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斑鳩大聲哀嘆,打破局面,「我對你的超級好奇心甘拜下風,你也太奇怪了,敬西對你而言是不重要的,你何以因為好奇心為她做這些事?」
「你還是認為我對她有意思?」邢西領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明白地指出︰「至今,還沒有一個女人值得我動心,敬西更不會是個例外。」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斑鳩不得不信。
「你的方式是什麼?」黃鶯問。
邢西領正視斑鳩和黃鶯,誠懇的說︰「把敬西交給我。」
「什麼意思?」
「我要敬西跟在我身邊,直到她恢復以前的記憶為止。」
「我們要如何相信你一定能夠讓她恢復?」
「你們必須要相信。」邢西領非常有把握的說︰「至少我只花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讓她知道我這個人的存在,甚至還喊得出我的名字。」
這倒提醒了斑鳩。「那是你強迫記憶的結果,滿屋子的照片,天天都看得到,不想記也難。」
邢西領相當滿意,敬西果真記得將他給她的相片貼上。他不得不自傲起來,事情一直照著他的劇本在走。
「這也只是單方面而已。」黃鶯並不同意,「畢竟要她恢復是和記憶不同的。更何況,梟王已經找到她了,必然隨時在附近;不要忘了,他的行跡至今無人能掌握。」
「那麼,就更需要我來擔當這個任務。」他是個公眾人物,私人住宅的動態更是眾所矚目。「梟王如果不想提早落網,就不會公然在媒體的焦點處作怪。」
「你的意思是……」
「讓敬西住到我家,」
「什麼?!」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大喊。
邢西領卻一派優閑的表示︰「總比在你們這里連警衛都沒有好。」
「我們絕不像你想的那般柔弱。」斑鳩眉宇間盡是英氣。
「我知道你們有不簡單的背景,可是我認為只有兩人的保護,倒不如讓大眾來盯梢。」
「你的意思是……」
「卓敬西這個名字已被記者寫明,讀者也知道了這個人,所以她的所作所為必定會成為記者追蹤的焦點,這樣一來,梟王想接近她,就不是那麼簡單了,除非他想上報。」邢西領認定以梟王來無影去無蹤的行事風格,絕不會想讓大家猜到他是為何而來;卓敬西這個目標已太過明顯,他更不會掉以輕心。
「那也不用住到你家吧?」斑鳩狐疑,「這樣豈不成了同居?我記得你的緋聞里沒有傳過同居的消息。」
「妳想太多了。」邢西領再度更正︰「我和家人同住,更不會和她同房,哪來的同居之說?」
「你不怕讓你的家人陷入危險之中?」黃鶯有些擔心。
「我不認為這是危險。」他說︰「依你所言,梟王不會做『目的』以外的事,那對他來說是浪費;也就是說,傷害我或者我的家人既沒有報酬可拿,他何必做這種沒有好處的事。」
黃鶯又眯起眼,帶著一絲的佩服月兌口而出︰
「我忽略了你的智能,如果你不聰明,也不可能如此流連于眾女之中而無所紛爭。」
听得出她贊佩里包含著一絲貶抑,邢西領不以為忤,他指指自己的腦子笑著說︰「這就是我的本錢之一。」
「你這麼肯定能保證她的安全?」斑鳩仍是半信半疑。
邢西領不語,眼光輪流在兩人身上打轉半刻,才開口:「我肯定。再者,面對梟王的威脅,你們勢必得找個人來保護敬西的安全,與其找一個她不認識的,倒不如讓我這個熟悉的人來照顧她。」
邢西領自信滿滿的表示,擺明了無論她們怎麼阻擋,他就是要這麼做,如同他要敬西記得他的事一樣,只是先跟她們做個「報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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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邢西領跑上樓找卓敬西,黃鶯和斑鳩仍是憂心忡忡。
「我不認為他只是好奇而已。」斑鳩直言。
黃鶯心思一向細膩,瞅著樓梯口道︰「我也是這麼認為。」
「你的第六感比我準多了。」斑鳩閃著大眼說︰「會不會……他真的喜歡上敬西?」
「雖然他比梟王這個殺人魔與警政署對立的關系要好太多,可是--」黃鶯還是搖頭,「邢西領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就能夠綁得住的,更何況敬西現在這麼單純。」
「與其說梟王不做沒有好處的事,倒不如說大家都是如此的心態。」斑鳩肯定地道︰「所以我才不信邢西領的出發點僅止于好奇。」
「如果他『不小心』愛上敬西呢?」以邢西領對愛情浪蕩不羈的態度,黃鶯不敢隨便做假設。
「那將是個不幸!」斑鳩大膽地斷論︰「如果敬西一直如此,那麼就算邢西領愛上她,她也不會明白所謂的愛是什麼?不幸的人是邢西領,因為他的表白敬西不會明了;而我們盡力讓敬西恢復的用意,就是不要她保持現在的樣子,你也知道敬西本來的個性是怎樣……」
黃鶯接口道︰「對于愛情,敬西是嗤之以鼻,近于不屑。」
「而且無情!」斑鳩起了陣寒顫。「我知道我現在這個想法很不應該,但我還是要說--我喜歡現在的敬西。」
「彼此彼此。」黃鶯想起以前的卓敬西,眼里不覺浮上一層陰影,「不知道是不是天才的怪癖?敬西是勇于冒險、喜歡刺激的,相對的,她專注于這上頭,其它的事情就算有天大的嚴重性,都擠不進她的眼楮;她真的很無情!就連笑容,也不曾見過。」
「可是,我們又不能讓她維持現在的個性。」斑鳩回給她一個苦笑。
「敬西是極度強硬的女人,除了她的家人和我們,她不曾假以辭色的對待別人,更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就像有一次,一場車禍發生在我們面前,大家莫不上前幫忙,她卻能一看也不看的跨過一個人的尸體揚長而去……」黃鶯想著頭皮一陣發麻。
「說是無情,倒不如說是冷血。」
黃鶯不由得嘆口氣,「很矛盾,事情總是無法兩全。我們也只能推測罷了,究竟邢西領喜歡敬西與否,我們也無法斷定。」
「就因為無法斷定,所以愛情在敬西和邢西領身上,最好不要起了作用。」斑鳩面無表情。「那將是個很大的不幸。」
「那麼,就只有希望老天保佑了。」黃鶯由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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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一室的「自己」,邢西領不由得失笑。
听到關門聲,卓敬西才回頭看清來人;沒想到才一回頭就陷入邢西領熱烈的吻中,雀躍不已的心讓他忍不住想吻她。
「收拾一下,搬到我家去。」他捧著她的臉道。
「啊?」搬家?「到你家?」
「嗯!」他應了聲,隨手將衣櫃打開。「先帶幾件衣服就行了,不夠的我會補齊給你,」
「等等。」卓敬西拉著他的衣角問:「為什麼?去你家玩嗎?」
「是住到我家,」
「住……你……家?」她張口結舌。
「沒錯,今晚的事太危險了,我和你的朋友都不希望事情再度發生,所以她們要為你做一些防護措施,而我,負責保護你!」邢西領解釋著,有必要讓她了解。
「是嗎?」卓敬西無法有懷疑的念頭產生,因為她開始信賴眼前這個人,盡避自己處于胡涂的狀態,她還是照著他的吩咐去做。
「我要住多久?」她邊將換洗衣物往袋內丟,邊問。
「直到你沒有危險為止。」他回答。
「你們都說我有危險,我怎麼不覺得?」
「唉……」他也只能用嘆氣回答。
見她開始動手撕下房內的照片,他不解地問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