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最後,桑史皓索性說︰「我想先沖個澡,你先回去。」
「嗯,也對,你應該先把傷口沖干淨,才方便上藥。」她終于贊同的頷首。
以為她同意離開了,桑史皓立即走進浴室,但沖完澡出來,卻看見她還坐在他房間里,他連忙拉攏敞開的白色浴袍,綁上腰帶。
「你洗好澡啦?快過來,我幫你擦藥。」
「你怎麼還沒回去?」他停在浴室門口,沒有走向她。
見他遲遲不過來,她索性走過去,握住他的腕,拉他走向椅子。
「沒為你擦好藥,我怎麼可能離開?快點把浴袍月兌了。」說著,她拿起棉花,沾上消毒水,等著要為他上藥。
他有些頭疼。「我說過可以自己處理。」
「欸,你又不是女生,在矜持什麼,叫你月兌就月兌!」見他不動作,她直接動手要月兌下他的浴袍。
他趕緊避開她的手。他引以為傲的定力一旦到了她面前,永遠都只有俯首稱臣的份,他不能讓情況失控。
見他排斥她的踫觸,魯心嵐黯下眼。
「如果不是為了救棒棒,你也不會受傷,你要我什麼都不做,叫我怎麼安心?你希望我今晚因為歉疚而失眠睡下著嗎?」
安排這趟兩天一夜的農場之旅,原意是為了讓他好好放松休息,不要整天都忙著工作,卻反而讓他受傷,她是既心疼又過意不去。
瞥見她受傷的眼神,桑史皓不得不放緩語氣。
「這只是一點小傷,你不需要記在心上。」
她紅了眼眶。「我不相信!你永遠都是這樣,即使是很嚴重的事,在你嘴里也都說沒什麼,除非讓我親眼看看,我才能放心。」
見她委屈的模樣,桑史皓認輸了。坐下來,拉起浴袍的下擺,讓她查看小腿上的傷口。
一手拄著拐杖撐住身體,她彎身看了一眼,不舍的捂住唇斥道︰「這麼多傷你居然還說沒有什麼,你這個人是沒有神經,都不會痛的嗎?」雖然他沖過澡,沖掉了血漬,但刺到的傷口還隱隱在滲著血,那遍布他小腿處一點一點的血珠,令她又疼又不舍。
她拖來一旁的另一張椅子坐下,抬起他的腿擱在自己大腿上,拿起棉花沾了消毒水,她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他,小心翼翼的替他消毒傷口。
但即使她再輕柔,傷口一踫觸到消毒水還是泛起一陣刺疼,可是桑史皓一點也不以為意,因為此刻身子涌起另一種更強烈的感覺,早已掩蓋了痛覺。
那是一種情不自禁的悸動,只是這樣靜靜看著她,任由她替他上藥,就已像嗑了藥,令他心旌動蕩。
一邊上藥,魯心嵐一邊垂著頭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原本是希望來這里能讓你放松心情,好好休息,沒想到卻害你受了傷。」
他柔了眼神,不自覺的抬起手揉著她的發。
「沒關系,還好找到了棒棒。」原來她找他來這里,是為了要讓他休息。
她詫異的抬眸瞬向他,剛才那一瞬,兩人仿佛回到了相戀時,當她覺得難過,他總會這樣安慰她。
驚覺自己做了什麼,桑史皓迅速縮回手,別開眼,回避她的眼神。
知道他又在逃避,她沒有進逼,默默替他上完小腿的藥,這才開口。
「謝謝你。以前你就是這樣,總是會幫我解決所有的事,所以後來失去你,才會讓我那麼痛苦,因為我已經習慣依賴你了。」說著,她站了起來,動手要月兌下他身上的衣物。
他措手不及,猛地被她扯開浴袍。
「心嵐,你做什麼?」他擰眉。
她揪著他一邊的浴袍,失笑的看著他戒備的眼神。
「你干麼用那種眼光看我,好像我想侵犯你似的。你身上的傷口還沒擦藥,不月兌下浴袍,我要怎麼幫你擦?」
「這樣就可以了,身上的傷並不多,我自己來。」他氣息微亂,抽身想退開,但她的手里揪著他浴袍的另一端,隨著他的後退,她的腳步被迫往前移,來下及撐起拐杖的她,冷不防往前傾倒。
