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錯呀,我一直很珍惜和你相處的時光呢,尤其是你扮成一顆大桃子的那一段,更是令我回味無窮哩。」
他回味無窮?他卻只想殺人!
胡曉接著問︰「對了,既然你恢復了記憶,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枚人形炸彈送回去?」
「我?」
「當然,我們跟韋斯多普伯爵的合約還有一個半月的期限,在這段時間她可是你的責任喲,你要想辦法哄她開心,讓韋斯多普伯爵覺得他的三座油田花得有價值,明白嗎?」
什麼鬼話?!「合約既然是你跟人家簽的,你自己去哄人形炸彈開心,我沒那個能耐。」
「晤,小蜜桃,不能這麼任性喲,你這麼不乖,會讓我非常想念你親愛的妹妹哦。」
懊死的混蛋,只會拿筱媚的事來威脅他。望著仍在向悅兒發飆的荷麗,胡曜神色復雜的擰起眉心。「我明天就送她回去。」
「這樣才對嘛。」胡曉很滿意的頷首,瞟見他凝視人形炸彈的深沉眸光,玩味的出聲,「小蜜桃,你該不會是踩進泥淖里了吧?」
「什麼泥淖?」胡曜不解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從何而來。
胡曉慢條斯理的輕吐出幾個字,「當然是,愛情的泥淖。」
胸口陡然一震,胡曜嚴正否認。「不可能!」他不可能會愛上那只笨海豚!
「不可能嗎?那麼你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望著她呢?」
「什、什麼眼神?!」
「責備的眼神,你彷佛在責怪這枚人形炸彈趕走了海豚。」
無言以對,因為他確實是有這種念頭。若非荷麗恢復了記憶,海豚也不至于消失。驚覺到什麼,他暗暗搖頭,不,這不是愛,這是、這只是……同情,對,他對那只海豚有的純粹只是同情而已。
胡曉卻一語戳破他的自我催眠,「人的際遇還真是奇怪,如果你沒有失去記憶,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對那只海豚多看一眼,可你偏偏失去了記憶,對那只同樣失去了記憶的海豚漸漸的由憐生愛。」
由憐生愛?!
胡曜驚震得啞口無言。
「什麼,要我去喂鱷魚潭的鱷魚半年?我不要!」
「我勸妳最好乖乖去做,曜長老這樣的懲罰已經算是輕的了。」
胡柔不依的抗議,「這哪里叫輕了?我每天要運好幾大箱的魚到那座動物島去喂鱷魚耶,還要被那里囂張的蚊子叮得全身都是包。」
「妳把曜長老可愛的海豚變成一枚人形炸彈,我看如果那枚人形炸彈一直沒有辦法變回海豚,等曜長老回來,可能還有妳好受的。」胡炫斯文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早就勸過她要適可而止,她不听,這下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在說什麼嘛,她本來就是一枚人形炸彈好不好,因為失去記憶這才變成海豚的,我不過是讓她恢復本性而已嘛。」
胡柔知道胡炫不是在恫嚇她。她看過曜長老在海豚昏迷時的駭人眼神,不用人家來告訴她,她也知道曜長老有多重視那只海豚。
嗚嗚嗚,她後悔了行不行,原諒她吧,以後她再也不敢隨便作弄人了。
看著載著兩人的神鷹一號升空,飛向天際,化成一道流光消失無蹤,胡炫微笑的道︰「妳應該還記得曜長老失憶時遇到的那群海盜吧,昨天晚上,我跟著曜長老去收拾他們,我根本還來不及出手,曜長老一個人就將那個海盜窩給夷為平地,他還把那些海盜一個個扁得不成人形,連綁都不需要,他們像破布一樣躺在地上,連動一下都沒辦法,等他發泄夠了,才要我聯絡國際刑警來把那群海盜給逮走。」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想象著那畫面,胡柔背脊竄上寒意。
