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樣子。」
他沒再說什麼,雙手一個合十便旋身而去。
目送著他離開,懺情不禁斂起秀眉想起一個人。
「咦,惠空師父長得好像和歐摩天有幾分神似。」
想到歐摩天,不期然的便憶起前天在歐家的事,那天他們兩人難得的相談甚歡,其實大部份時間都是歐摩天在說,而她則是被迫靜靜聆听,沒有插嘴的機會。
他甚至還留她一起用晚餐,最後再開車送她回家。
經過那天的談話,她了解到他並不是生性冷漠,相反的是因為他對建築太過狂熱,所以才會忽略身旁很多的人事物,她對他的觀感與評價自然也因此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歐爺爺拜托她跟他做朋友,她是很樂意,只是不知道她和他是否還有再次見面的機會,兩人並沒有交換聯絡電話,她總不好無緣無故的就自己不請自來的跑到歐家去吧,這種事她做不來。
還有就是她的椅子也得找個機會要回來。
懶得再想,重新發動車子,她得快點趕到主任要她趕過去的火災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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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鴻。」太好了,她這陣子一直沒空去找他,這下居然在這里遇上了,正好。
「咦,學姊,你也來啦。」林家鴻手拿相機拍了幾張火災的照片,笑嘻嘻的回頭和她打招呼。
懺情眉擰目瞪、一臉不悅的質問著他,「我問你,我寄放在你那里的那張椅子呢?」看他拿什麼賠給她。
「那張椅子,嘿嘿。」他乾笑兩聲,搔了搔頭一臉的無辜。
「快點說,我那張椅子呢?是弄壞了?被人家偷了?還是被你丟棄了?」
他瞬間垮下臉,搓著手,以萬分抱歉的嗓音開口,「對不起,學姊,那張椅子被偷了。」
「被、偷、了。」把秀眉挑得老高,她擺明了非常質疑他這說詞。「如果你當初就嫌我把椅子寄放在你那里很麻煩,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不方便,可是當我要搬走時,是你自己要我把椅子留下的,對吧?」
「對,你說的都沒錯,是我的錯,」他一臉懊惱的看著她,「學姊,我不是跟你說我沒多久要搬家了嗎,就在那天,搬家公司的人來把家具和東西搬上車,載到我的新房子後,因為東西太多又很凌亂,我一時也沒注意到,那張椅子就不見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椅子被搬家公司的人給偷了?」
「呃,這倒不是,隔了幾天當我發現那張椅子不見了後,起先我以為是放在舊家沒搬到,所以特別跑回去一趟,也沒見到那椅子,後來在樓下踫到以前的鄰居,他們才告訴我說,那天搬家時有一張椅子沒搬上車。」
「那後來呢?」
「後來那個好心的鄰居就把椅子拿到路旁,以為我會很快回去找,結果因為我一直沒發現椅子不見,所以自然也沒立刻回去找,放著放著那張椅子就不見了。」
解釋到這里,林家鴻滿臉的歉意,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對不起啦,學姊,是我太不小心了。」
「你哦,」懺情瞠他一眼,最後寬宏大量的擺了擺手,「算了啦,我自己也有錯,明知你沒多久就要搬家,還把椅子寄放在你那里,給你添麻煩。」
見她不怪他了,他陪笑著,「這樣吧,為表示我的歉意,晚上我請學姊吃一頓飯。」
「今晚我沒空,改天吧。」
「好。對了,學姊,你怎麼會知道我把椅子弄丟的事?」他不解的問,她一見到他就咄咄質問椅子的事,似乎早就知道椅子不見了。
她老實告訴他。「我在一間古董店見到那張椅子了。」啊,想起來了,那個東西應該是遺忘在那里了吧。
上次從采夢齋回來後,她始終找不到她的錄音筆,幸好當時除了錄音外,她另外還做了筆記,所以采訪的稿子可以頤利的寫完。
「古董店?」
「他們說是在路邊撿到的,跟你說的剛好吻合。」
「那你把椅子要回來了嗎?」
「它被人買走了。」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嗄,那怎麼辦?」想到會弄成這樣都是他的疏忽造成的,他又是一臉歉疚。
見他這麼抱歉的表情,她於心不忍的安慰他,「你不用擔心啦,我已經知道是誰買走它的,正在想辦法要回來。」
「好吧,那我先走了,有需要幫忙盡避找我。」說完林家鴻朝她揮了揮手,跳上自己的車子走人。
取出數位相機照了幾張照片,再訪問火災現場的幾名消防人員和關系人之後,懺情也跟著離開。
她朝采夢齋而去,打算拿回她的錄音筆。
第五章
懺情沒料到居然會在這里遇見歐摩天。
走到他身旁,她隨著他的目光盯著馬路對面的采夢齋。
「你在看什麼?」莫名地,她覺得很開心能再見到他。
半晌,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她,「怎麼是你?」他臉上掠過一抹顯而易見的驚喜。
見他也很高興看到她,她俏臉不禁泛起甜甜笑容。
「我來找上次忘在這里沒拿走的錄音筆,你呢,怎麼會來這里?」
「我在觀察這棟建築,」提到建築,他的話又滔滔不絕了起來,「上次我到古董店里看過,回去後一直覺得這棟房子似乎另有玄機。」
「另有玄機?你的意思是說這棟房子設有什麼機關嗎?」她其實只是隨口一問,沒料到他竟點了點頭。
「沒錯,以這棟房子的設計和它的坪數,它內部的實際大小不該只有那樣。」
聞言,懺情左右移動腳步,認真的再詳看了采夢齋一遍。
「好像是這樣耶,室內只有七、八十坪,但依它的佔地似乎不只這樣,感覺更大上一倍不止。」她接著提議,「我們與其在這邊臆測,不如進去問問店主,你覺得如何?」
「好。」他欣然點頭同意。
兩人一起走進采夢齋,歐摩天逕自在屋內逛了一圈,懺情直接走向櫃台,乾咳了聲才開口。
「對不起。」如此近距離細看,她發覺玄音的皮膚好得簡直可以稱得上晶瑩剔透了,微闔的眼眸讓他宛若睡美人似的,慵懶得引人無限遐思。
「唔。」玄音緩緩睜開眼。
她一時看呆了他那雙修長的美麗眼楮。
「呃,那個……」須臾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這樣的,上次我來這里采訪,有一支錄音筆放在這里沒帶回去。」
「錄音筆?」
「對,它是銀色的,請問你有看到嗎?或者是麻煩你問一下召夜,她應該知道。」
定定注視著她,其實是他意識還沒有完全蘇醒,片刻,玄音才像想起什麼似的打開抽屜,取出了一樣東西放到她面前。
「是這個嗎?」
「沒錯,就是這支錄音筆,謝謝。」
這時,沈睡的聲音陡地從樓梯口傳來。
「二樓是私人住所,非請勿入。」他擋在樓梯口,戴著墨鏡的臉十分嚴肅。
歐摩天無語的睇視著擋在面前的男人。
見狀,懺情急步過去解釋。
「對不起,他不是有意想擅闖二樓,他是一位建築師,對這棟房子的結構很好奇,所以才會忍不住想上去參觀一下。」
兩個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說明而化解僵凝的氣氛,沈睡依然擋住樓梯口,歐摩天也仍站在他面前沒有移動的意思。
看樣子他似乎非常的執意想上去二樓一窺究竟。
「歐摩天,既然二樓是人家的私人住所,不方便參觀,那就別勉強了吧。」懺情試著想說服他。
他不為所動,仍與沈睡形成對峙的狀態。但細看之下不難發覺,其實他的眼神是盯著那道阻隔著樓梯的門,並非是針對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