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雲聰明的閉上嘴不再追問,既然他不想談,就表示不想讓她知道,又何必苦苦追問。
其實她大概猜得出他心中所想何事,不就是昨晚把他的車開跑的美麗女子,光看他心急如焚的反應就知道那女子在他心中遠比她重要多了。
她並不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但她很明白,若那女子對羿文有心,自己也只有黯然退出的份;她也知道羿文願意娶她,不帶任何勉強,可是他們之間就是始終沒有那種感覺。
啊!是沒有愛啊!他從來不曾主動親吻她,最親密的程度也只是牽牽手,一個再單純不過的晚安吻,認識一年多,他心中始終存在著另一個身影。
二十四歲的林湘雲早過了僮憬愛情的年紀,認為愛情只存在小說家編纂的故事中,一個能保護她、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才是她需要的,她相信羿文絕對是個負責任的男人,這就夠了!至于愛情,天長地久有時盡,何必汲汲追求那種虛幻不實的東西!
而此刻,羿文是在惦著青梅,擔心她頭疼、擔心她踢被著涼、擔心她起了什麼並發癥,他應該守在她身邊讓她心安,也讓自己安心,但!懊死的,他不能!
!強烈的幾乎將他吞沒,他是個普通又正常的男人,不是美女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天知道他再待在她身旁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建現在和他‘想’娶的女人坐在充滿情調的咖啡廳里,他滿腦子還是只有青梅。
柏羿文,你這個變態色魔!竟然想要染指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羿文煩躁地搔搔頭發,連林湘雲喚了他好幾聲都沒听見。
「羿文!羿文!」林湘雲伸手輕拍他。
他這才如大夢初醒,猛然回神道︰「對不起,我打點失神!有什麼事嗎?」
「我覺得有點累」能送我回去嗎?」她心知羿文的心不在這里,再勉強留下他也沒意思。
「當然。」羿文連忙起身,扶她站起來。
「謝謝。」林湘雲微微頷首。
「不客氣。」羿文挽著她,一逕的客氣。
他是一個好男人,百分之百的紳士風度,溫柔體貼、從不踰矩,那她還在遲疑什麼?愛情嗎?那是連續劇里的情節!他不只一次暗示她,有意娶她為妻,就等她點頭而已,但林湘雲仍在猶豫,或許內心深處有那麼一點渴望愛情吧!
她是一個好女人,百分之百的淑女典型,嫻淑大方、溫柔婉約,那為什麼他還遲遲不向她求婚?在意那一雙古靈精怪,愛哭又愛笑的慧黠眸子嗎?
羿文憶起每一次向林湘雲提起結婚的事,那張有著甜甜笑容的小瞼就會跑出來攪局,那句‘嫁給我吧’從來就沒說出口,或許他真的介意青梅怎麼想。
羿文一向只將林湘雲載到林家宅子大門口,一個純潔的晚安吻就算為今夜的約會畫下句點。
坦白說,羿文從來沒想過要與林湘雲有什麼更進一步的舉動,兩人都明白在他們之間並沒有激情。
「能不能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林湘雲輕敲羿文的車窗,俯身問。
羿文搖下車窗,「什麼問題?」
林湘雲覺得自己應該有點酸味,但她就是裝不出來,只好仍是柔柔地問︰「昨夜那個女子跟你是什麼關系?」
羿文不覺一愣,呆了半晌,才簡單地說︰「老朋友。」
林湘雲仍是不慍不火地笑道︰「是老朋友就好,路上小心。」
「嗯,拜拜。」羿文揮揮手,就駛向白荷山莊。
☆☆☆
回到白荷山莊已經是凌晨一點,羿文站在青梅的房門外,不知該不該進去看看她。
終究是心里的關心戰勝了,他輕輕推開房門,看見落在地上的枕頭,就知道青梅還是听見他和林湘雲的電話。
「青梅,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無奈地對忱頭搖搖頭。
