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放手同時讓她松口氣,但她仍乘勢趨上去,「別這樣嘛,我現在有時間,可以多多了解彼此哦。」
他忍無可忍地閃過了她如惡虎撲羊的姿態,頭也不回離開,他同時感謝大雨讓他清醒,也為自己剛才沖動的舉止感到不解。
手中雖依然有著懷抱她的觸感,但在她追出來之後,他仍沒來由的感到作嘔而加快離去的腳步。
「別走嘛。」她唱作俱佳地想挽留,熟知他卻愈走愈快。
很遺憾他沒有看見她偷笑。
置身雨中,在享受成功逼退男人的快感後,她的心頭卻有股莫名的失落感,望著他消失的街角,她嘆了口氣。
也罷,今天以後,這場游戲她更可以確定不用再玩了。
煉居人在藝能界的地位她很清楚,否則她也不會選擇他作為終結游戲的主角,雖以她膽大妄為的舉動看來,明眼人都知道她刻意在惹事生非,可惜一旦惹上他,他絕對會讓她得到報應。
對身處藝能界的人而言,沒有什麼比封殺他們生存的空間還要來得殘忍。
她確定在不久的將來他會封殺她。
第四章
電視台里,正沸沸揚揚傳著煉居人昨天到訪時造成騷動的消息,以至于今天天南星受訪的內容有偏題現象。
昨日配合演出肥皂劇非他所願,因此謠言四起造成他極度不悅。
他一向尊重媒體,因為他們是他旗下藝人生存的重要推手,可是他們卻將對昨日之事荒謬的猜測迅速印刷成雜志出版,除了佩服台灣媒體人的手腳,他只能將休息室里的一本本雜志丟入垃圾桶藉以泄憤。
因為他一向平靜的生活現下卻為了裴珺這女人出現改變,而且不可否認的是,他沉穩的脾性也困為她而無法得到控制。
他不喜歡陌生,更不希望這股陌生的侵入他的內心。
「這麼生氣?」一道勾魂的嬌音傳來,門邊斜倚的嬌客正是令他心煩氣躁的始作俑者。
裴珺瞥了天南星這三個男孩驚訝的臉孔,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哇,你們好呀,辛不辛苦呢?」
「出去!」煉居人擰起眉低吼著,心想台灣人都這般無禮嗎,還是只有她?
其實裴珺亦不是很願意,若不是何遠壽的臨時提議,她也不會迫于無奈來到這里。
「生什麼氣嘛。」她盯著煉居人可怕的表情吐舌,不畏懼地趨向前,「我們今天在同家電視台工作,我當然得過來和你這個愛人打聲招呼嘍。」
愛人?他不由自主地起了雞皮疙瘩。「不必了。」
「別這樣嘛。」她並不在意有觀眾在場看她對他調情,只不過她今天是有所求而來,所以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先支開這些大男孩再說。「各位弟弟,我現在有事要跟你們的軿家長隘談談,你們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
弟弟?三個大男孩為這個稱呼皺起眉頭。
「不需要。」煉居人厲聲道︰「這是他們的休息室,你沒有權利要他們離開。」
「哦?」她挑眉笑了,「那就只好麻煩你移駕到我的地方嘍。」
他冷冷一哼,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表明他的意願,他何須受到她的擺弄,真是荒唐。
她努努嘴,從他強硬的態度看來,知道應該是無法勉強他,所以她只好委屈一點了。「好吧,那我就在這里跟你說。」
「我不想听你說什麼,請你出去。」
自她進門起,休息室內便充滿極為難聞的香水味,薰得大伙兒頭昏眼花,而煉居人更是難耐地深鎖眉頭,只想要她快快離開。
「不行。」她耍賴地學習起他上次的姿態,坐入最靠門邊的椅子,為等會兒逃跑作準備。
