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忘了我?」邢西領不明白。
這一點,連醫神也無法確定。「這種事很難預測,她可能會記得,也可能不會記得,又或者她記得,卻刻意忘記……」
「什麼?」
「談這些都還太早。」醫神撫著額,言歸正傳︰「你的意思是梟王在賣場听到了你的心聲,才讓你去救她的?」
「我想應該是。」
「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不管梟王在想什麼,我們都得趕快離開這里。」
「最快到台灣的方法是--」邢西領直覺醫神絕不會去買機票,太慢了,
「給你二十分鐘。」醫神開門前回頭一瞥,「我們立刻可以回去。」
醫神走後,房內陷入一片沉寂。卓敬西感覺身體被擁住,移動讓她不住痙攣,她睜開眼,模糊的影像費了她好一陣工夫才看清楚,觸及邢西領一向炯亮的目光竟然布滿血絲,晶亮的眼眶也泛起蒙霧,她好震驚。
「對不起。」他緊緊的摟著她。
「好在你及時趕到……」她輕聲地響應。
「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他輕啄她的額頭,生怕弄痛她。
「我會跟著你……」
「我不要妳跟了!」他說,感覺懷中的身體倏地緊繃,他接著又說︰「我跟著你就行了。」
她沉醉在他的目光下,緊繃的神經立即舒緩。
現在,他要確定一件事,「你愛我嗎?」
「愛?」她不了解這個字的意義;可是,卻出現了排斥的感覺。
邢西領換了種問法︰「你討厭我嗎?抗拒我親你嗎?還是不喜歡我抱你?」
卓敬西怔忡了一會兒,她不討厭,甚至很喜歡;但那股排斥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怎麼樣?」他慌張起來,想那麼久,難不成……「連好感都沒有?」
「不!」她急急地說︰「我很喜歡,我都喜歡。」只是……
「那就是愛!」得到她的答案,他滿意極了。
「是嗎?」她狐疑。
「對!」他終于可以向她要這個答案了,「說你愛我。」
「干嘛說?」
「快說啦!」
「我愛你。」她一向屈服于他的命令,但這一次,她是由衷的表達。
可是她仍不了解,這句話有那麼重要嗎?
看得出來,他很高興就是了。
第九章
「你的意思是說,她連為什麼被打都不知道?」右蝶驚天動地的看著邢西領,愕然地說︰「甚至連他們說些什麼都不記得?」
邢西領點點頭,對他而言,這很平常,也很棘手,因為無從查起。
「喔!」右蝶無奈的一拍頭,打心底佩服卓敬西這個女人。「她不只記性不好,簡直笨得可以……」
邢西領一語不發的將她推出房門,他忍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卓敬西清醒過來,哪有空听右蝶在這里哇哇叫。
卓敬西對右蝶的印象始終停格在「說話大聲、脾氣很大」,因為每次右蝶都是以此貌出現,要她不往這方面下評語也很難。
支開了閑雜人等,邢西領端起粥坐到她身側。「餓不餓?傷口痛不痛?」
醫神的醫術果然高超,劇痛早已不在。她搖搖頭,「不痛了。」
他伸手撫模她蒼白臉上印著的紅腫,不住的心疼,一邊將匙中的米粥吹涼送入她嘴里,「醫神說你現在只能吃流質的東西,所以要多吃點才不會餓。」
一股暖流滑入喉內,想起在香港吃大閘蟹的情景,卓敬西笑了起來。「你老是喂我吃東西。」
「我永遠會這麼待你。」他誠摯地宣示著︰「只有妳。」
她被他滿溢情意的目光鎖住,她可以肯定自己是喜歡他的,可是心中抵抗的聲音卻不斷冒出來……
「等你的傷好了,再跟我一起去香港談拍片的事。這一次,我連上廁所也要跟著你。」他是說真的。
「我們不就在香港了嗎?」卓敬西仍搞不清楚狀況。
「不,現在你回到我家了。」他喂食的手不曾停過。「剛才那個瘋女人,是我大哥的老婆。」
「你怎麼這麼形容她啊?」她失笑。
「以後,你必須把這里當成你的家。」邢西領真切地說著,將碗置于櫃上,轉而握住她的手道︰「你是我的,你必須記住這一點。」
她再度沉醉了,不知道他正在等她回答。
「你有機會慢慢認識這個家,你願不願意?」他追問。
卓敬西不解的眉頭一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嫁給我。」他終于開口,沒有想過自己會走向這一天,竟是如此的興奮。
「你說什麼?」她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在跟妳求婚。」對她,他得格外坦白,否則她永遠不了解。
「求婚……」他的意思是要娶她?
邢西領急了,怎麼她又想了這麼久?摟過她,顧不得她唇瓣上的黑紫,他狂熱的吻住她,直到她目眩神迷、兩眼迷蒙。
「我不準你遲疑,不管你要還是不要,你都逃不掉了。」
她沒有遲疑,只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她求證地問︰
「你是說真的?你要我嫁給你?不是因為我受傷?」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針對她最後一個問題,他非常不滿︰「我不會拿我的一生當賭注。」
可是,她的立場被腦中的抗拒動搖著,她很想答應,卻說不出口。
得不到她的答案,使得他的吻轉為狂野,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直到她應允,邢西領才松口,轉而攬緊她喃喃道︰「要不是你受傷,我要的不只是吻而已……」
「你說什麼?」卓敬西依舊迷糊地問。
「沒什麼。」他撫模著她的唇瓣嘆息。「弄痛妳了?」
「你才知道!」
邢西領笑了開來,轉移話題︰「你真的不記得當時的情形?」
卓敬西認真地點點頭。「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捉我的那個人是個女人。」
「女人?」他的下巴在她頭頂磨蹭著,先撇開梟王這個最大的可能,照于尚美的說法,也許是為「情」字而衍生的危機,愛至如此,是他的影迷所為?
還有,為什麼只傷她的臉和月復部?尤其是月復部,是否有特別的意義?
「想什麼?」
「醫神他們已經在調查了,近期內,你不會有危險。尤其在我家,如果我去參加節目,也比較放心。」他預防的叮囑:「除了我以外,任何人的邀約你都不可以去。」
「你干脆把我綁起來算了。」她打趣的說。
邢西領收緊手臂,將她箍在懷里細語:「好呀!我很樂意。」
「我才不要。」她的笑聲愈烈。
「就算是黃鶯她們,也不能跟她們出去。」他補充道。
「跟她們在一起很安全--」她不同意的輕喊。
「我知道很安全。」他擔心的不是這個;自從得知意外發生,黃鶯說什麼也要把敬西帶走,他當然是死也不答應。
「那為什麼還……」
「以後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丈夫,沒有我的跟隨,你哪兒也不能去。」邢西領蠻橫地說。
她對他的專制無法體會,卻不排斥。
不知何時,他的手爬到她的肚子上頭,貼著她的月復部一陣輕撫,另一只手掀動她的衣衫,將她的衣服敞開。
「你……你……想做什麼……」她結巴了。
目前、他即使想對她做什麼也不能做,而雪白肚皮上的傷口,讓他咬牙切齒,「你斷的那一根肋骨,我會替你討回來。」
這麼光著肚子,讓她不免羞澀,無心听他說些什麼,她伸手欲拉上被子,卻被他搶過。
他游栘的手不準備停下來,仔細的避開傷口摩挲著,突然,他開口︰「你的肚子很重要,你知道嗎?」
「不知道!」面對他的浪漫,她全然不解。
「因為我們的寶寶會在這里孕育……」話至此,一個念頭自他腦中閃現,騷動的手因此止住,讓她得以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