地不斷下移,最後輕吃著她胸線上緣,而她,不知何時已經半果。

屠軍攔腰將她抱起,走向二樓的臥房。羽容試著想開口說話,但他一再以唇封住她每一個開口的機會。

有點不太對勁!

從他拋下她不理不睬到突然回家,他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沒有解釋為什麼半個月都不聞不問,只是不停的吻她,饑渴得近乎「絕望」。對,就是絕望,他的吻帶著不顧一切的感覺,仿佛錯過這次,將不會再有機會可以吻她。

屠軍將她拋向床上,隨即欺身壓止她。沒有柔情蜜意,他狂亂的除去兩人身上的衣服,然後進入她,經由一次又一次的沖刺,最後他筋疲力竭的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羽容望著他背對她的身影,忍不住一聲硬咽,她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半個月不聞不問,一回來卻把她當成路上招來的妓女,發泄完生理需求後倒頭就睡。她是他的新婚妻子啊!

「為什麼你又這麼對我?你不管我的心會痛嗎?」羽容偎向他,伸手自他身後環抱住他,低喃著。「施舍一些愛給我吧!別這麼對我。難道你覺得我不值得你愛?那麼就直接告訴我,我可以改,別再對我不理不睬。」

背對著她的黑眸倏地睜開,凝望著環抱他腰際的雪白小手好半晌,深思的瞳眸中蕩漾著一抹連他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情愫。

☆☆☆

夜里羽容睡得極不安穩,就算只是一個極細微的動作也會將她驚醒。忽然地睜開眼,再次確定屠軍還在床上並沒有離開她,才安心的闔上眼,向他懷里偎去。

就在她闔上眼的同時,幽暗室內的另一雙眼眸卻無比清醒的看著她,那陰郁的眼神深沉得駭人,他不悅的扯下嘴角,極度氣惱自己心底逐漸強烈的念頭。但終究是臣服了,他一咬牙,長臂一伸,將依偎在他懷中的嬌軀擁得更緊,不讓他們之間留有任何空隙。堅毅的下顎頂著她柔軟的發絲,他情難自禁地在她光滑的額頭印下一吻。

「軍,別離開我。」懷中的人兒低喃著含糊不清的夢囈。

「為什麼要愛上我?我沒有多余的心去愛你。我不會愛你的,我只會帶給你痛苦和傷害,如果聰明的話,你就該早點逃開。」屠軍細細撫模著她柔細的面頰,悄聲說著。

可是我不聰明,也逃不開!羽容緊閉的長睫毛微掀,淺淺嘆出無奈。

初升的晨曦照亮了幽暗的房間,羽容在晨光中幽幽轉醒,目光觸及屠軍稚氣恬靜的睡臉時,不禁流露出一絲滿足的淺笑。猛然一雙黑眸倏地亮起,冰冷的眸光梭巡著她驚愕的臉龐,半晌,又疲累的闔上。他累壞了!笑意重回羽容臉上,痴痴凝望他良久,她也隨之沉入夢鄉。

再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多。羽容身旁只剩下凌亂而空蕩蕩的床單,她慌忙起身,找尋著丈夫的身影,最後她挫敗的跌坐在客廳的原木地板上。她又失去他了,連句再見也沒有機會對他說。

靜默中,一陣腳步聲傳來,最後在她面前停住,羽容順著視線往上有去,不偏不倚的對上一雙熟悉的冷眸。他冷冷覷了她好一會兒,最後彎腰把坐在地板上的她拎起來,拋向一旁的真皮沙發,隨後轉身離開。

「軍,可不可以載我去學校?我今天要帶的東西很多,坐公車不方便。」羽容在他離開家門前,急忙出聲喚住他,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連半秒的遲疑都沒有。

她一直等待著他的回答,直到車庫傳來跑車離開的引擎怒吼聲,她才放棄最後一絲微薄的希望。

她失魂落魄地把所有事情打理好,拖著沉重的雕刻工具和未完成的雕塑品走出家門,完全沒有發現停在大門邊的BMW四門轎車。

「羽容!」車內的王興安連忙叫住她,深怕她就這麼沒精打采的一路走到公車站。

好像有人在叫她。羽容回過頭搜尋著,最後搖了搖頭,繼續往公車站的方向走去。

見狀,王興安不得已只好下車去拉住她。

「早。」羽容一看是她未來的繼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王興安接過她手里沉甸甸的提袋,「走,我載你去學校。你帶著這包東西怎麼擠公車?」

羽容沒拒絕他的好意,跟著他坐上車。

「怎麼了?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王興安睨了一臉頹廢的羽容一眼,將車開出別墅的車道。

「你的形容詞用得真含蓄。」羽容沒有笑意的扯了下嘴角,她明白自己的狀況。她看起來絕對不只是精神不太好,「行將就木」這個詞肯定比較貼切她目前的樣子,不然「病人膏育」這句成語也挺適合的。

「你吃早餐了沒?要不要我先載你去吃點東西?」王興安看著羽容瘦得不見半兩肉的臉頰,實在有些擔心她,只不過兩個禮拜沒見面,她竟然變得這麼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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