只是迎接她的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他溫熱結實的胸膛。
她在他懷里微笑,她早就知道他一定會接住她的。為了救棒棒,他不惜弄得渾身是傷,又怎會舍得讓她跌倒。
她雙手親密的攬在他的腰上,將自己身體的重量放心的全交給他。
桑史皓想扶她站好,但她根本就賴在他身上,推不開來。
「心嵐,沒事吧?」
臉偎著他的肩窩,魯心嵐偷偷笑得好開懷,這是他們相逢後,第一次這樣親密的相擁,所以不想太快放開他。
「我頭突然有點暈,你先讓我靠一下。」
「你頭暈?不如先躺到床上休息一下。」她的頰枕在他赤果的肩上,鼻息就那樣拂在他肌膚上,涼涼癢癢的,讓他的體溫陡然劇升,再不扳開她,他怕自己會克制不住體內的那頭獸,做出失控的事。
「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一下下就好。」她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體溫和屬于他的氣味。她知道情況有些失控,但她不想管,只想放任自己做想做的事。
桑史皓眉峰深蹙,推不開她,只好屏住氣息任由她抱摟著,從下月復開始蔓延起的一股熱氣,急劇的擴散到全身,可他不動聲色的忍著。
但她卻得寸近尺的輕蹭起他的身體。
「心嵐?」他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她在挑逗他?
「嗯。」她輕哼,嗓音微透一絲嬌柔的嫵媚。
他一凜,「你還是到床上休息一下。」說完便像火燒眉毛一般火速橫抱起她,走到床邊,將她放到床上。
只是當他想退開時,她卻抓住他的衣領,讓他冷不防的跌在她身上,他的唇因此觸到她的,她毫不猶豫的張開櫻唇吮住他的雙唇。
她的唇辦甜美誘人,宛如罌粟,令桑史皓的理智在瞬間繃斷。
快點放開她!桑史皓,趁現在還來得及的時候推開她,不要讓她日後怨你!
不,桑史皓,擁抱她吧,你還等什麼,你不是渴望她很久了嗎?盡情的淪陷吧……
兩種聲音在耳畔激烈對峙著,桑史皓僅存的一絲理智與情感陷入矛盾的掙扎,然而他的卻月兌出這兩者的控制,被原始的本能驅使,叫囂著想要佔有她。
這不在魯心嵐的預期中,但她願意讓事情順著這樣的意外去發展,她明白以他的個性,一旦他再要了她,他就很難再逃得了。
桑史皓忘情的深吻著她,手解開她的衣扣,熱燙的唇沿著她的粉頸吻上細致的鎖骨,眷戀的往下移,隔著,輕嚙著她的渾圓酥胸。
她不禁嚶嚀出聲,眸底染上。
伸指挑開,露出她瑩潤雪白的胸脯,桑史皓發出一聲贊嘆的嘆息,低頭吮住那誘人的紅蕾。
「嗯哼……皓……」她動情的呢喃著他的名字,雙手緊緊攀著他的肩,已經準備好要為他敞開自己,但這時,房外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心嵐、心嵐,你是不是在桑史皓房里?听說棒棒找到了是嗎?」隨後響起的是林子桃的叫喚聲。
兩人頃刻間從意亂情迷中回神,只見桑史皓臉色丕變,倏然起身。
「對不起,我剛才……」
「沒關系。」她有些遺憾的穿好自己的衣物,兩頰染著薄紅,揚聲朝門口的好友說︰「對,我在這里,桃桃。」
拉整好身上凌亂的浴袍,桑史皓在見到她也整理好衣服後,這才過去開門。
「咦,你怎麼穿成這樣?心嵐呢?」林子桃看見他身上穿的浴袍,訝問。
「她在里面。」他解釋。「她剛在替我擦藥。」
林子桃走進房里,看見好友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桌上還擺著消毒藥水,這才勉強相信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