這女人!煉居人咬牙切齒之余,氣急攻心地怒吼︰「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就是有事才會來找你。」抓到機會她趕緊說道︰「昨天你看到我生父了吧?」
「生父?」聞言,他有著質疑,不懂她為何這麼稱呼自己的父親。
「是啊。」今天她算是客氣了,平常她總是喚他何老先生呢,不過這都不重要。「他經營東南亞的游艇生意。」
「那又如何?」
「沒什麼,他只是錢很多,最擅長用錢砸人。」
「你是來跟我討論你父親的閑話?」
「當然不是。」她自然地扯弄自己的長發,展現出萬種風情的姿態說︰「事實上,他很不滿我跟隨母姓,長年要我改姓。」
他攤著雙手,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
「這是你的家務事,與我何干?」
「有的。」她促狹一笑,「很快就和你有關,我今天來也只是先知會你一聲罷了。」
「知會?」
她不難想像他在知道何遠壽的擅自作主之後會是啥模樣,絕對想殺了她,誰教何遠壽逼急了她,她才出此計謀。
「是這樣的。」她小心翼翼地說︰「何老先生看到你之後很滿意,認為我嫁給你一定會很幸福,與其要我改姓,他比較同意我改成夫姓。」
「關我什麼事?」
她深吸一口氣,靜靜地退向門邊,因為接下來的言論即將危急她的生命。
「我不是說要追到你嗎?昨天何老先生在鑒定一番之後,已經同意我嫁給你了。」
「你要嫁誰?」充滿英氣的眉宇再度蹙起,冷然的質問聲從他的口中逸出,他的呼吸無法平靜,更不敢相信剛才听到了什麼。
「你呀!」這一次她可不敢發騷地往他身上磨蹭,因為他此刻正散發出駭人的氣息,她絲毫惹不起。
天南星三個大男孩在看到煉居人可怕的神情之後,紛紛驚懼地找借口離開這個空間,只留下她和他獨自楣對。
失去觀眾的她頓時像覺得失去倚靠,整個人莫名惶恐起來,她一直都認為煉居人很特別,而且在屬于他的私人領域里,有著她無法探究的一面。
現在,她看到了。
他在一瞬間逼近她,將銳利的眸光化成兩把利刃,亟欲將她千刀萬剮。「你再說一次。」
「你、你先放開我。」她靠在門邊,被他的壯臂鉗制住,根本無法逃開。
「我不管你在玩些什麼把戲,但我是你玩不起的。」他陰鶩地說︰「我也不管你的父親答應與否,我沒必要履行不是我應允的承諾。」
「我、我也知道呀。」她往日的氣勢頓時失去一半,無奈地說︰「可是何老先生已經向熟識的媒體記者吐露我即將訂婚,新郎就是你的消息。」
要她嫁人她怎麼可能答應,可是事情幾乎已到了她無法收拾的地步,她只好快找方法解決。
「你說什麼?」他盛怒地捏住她的下巴,不敢置信他,煉居人、闇鷹流的中忍、藝能界的超級經理人,現下竟然被一個艷星逼到快發瘋的地步。可惡!
她知道現在不適合賣弄風騷,可是她只能以這種姿態掩飾自己的緊張,她企圖撫觸他的胸膛,立刻遭到他狠狠推開。「你先听我說嘛。」
他打斷她的話,急忙問道︰「媒體記者什麼時候采訪你父親的?」他必須得先阻止新聞發布,否則一旦這消息公告天下,他更難杜絕攸攸之口。
他撫了撫太陽穴,不懂他為什麼要為這種是非頭疼。
「昨晚吧。」她也是從母親的口中得知。
他馬上撥著電話,企圖壓下這未發布的不實報導。
她知曉他神通廣大,可是不論媒體記者發布消息與否,何遠壽已著手印發邀請帖和電訊告知各大企業友人。
「我來只是要和你商量解決之道。」她的行動一向讓何遠壽措手不及而龍顏大怒,卻萬萬沒想到這一次他的反應超乎她的預期。
他正預備收線,因為電話彼端的人己受命行事,所以他可安心下來,不需要和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商量任何事。「我已經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