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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逗貴千金 第17頁

作者︰香彌

但此刻再如何的懊惱也來不及了,她只求郵輪趕快穩定下來,讓她好爬起來,她不敢再逞強,一定立刻回船艙去。

「郵輪似乎撞到暗礁了。」胡曜低語,斂起秀魅的丹鳳眼,在風雨的肆虐下,他的身形仍穩如泰山,絲毫不受影響。

暴風雨此刻全面發威,猛烈的風雨讓晃動的船身擺蕩得厲害,連船艙里的人都無法站穩腳步,尖叫聲此起彼落。

荷麗好不容易撐起身子,一個巨浪襲來,她又重重的摔回地上,滾到他的腳邊,她駭得伸手牢牢的抱住他的小腿,她的驚呼聲淹沒在風雨中。

緊接著而來的驚濤駭浪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硬生生的吞下好幾口腥咸的海水,她沒辦法開口說話,只能死命的抱緊他的腿,明白一旦松手,她一定會被巨浪給打進海里,求生的本能讓她死都不肯松手。

然而她終究還是禁不起一波波洶涌而至的浪潮,意識漸漸的昏沉,手指也漸漸的松開,在一波又襲來的巨浪中,被卷進奔騰的怒海中……

「麻煩的女人。」嘆息一聲,胡曜也跟著躍進海面。他不夠冷血,無法見死不救。

在暴風豪雨下,豪華的郵輪船身漸漸的傾斜,船上亂成了一團,哭喊驚叫充斥其中,最後在船長的指揮下,眾人棄船搭上一艘艘的救生艇,漂浮在巨浪翻騰的海面,等候救援。

奈何這場暴風雨委實太強烈了,一艘艘的救生艇,無法等到救援,紛紛傾覆于翻騰的怒濤里……

第七章

被那宛如兩道冰刀的眸光冷冷的睨視著,胡柔瑟瑟的顫抖,她一點都不懷疑胡曜可能一掌朝她劈來,因此,平素的伶牙俐齒此刻竟變得結結巴巴。

「當、當時我有叫她下來,可是、可是……她不听,一直往上爬,才會摔下來。」短裙下,兩條修長的腿不听使喚的抖著。

凜冽的眸光移到床上躺著的那張昏迷不醒的蒼白小臉,胡曜的手輕輕的撫模著海豚紅腫不堪的腳踝,低沉的嗓音很輕很輕的問︰「她腳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如果不是醫生為她做診治時發現到,他根本沒有想到她的腳踝竟腫成這樣,這才明白為何這幾個晚上睡覺時,她眉心會擰得那麼緊。

「我、我……」胡柔很想撇清關系,可是在那凍人的目光下,她竟然無法說出任何的話來。

「如果不是悅兒及時在最後一秒接住她,妳想她這一摔會怎麼樣?」胡曜沉聲再問。

那過于低沉的嗓音令胡柔頭皮發麻,她求救的望向立于一旁的悅兒。

看得出她嚇壞了,猶豫了一下,悅兒出面緩頰,「曜長老,一切等海豚清醒過來再說吧,先讓胡柔離開好不好,留她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

胡曜冷冷的開口,「這只海豚是我帶回來的,她弄成這樣,整整昏迷了兩天,我不能調查原因嗎?」

「呃,當然可以。」悅兒朝胡柔投去一記無能為力的眼神。盡避曜長老並沒有吼罵斥責,她卻很清楚此刻的他非常的震怒。

如果海豚醒來,也許他的怒氣會稍減一些,偏偏她絲毫蘇醒的跡象都沒有。海豚從樹上摔落時,胡柔及時接住了她,她並沒有受傷,可卻一直陷入昏迷中,醫生所做的推測是,從高處跌下,致使她腦部受到沖擊,才會一時昏迷不醒。

「胡柔,我再問妳一次,她弄成這樣真的跟妳無關嗎?需要我使出攝魂大法來盤問嗎?」胡曜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凌厲的視線鎖住她。

