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哪里?你快帶我去。」
「在那邊。」小梵指了個方向。
「心嵐,怎麼了?」桑史皓剛好回來,見她拄著拐杖匆匆要離開,連忙阻止她。
听到棒棒受傷,她急死了,抓著他的手慌張的說︰「小梵說棒棒跌到那邊的山坡下了,你跟我一起去救它好不好?」
「好。」說著,他攔腰抱起她,「我抱你走比較快。」
「嗯。」她沒有拒絕,明白自己受傷的腳確實無法行走太快。
一手拿著拐杖,一手環住他的頸子,她任由他抱著她,依偎在他厚實的胸膛前,剛才著急無比的心,便莫名的安定下來了。
以前相戀時,有一次也是這樣,她弄丟了朋友寄養的一只貓,到處都找不到,他耐心的陪著她幾乎找遍半座城市,後來終于在一座公園里找到它,它正跟一只剛認識的母貓廝混,舍不得回家。
最後他去買來了魚,引開那只母貓,她則趁機逮住肥貓。
想到往事,她唇辦輕漾起淺笑。
她呼吸的氣息不時拂向桑史皓的耳朵,仿佛輕柔的羽毛在搔弄著他,令他耳根開始泛紅,不由得憶起與她剛相戀時,也曾有過一次類似的情景。
那時他們兩人去登山,她下小心扭傷了腳踝,他背著她下山。
她溫軟嬌柔的身子貼熨著他的背,隨著他下山的腳步,胸脯不時磨蹭著他的背脊,加上她微熱的呼吸輕吐在他耳邊,那輕輕淺淺的氣息搔弄著他,令他忍不住起了生理反應。
當時他的兩只耳朵也是不由自主的紅透了。
那時是下午,天色很明亮,被她看見了,她還吶吶的問︰「唉,我是不是很重?」
「不會,你很輕。」
「可是你耳朵好紅,我看你還是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好了。」
他笨拙的解釋。「我一熱耳朵就會紅,不是因為你的體重。」
「是嗎?那我幫你揚涼。」她說著,兩只手彎成小扇子狀,不停在他耳邊揚著,把風都揚進他耳朵里,讓他的耳根更加通紅。
「奇怪,怎麼愈來愈紅?」她很納悶,臉龐湊近他,柔軟的唇就那樣掃過他的臉頰,讓他的心弦一震,身子僵硬的繃緊,不得不先找個陰涼的地方放下她。
但現在急著要救棒棒,他不能停下腳步,所以他努力穩住心緒,沉穩的大步朝著她說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各自想著自己的事。
直到來到小梵所說的地方,桑史皓才放下懷中人,望向山坡底下。
暗沉下來的天色令他無法看清底下的情況,但耳邊隱約可以听到有狗兒的嗚鳴聲從山坡下傳來。
「你在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等等,天這麼黑,你要怎麼下去?」
「用這個。」他取出手機,利用它散發出的微弱螢光,走下去。
「那你要小心一點。」
「嗯。」
魯心嵐在山坡上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他卻一直沒有上來,她忍不住朝山下大喊。
「皓,你到山坡下了嗎?」她不自覺的月兌口喚出以前對他的昵稱。
听到她的呼喊,桑史皓抬頭朝上方覷望一眼,眸底揚起的情緒被昏暗所掩蓋,他揚聲回答。
「到了,我看到棒棒了,不過還要等一下才能帶它上去,它跌倒在藤蔓里。」
得到他的答覆,她緊繃焦慮的心這才稍微放松。
「嗯,你要小心哦。」她再次叮嚀。
等著等著,天色愈來愈暗,他還是沒有上來。
正要張口再呼喚,就看見山坡邊有人爬了上來。
她連忙走過去,待看清他的模樣,不禁月兌口驚呼。「你怎麼弄成這樣?」他白色的襯衫上染了好幾處的血跡,連臉上也劃了一道血痕。
「那些藤蔓里有很多刺,我在把棒棒弄出來時,不小心被刺到了,棒棒的傷比較嚴重,我們先帶它回農場處理,我記得農場主人似乎是個獸醫。」
看他這副模樣,她幾乎要哭出來了,「我來抱棒棒。」
「我抱就好,我們走吧。」
「可是你的傷……還是我去叫湯大哥過來幫忙?」
「不需要,都只是皮肉傷而已,快走吧,棒棒的傷不輕。」懷里的狗兒嗚嗚嗚微弱的嗚叫著。
