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疑了須臾,他的手輕輕的覆上那聳起的山峰,掌心感受著她柔軟的波峰,他的下月復緊繃了起來。
凝睇著仍酣眠中的人兒,他蹙攏眉心。
「亞竹,你知道我是多麼渴望著你嗎?」他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壓抑的痛楚,接著,他下定決心說︰「也該跟你把話說清楚了,我不想再做你的弟弟,我要做你的丈夫。」
受不了的折磨,他低喘一聲,替她把薄被蓋回身上,匆匆離開。
床上的人兒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仍作著她香甜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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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早餐時,溫亞竹啜飲著鮮女乃,嘴唇上沾了一圈白色的女乃汁,一邊吃著剛煎好的荷包蛋。
窗外有徐徐的涼風吹進來,吹響了掛在窗邊的一只木質風鈴,發出叮叮叮的清脆聲音,她抬首望向窗外,恰巧看到幾只鳥兒在花園里嬉戲著,她輕吟淺笑。
「今天的天氣真好,昊然,我們待會出去玩好不好?」她巧笑倩兮的回眸,睞向坐在她對面的年輕男子。
「好。」應了聲,溫昊然琥珀色的眼瞳望住她,「亞竹,吃飽後,我有話想告訴你。」
「什麼話?」她澄亮的水眸盯住他。
他柔著嗓道︰「等你吃完再說。」雖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說出隱藏內心多年的秘密,但都等了這麼多年,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不急于這一刻。
「喔。」溫亞竹低首,吃完最後一口培根,端起杯子喝完牛女乃,忽然一只手拿著紙巾伸了過來,替她擦干淨唇邊沾到的女乃漬。
她笑咪咪的起身走到他身邊,用力的在他額心親了下。
「吃飽了,親愛的弟弟,我們出去玩吧。」她的注意力全被外頭明媚的陽光給吸引了去,一心只想到外頭玩耍。
幾個月前甫從一場致命的車禍中撿回一條小命,大難不死的她,宛如孩童似的充滿了童心。
溫昊然握住她的手,柔聲說︰「亞竹,先等一下,我剛不是說有話告訴你嗎?」
「對喔,你想說什麼?」她的眸心里蕩漾著溫暖的笑意望著他。
注視著她,他溫柔的開口,「亞竹,你的身體也復原得差不多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清楚。」語氣微頓了下,他慎重的出聲,「我不是你弟弟,你也不是我姊姊,我們之間並……」他話未說完,只見溫亞竹臉上的笑容剎那問全消失了,她震驚的瞪住他。
「你在胡說什麼?昊然,你是我弟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他試著想說明,「不是那樣的,亞竹,我們之間並不是姊弟關系,我不想跟你做姊弟,我想做的是你的……」
沒有听完他說的話,溫亞竹擰緊了眉心,伸手探向他的額,測量他的體溫。
「昊然,你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奇怪的話來?」
「我沒有生病,亞竹,你听我說,我真的不是你弟弟,我們之間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
見他一直想否認兩人之間的關系,令她惶恐不安,她凝眉嗔道︰「你再胡說八道我要生氣了哦,你是我弟弟,永遠都是,不許你再這樣說!」
幾個月前當她蘇醒過來,她最先被告知的除了自己的姓名之外,接著便是溫昊然是她弟弟的事。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牢牢記住一件事,朋友,情人或是夫妻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各種原因而改變,唯有家人的關系是永遠也無法切斷的。
不記得過往的她,全心全意的依賴著他,並且一直相信他是她親愛的弟弟,他寵愛著她,呵護著她,讓她活在充滿愛的世界中。
他耐心的教導著她所有的事情,讓她慢慢的重新認識這個世界,此刻他竟想推翻這樣的關系,令她驚惶極了。
「亞竹,你冷靜一點听我說,我不是你弟弟,我們之間只差了半年,你怎麼可能會是我姊姊?我是……」
「不準你再這樣亂說!」恐懼于他片面的想斬斷兩人之間的牽系,她駭然叱道,澄亮的水眸氤氳了一層水氣。
驚訝于她對這件事競有這麼強烈的反應,但溫昊然仍是不改初衷,決心要改變跟她的關系。
「我沒有亂說,這是事實,亞竹,我不想再當你的弟弟,我想……」
溫亞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淚水宛如決堤的河水一顆接著一顆滾落面頰。她抽泣著,緊緊的拉住他的手,淚眼婆娑的望住他。
「是不是因為我昨天偷跑出去玩,昊然生氣了,所以才故意這麼說?我保證絕對不會再不說一聲就出去了,你別生我的氣嘛。」
她的淚揪痛了他的心,溫昊然心疼的擦拭著她的眼淚。
「不是這樣的,亞竹,昨天你沒說一聲就出去我確實急壞了,可是我並不是因為這樣才這麼說的,我……」
她忽然痛楚的皺起眉,兩手按著腦袋。
「怎麼了?亞竹,頭又痛了嗎?」
「嗯,好痛。」她彎子,腦袋那快炸裂的疼痛令她閉緊雙目。
他連忙高聲喊道︰「沈姨、沈姨,快點拿亞竹的藥過來。」
「噢,來了。」听到呼喚後,一名婦人匆匆拿著一包藥過來。「少爺,藥來了。小姐又犯頭痛了嗎?」
「嗯。」他扶起溫亞竹,打開藥包,喂她服下幾顆藥丸,再讓她喝下沉姨倒來的開水。接著他橫抱起她,走上二樓,回她的房間,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讓她的背靠著枕頭。
劇烈的頭疼稍微舒緩,想起適才的事,她一邊哭著,一邊板起臉孔,閃著淚光的水眸瞠瞪著他。
「我是你的姊姊,你是我的弟弟,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你再這麼說,我就要打你哦。」
她的淚水軟化了他的堅持,溫昊然無力的閉了閉眼。
「別哭了,亞竹,我不說就是了。」他好後悔,當時她清醒過來後,他便該以她的丈夫相稱,不該讓韓伯倫說出他是她弟弟的事,現在也不至于令她如此執著于姊弟這個身分。
這幾個月來為了不混亂她的思緒,他一直隱忍著,現在她的身體復原得差不多了,他想改變兩人的身分,她卻不肯接受。
抽噎著,溫亞竹噙著淚水看著他,「以後也不許再這樣說哦,你再這樣不乖,我會哭哦。」
見他遲遲不答腔,只是一臉沉默的看著自己,她凝起臉。
「你有沒有听到我說的話?我是姊姊,永遠都是你姊姊。」只要昊然是她的弟弟,這層關系將永遠牽絆著彼此,讓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他輕輕捧起她的臉,細心的替她拭淨臉上所有的淚痕。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就……這樣吧。」
第二章
「……台南那個投資案目前進行到第三階段,預計今年年底會全部竣工。」墨笑——翔空集團執行長,透過視訊,向人在洛杉磯辦公室里的集團董事長溫昊然做例行的業務報告。
「很好,辛苦你了。還有其他的事嗎?」窗外,落日在天際染上了一片絢麗的殘霞,吸引了溫昊然的目光瞥去一眼。
「還有一件事。浩然,你下個月回來一趟。」談完公事,墨笑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台灣與洛杉磯的時差差了十五個小時,為了向董事長做例行性報告,他可是凌晨三點多就從被窩里鑽出來。
之所以要這麼早起,只因為溫少爺想在五點就下班走人,趕著回家陪伴美麗的……姊姊。
「為什麼?」五年了,自五年前來洛杉磯後,他已有五年不曾回台灣了。
墨笑佣懶的嗓音答道︰「我要休息一個月。」不是商量,而是不容置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