「我、我……」胡柔一駭,只覺得喉嚨干啞發不出聲音來。「不、不需要,我說就是了。」胡氏一族里精于施展攝魂大法的,屈指數來不會超過五人,他是其中一個,一旦被他用攝魂大法問出真相,只怕他更不會饒了她,唯今之計只好從實招來了。

她刻意輕描淡寫的帶過,胡曜卻還是從她避重就輕的陳述中了解,她以要教海豚抓魚為借口而愚弄她的事,眼底燒起熊熊怒火。

他嚴厲的斥道︰「妳太沒有分寸了!海豚這麼信任妳,妳竟然這麼對她!」

咱!一記巴掌摑上她俏麗的小臉。

摀著火辣辣的左頰,胡柔又氣又惱,卻也不敢在此時說出任何不敬的話來惹得他更加的生氣。

「嗯,哼……」床上傳來的輕微低吟,適時的轉移了胡曜的注意。

「海豚,妳醒了嗎?」

渙散的眼神半晌才聚了焦,轉動著僵硬的頸子,瞧著面前一張關切的臉龐,紛亂雜陳的景象一幕幕的涌向她的腦海,那錯綜的畫面混亂了她的思緒,茫然的凝視著胡曜良久,瘩癥的嗓音咕噥的低語,「我是在作夢嗎?你……居然會用這種關心的眼神看我?」

「海豚,妳在說什麼?」

「海豚?你在叫誰?」黑亮的眸子一瞇,她納悶的望住他。

胡曜雙層微沉,「當然是在叫妳,妳不記得自己叫海豚了嗎?」

她擰眉,怒氣沖沖的嗔道︰「你少污辱人了,我怎麼可能叫這麼矬的名字?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撐起身子,環顧著這間房間,發覺似乎有些眼熟,但她卻認不出這是哪里。

「妳不知道這是哪里?」他一窒,震驚的看著她。「那麼妳記不記自己從樹上跌下來的事?」

「我什麼時候從樹上跌下來了?」她困惑的眨了眨烏眸,「我只記得郵輪遇到暴風雨,後來我好像被卷進海里,接下來……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胡曜霎時領悟到發生了什麼事,她恢復了記憶,然而卻遺忘了這段失憶期間的事了。

「悅兒,立刻叫醫生過來。」

「是。」

不再是他的海豚,她恢復成那位驕縱的千金小姐荷麗。

為何一個人失憶前後可以判若兩人?

沒錯,她原本就像只刺蝟似的,從不對任何人和顏悅色,然而,失去了那只海豚,他的心為何有這麼深的失落感?深到看著恢復本性的荷麗,他都覺得心痛。

「差別真大呀,一個是傻呼呼的無知痴兒,一個像人形炸彈似的整天劈哩啪啦的炸個不停,難以想象她們會是同一個人。」胡曉的低醇嗓音在胡曜耳邊響起。

胡曜沉默的注視著正向悅兒咆哮的人,距離了十幾步之遠,他仍可以听清楚那忿忿的怒咆聲。

「你們憑什麼把我軟禁在這里不讓我回去?!我要回去,听到了沒有!立刻安排我回英國。」

駐足在夕陽下,柔細的栗色發絲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芒,絕色的容顏益發顯得迷離如幻,胡曉玩味的瞥向怒不可遏的人。

「以前那只憨憨的海豚,要比眼前這枚人形炸藥來得可愛多了,原本我還在想,韋斯多普伯爵如果知道暴怒的女兒變成可愛的海豚,應該會很高興,可惜,這只海豚這麼快就打回原形了。」

聞言,胡曜臉色一沉,「你早就知道海豚就是荷麗的事?」

妖麗的唇逸出盈盈淺笑,「唔,你那眼神是在責備我沒告訴你這件事嗎?當時你失去了記憶,縱使我告訴你也無濟于事呀。」

想起另一件事,胡曜冷冷地道︰「我失去記憶時,你還故意作弄我,讓我誤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曖昧的不尋常關系。」

胡曉摩挲著無瑕的下顎,表情十分的無辜。「呀,小蜜桃,那是因為你滿腦子邪惡的思想,才會把我的話想偏。」

「你還狡辯,你竟然說我們擁有什麼該死的美好時光!」他和他之間有的只是恐怖的夢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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