「唉,妳還听不出來嗎?曜長老會出手那麼重,是因為他非常的忿怒,而讓他如此震怒的原因,妳應該知道的,是因為那只海豚忘了這一個多月來的事。」
咽了下口水,思及前天被摑的左頰,胡柔的眼皮隱隱顫動,那留在她臉上的五爪印痕,直到今天才完全消退,可見他當時的力道有多大了。
「所以妳呀,還是認命的去喂鱷魚吧,別忘了順便祈禱那枚人形炸彈快點變回可愛的海豚,這樣也許還能逃過一劫,要不然曜長老肯定饒不了妳。」
寬敞豪華的神鷹一號上傳來劈哩啪啦的妒罵聲。
「不準再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看我,你聾啦,快點轉過去,听到沒有?」
冷凝的眸光並沒有因這陣咆哮而收回,依然定定的鎖在那張忿怒的小臉上。
胡曜不明白,明明同樣的一張臉,為何失憶時是那麼的嬌憨可愛,恢復記憶後卻是如此的令人厭憎。
他舍不得遺忘那老是搖著他的手臂,用無邪的眼神向他撒嬌的海豚。
「胡曜,你去抓魚喂海豚嘛。」
「你抓的魚是最好吃的,任何食物都比不上哦。」
「我們當好朋友好不好?你要對我很好哦,我也會對你很好。」
「好有趣哦,胡曜,我們再來玩一次吃嘴游戲嘛。」
「海豚。」想到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幽幽地月兌口低喃。
卻惹來她不悅的駁斥,「不準再用那個蠢斃了的名字叫我,你污辱人也要有個限度,如果你敢再這麼叫我,我也要叫你大傻。」
她討厭他目光中宛如透過她在懷念著別人的感覺,還有那種濃濃失望的眼神,就好像她這個人的存在足多余的,只因她扼殺了他口中喚著的海豚。
雖然已經從別人口中得知在她失億這段期間所發生的事,可是她沒有絲毫的印象,想到他們說笑話似的說起她的憨傻無知,她只覺得好生氣,她被當成了傻瓜般的對待,他們居然還說此刻的她沒有失憶時可愛。
什麼嘛,他們擺明了是以欺負笨笨的她為樂,竟然還敢那樣說!
聞言,胡曜驚詫的問︰「大傻?妳為什麼會這麼說?妳想起什麼了嗎?」失憶時,海豚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名字。
荷麗撇唇,譏諷的開口,「因為那是我養的兩只寵物豬的名字,一只叫大傻,另一只叫二傻。」
寵物豬?這麼說她失憶時是下意識的月兌口說出那兩個名字。
胡曜擰眉,深沉的注視著她。
被他深邃難懂的視線看得不自在,她凶巴巴的再道︰「你現在知道被人冠上愚蠢的名字有多不堪了吧,以後不許再叫我海豚。」
「妳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嗎?如果我對妳這麼做,是不是能勾起妳一些回憶?」
見他陡然向她傾身過來,她駭住。
「你要做什……」話未竟,她的唇已經被他封住,
荷麗一呆,黑亮的眸瞠得大大的,唇舌里竄進他強勢的舌頭與她的丁香小舌勾纏,他的溫熱氣息充斥于她的口中,那親昵纏綿的挑逗震撼了她,令她的思緒剎那間空白一片。
她本能的耽溺于那令人迷醉的甜美滋味,也將香舌伸進他的嘴里,探索著他的一切,他順勢吸吮著她的唇、她的舌,令她頓覺彷佛飲了最美味的佳釀,渾身酥麻得輕飄飄的。
「想起來了嗎?」捧住她酡紅的嬌顏,他輕聲道︰「這是妳最喜歡玩的吃嘴游戲。」
她蒙的眼柔媚如絲,迷蒙的睇視著眼前的俊顏,恍恍惚惚間,宛如有什麼影像從深層的潛意識里鑽了出來,她闔上眼臉,彷佛在作夢一樣,一幕幕景象飛快的掠過。
兩股思緒陡然間交纏在一起,令她頭好疼,她睜開雙眼,推開他,惱怒的斥道︰「什麼吃嘴游戲?你在胡說什麼?誰準你這麼放肆,隨便吻我的引」頭真的好痛,整個腦袋彷佛被翻箱倒櫃似的,亂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