青梅怕黑.所以床頭的抬燈從來不關,梁黃的燈光照有她熟睡的臉,像個天使,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
猶記得她以前還對這形容詞大大批評了一番,她是怎麼說的?羿文皺眉想了一下,她說︰「我就不相信有人吃煙火,哪個人白米飯不吃,專吃爆竹的?」反正她就是故意要搗蛋,氣得國文老師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羿文的嘴角不自覺地漾出一抹輕笑,他這個愛捉弄人的小青梅。
「討厭!」青梅含胡不清地囈語道,翻了個身,露出一大截玉腿,再次提醒羿文,棉被下的她是一絲不掛的。
一股燥熱感迅速蔓延到他的全身,你不能踫她!羿文露出一臉極其悲慘的苦笑。
「不要誘惑我了,你不知道男人是很危險的動物嗎?男人的自制力是很薄弱的。」羿文嘆息道,強迫自己去除心中邪念,不帶任何遐思地幫她把被子蓋好。
「羿文──」青梅嬌嘍地嗔道,微獗的紅唇盡是萬般風情。
這聲音、這體態明白顯示出她在誘惑他,目前只有一個問題讓他絕對不能踫她——她是睡著的!
羿文幾乎哀像出聲,他不是聖人,他或許沒有接近過,但他絕對不是不需要!
以前沒有是因為不想踫,在他看來女人不過是某些部位比男人發達,再加上比較柔軟罷了,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成為‘柏克萊最後處男’;但現在卻是萬萬踫不得,她是他從五歲到現在的玩伴,不是玩伴女郎,趁她睡著時佔她便宜是會遭天打電努的!
「羿文,不要丟下我。」青梅仍在夢中輕喚,一翻身,又露出一大截玉腿。
「該死!你就不能不要踢被子嗎?」羿文這句話是從緊咬的牙縫中硬擠出來的,他的自制力已經到了極限,再耗下去,他會做出什麼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再次幫她把被子蓋好,正要離開,冷不防青梅兩條玉臂攀住他。
羿文定楮一看,她還是在睡覺。
「青梅,你在作什麼春夢,你自個兒獨享就好了,用不著與我分享。」他想掙月兌她的手,又擔心會弄傷她,糾糾纏纏地,反倒被她樓得更緊。
沒有任何預警地,青梅吻上他的唇,羿文一愣,還是淪陷了──衣襟痴纏仿彿擦出火花,緊緊相擁的兩人加同化為一體,目光迷離,夜色如醉……
「不行!」羿文猛然抽身,「不能釀成大錯!」喘息不止地,他落荒而逃。
☆☆☆
什麼事都可以做,就是不能意女人發火!此時此刻羿文更是深刻體認到這句話的意義。
如果你並不在乎她,那倒還好,你大可以去買串鞭炮大肆慶祝你終于擺月兌她了!如果很不幸地,你非常在乎她,而且惹她發火的原因是因為另一個女人,那也恭喜你,畢竟不是人人可以嘗到這種叫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的困境。
「青梅!」羿文把車隨便一停,急忙追了上去。
青梅是打定主意來個相應不理,沒打算原諒他昨夜的‘惡意遺棄’,連昨晚那個怪夢也一並記到他頭上,誰教他連在‘夢里’都偷偷‘落跑’,還在她脖子和頸胸處留下兩個奇怪的淤青,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與誰’夜纏綿呢!反正怎麼說統統都是他的錯。
羿文早料到青梅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但這般激烈的反應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戰火從一早就開始蔓延,最大的改變是一大早沒人叫他起床,對于這項改變他倒是十分欣賞;再來,早餐由法式大餐變成冰冷的空桌子就不太妙了;最後上班從雙人共乘變成他開車在後面追她坐的計程車,這就大大的不對勁了,這件事要是讓白荷山莊里那群‘青梅護衛隊’知道,絕對免不了一場清算斗爭,搞不好要他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