她咬著唇,安撫的模了模棒棒的頭,「棒棒,你乖,我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苞在他旁邊,魯心嵐撐著拐杖盡量讓自己走快點,泛紅的眼眶在看見他那血跡斑斑的白襯衫時,忍不住噙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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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農場的主人程蝶在替棒棒處理傷口的同時,魯心嵐也沒閑著,她眉頭深蹙,小心翼翼的拿著碘酒替桑史皓清理臉上那道被棘刺劃出的傷口。
「傷口好深,搞不好會留下疤痕。」
「無所謂。」他滿不在乎的說。
「可是這樣就破相了。」
「沒關系,我又不靠這張臉吃飯。」發現她眼里的心疼,他的眼神一柔。
「那個把棒棒打到山坡下的人,若是讓我找到,我一定饒不了他,他太過分了!」她好生氣,都是因為那個人,讓棒棒和他受了傷。
「我也饒不了他,竟敢在我的農場里虐打動物,不可饒恕!」聞言,替棒棒清理好傷口的程蝶突地抓起電話,朝話筒吼道︰「小歐,你明天去把那瘋子給我抓來,他這次竟敢闖進農場,打傷我客人的狗,我不能再姑息他了!」
「程小姐,你知道是誰打傷了棒棒嗎?」听到她的話,魯心嵐訝問。
「嗯,應該是他做的,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他很多次,這次他又犯,我不能再原諒他。」程蝶削薄短發下的秀美臉孔,因為憤怒而顯得異常剽悍。
瞬向心嵐,她歉然的接著說︰「你們放心,你的狗在我的農場被人打傷,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謝謝。」魯心嵐打量著她,她看起來年長她沒有幾歲,但清秀的臉龐和明亮的眼里卻刻劃著一股風霜與滄桑,宛如經歷了很多的事。
見她已替桑史皓的臉上完藥,正要叫他月兌下上衣,程蝶笑著提醒。「不是只有衣服,長褲也要月兌掉。」
「為什麼要月兌長褲?」魯心嵐納悶的問。
「你看不出來嗎?他腳上的傷比臉和身上的更嚴重,八成是因為直接踩進那些有刺的藤蔓里了。」
「你的腳也受傷了?」聞言,她一驚,想卷起他的褲管,查看他的傷口,卻被避開了。
桑史皓輕描淡寫的搖頭。「不要緊,只是皮外傷,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
「你還想騙我?你身上那件白襯衫都染了那麼多處血漬,直接踩進藤蔓里的雙腳怎麼可能不要緊?」魯心嵐氣昏了,動手就要解開他褲頭的皮帶和扣子,好月兌下他的長褲檢查傷勢。
他皺眉拉開她的手,「腳上的傷我會自己處理,藥給我。」說完便拿過她手上的消毒水和碘酒起身離開。
「你……」她張嘴正要叫住他,程蝶卻莞爾的阻止了。
「讓他走吧,他在害羞呢。」
害羞?她一愣,這才想到這里是農場大廳,不禁羞紅了臉。她剛才竟然當眾要月兌他的褲子,她怎麼這麼沒腦子!
「程小姐,你待會可以幫我把棒棒先抱回我房里嗎?」
「OK。」
見她答應,魯心嵐才安心的往桑史皓的房間走去。
「刺傷的部位我可以自己處理,你應該也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吧。」
「不行,你是為了救棒棒而受傷,我有責任和義務幫你擦藥,快點把衣服和長褲月兌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來到他房間,為了上藥的事,魯心嵐與桑史皓僵持下下,一個不肯讓她擦,一個非要幫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