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歉是不行的!有了這點認知,界文再辛苦也要解釋清楚。
不過,問題是他要怎麼說?說他瞥見她誘人的胴體,一時心有歹念,意欲染指,為了保全她的清白,故而向外發展?別傻了,他話還沒說完,就已先被她打死了!先編個理由安撫她好了。
「青梅!青梅!」羿文又追了上去。
懊死!他現在活像是青梅旁邊的跟屈蟲,莫非風水真的輪流轉,這回該地認栽了?
被人追的感覺真是不錯!青梅有點壞心地浮起一抹淺笑,不過別以為她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了,她現在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你到底要做什麼?」青梅猛一回頭,揚起了青絲,不料竟露出頸上那一塊吻痕。
「我……」羿文的話在望見那鮮明的吻痕後自動消音,他呆呆地宜望著那吻痕思忖著,他有那麼用力嗎?
青梅依著他的目光落點,赫然發現他在看什麼,既羞且惱地撥了長發遮住,掉頭就走。
沒有人會相信她昨晚才作了個煽情火熱的夢,早上起來就出現兩個吻痕,唉呀!他會怎麼想呢?
他有那麼用力嗎?還是方式錯誤?青梅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羿文愣愣地站在原地,呆望著青梅離去的背影,有點心虛。
☆☆☆
青梅氣呼呼地走出電梯,一面還要裝作很不經意地回頭,臭羿文,竟然沒追上來!
用力一推開工作室的門,濃郁的玫瑰花香便撲鼻而來。
哇哇哇!這束花少說也有百來技玫瑰,是誰這麼大手筆?青梅蹙眉回想認識的人之中有誰這麼‘暴發戶’的?
反正絕對不會是羿文,他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骨頭含有浪漫基因的,起碼對她是這樣,對林湘雲可就不一定了!青梅酸不溜丟地想。
「左妹妹。」耿煌煜一進門就被那東玫瑰花嚇到了,不是因為那上百枝玫瑰,而是羿文那小子不會真的開竅,懂得送花討人歡心了吧?!
「你送的?」青梅見來者是耿煌煜,挑眉問道。
原來不是羿文送的!雹煌煜倒有點失望,這種情敵真是沒半點競爭力。
「不是,你說今天要還你錢,所以我不敢買花。」他搖搖頭說。
「你要還錢啦!不用那麼急嘛!」青梅話是這麼說,不過一雙手卻已經伸得老長。
雹煌煜戲謔地輕打她的手心,「小錢鬼!喏,一共是一千三百四十塊,一塊錢給你當利息,今天的飯錢全沒了。」他狀極可憐地抱著肚子。
這表情果真逗笑青梅,「不會吧!雹大情聖不是月人數十萬,小小的一、兩千塊怎會放在眼里。」
「你這小呢子真是不知生存不易,生活在台北樣樣都要錢,房租又貴得嚇人,月人數十萬哪夠啊!包何況追女朋友是要花大錢的」
「不然你回家給老爸養不就得了,我就不相信聖喬治養不起你,對不對啊?‘耿叔叔’!」青梅古靈精怪的眸子閃了閃,挖苦道。
雹煌煜當場變了臉色,反手鎖上工作室的門,冷言道︰「你怎麼知道的?」
青梅還是一副懶洋洋的輕松模樣,絲毫不畏懼耿煌煜冷到足以使赤道給凍的聲音。
她指指頭,「用這個想一下就知道了,兩個長相如此神似的人會沒有關系?」
雹煌煜別過臉,不願讓人看見他眼中的脆弱。
青梅能感受到他壓抑在心中的痛苦,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希望能給他些許的支持,就像親人一樣。
「我不懂,你們明明很在乎對方,為什麼不說出口?為什麼要讓彼此覺得難受方肯罷休?」她禁不住問道。
雖然青梅只是病毒電腦集團中的一名培訓人員,但她和聖喬治之間的情誼卻遠超過雇主與員工的關系,對她來說,聖喬治是親人,不僅是因為他們一見如故,更是因為他們同樣對親情的渴望。
雹煌煜猶如困獸低吼,「知道這些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青梅火了,她硬板過他的臉,指著地的鼻子罵道︰「好處!!懊死的,我要什麼好處,你以為眼睜睜看著思子心切的老人日益憔悴是件很有趣的事嗎?你以為看見為家庭勞碌了大半輩子,卻落得獨守空屋的老人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事嗎?他是做了什麼事讓你必須這樣對待他!」
「他為了一己私利弄得別人家破人士,剽竊別人辛苦研究的成果,我無法忍受他做這種寡廉鮮恥的事。」耿煌煜狂亂地揮開青梅的手。
他一直以為他的父親是位偉大的企業家,是他心目中的英雄,直到十四歲那年,他發現公司的電腦部門做的全是竊取其他公司商業機密的勾當,偶像幻滅了!
他心目中的完美無瑕的父親竟是利益薰心的投機者,竟是他向來不屑的病毒電腦集團幕後首腦聖喬治!這教他情何以堪?
「你有什麼資格批評他?你真的了解他所做的事嗎?不,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澴該死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大義滅親的事。你向他求證過嗎?沒有,你自大地以為自己所見便是事情的其相,愚蠢!愚蠢到了極點。」青梅破口大罵,希望能罵醒這顆冥頑不靈的心。
「我……」耿煌煜一時語塞。
「回去看看他吧!」青梅柔聲勸道。
「你又如何知道你看見的便是事實真相!」耿煌煜反駁,許多復雜的情感仍在心中掙扎,他想相信她,但多年前那一幕給他的震撼仍然鮮明如昨。
青梅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怒氣,不然她真想給他一頓好打。
「我怎麼知道?!我當然知道,我五年前就加人病毒電腦集團,我經手的案子包括裴洛公司、銘昌資訊、倫爾電腦,但我敢保證那些公司沒有一個會怨我或是聖喬治。」
「但是……」
「我不想告訴你為什麼,如果你想知道,去問聖喬治,他的答案會讓你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也多麼愚蠢!」青梅現在已較先前冷靜多了。
「我……」耿煌煜仿佛被抽光所有的力氣,頹喪地垂著頭,「我必須好好想一下。」
「我了解。」青梅明白他心中仍有些許的掙扎。
「青梅,答應我,先別讓羿文或是謹曄知道。」
青梅開口正要承諾,又及時想起自己的目的,連忙改口,「可以,不過先談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得幫我追上羿文,不然免談。」青梅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雹煌煜抗議,「什麼?!他是我的情敵喏!不干,說什麼我也不做這等蠢事。」
「何必呢?其實你也不是很喜歡我……別說不是,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青梅一句話堵住他的嘴,頓了頓才又說︰「我們只有當朋友的命而已,你幫我追上羿文,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你又怎麼知道羿文和你有夫妻命?詛不定你和他只能當朋友,我們才是天生的一對。」耿煌煜又恢復先前的吊兒郎當,露出帥得有點無賴的笑容。
那是他的保護色!青梅輕易地看等他的意圖,也就不再惱奴心他的玩世不恭。
她看他一眼,搖搖頭道︰「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現在的你不該又掛上一副面具,不會對我演戲。」
雹煌煜露出一抹苦笑,對于她一眼識破他的偽裝有些無奈,他開始了解為什麼他又視如此喜歡她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地秀麗的外表,那顆聰慧的心才是最大主因。」
可是,她早已心有所屬,他並不難過這事實,只是有些遺憾。
「你要我怎麼幫你?」
「什麼也不必做,只要裝出對我有興趣就好了,如果他對我有情,他不會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