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凌子厲渾身一震,臉上有著窘迫與惱怒。「我娶她只是為了報復唐智徠,我想好好地折磨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喜歡她?!」
「是嗎?你大概沒看見剛才在喜宴里,自己臉上的表情。別人看不出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可是清楚得很,你心里其實很高興吧?」
因此,她才克制不住嫉妒心,偷溜出來,假裝與他們不期而遇。
「我跟你說沒有就是沒有。」提起唐蔓霓,凌子厲頓覺心中煩躁,他倏然將楊瑞伶壓向牆壁,粗魯地攫住她紫紅色的芳唇。
「噢,子厲。」楊瑞伶摟著他的脖子熱情地回吻。
「大喜之日,還跟別的女人在喜宴會場外接吻,你這個男人真壞。不過,我就愛你這種壞男人。呵!」
她嬌笑著,柔媚地伸指輕點他的唇。「度完蜜月,記得到我那里去,別讓我獨守空閨太久喔!」
將商界諸位大老板玩弄于股掌間的社交名媛楊瑞伶,在凌子厲面前,也只是個渴求憐愛的小女人。
是有無數男人追求她,冀望她的垂青,但她目前只願意為凌子厲開啟房門。
凌子厲悶聲不吭,只是低下頭,再度攫住她的唇,想藉由她的熱情,暫時將自己紊亂的心思抽離,不去想任何人、任何事。
他要證明,樓上的女人,對他半點意義也沒有。
而可憐的唐蔓霓,並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正在樓下和情婦熱吻,換好禮服後,便坐在床沿等待遲來的丈夫。
第五章
晚上十點鐘,這場隆重熱鬧的婚禮,總算順利落幕。
送走所有的賓客後,他們便直接在飯店里的總統套房留宿,度過他們的新婚之夜。
唐蔓霓在主臥室里沐浴完畢,走出浴室,發現凌子厲不見了,只遺留一件他的西裝外套在沙發上。
看來,他應該是到其他房間沖澡去了。
她寵溺地笑著,走過去將外套拿起來,像個盡責的妻子,順好衣服的皺褶,再拍去灰塵,準備吊進衣櫥里。
可是隨著拍打的動作,一股濃郁的香氣竄人她的鼻腔。
「是什麼味道?」她低低呢喃著,好奇地左右張望,尋找香氣的來源。
看了一會兒,沒有找到精油燈或是其他芳香劑等容器,因此她又轉回頭,狐疑地看著手中的男性西裝外套。
難道會是……
她低下頭,嗅聞西裝上的氣味,才一靠近,她立刻詫異地睜大眼,因為那濃重的香水味,確實是從西裝外套上頭飄散出來的。
這不是她慣用的香水,更不是她會喜歡的濃郁氣味,子厲的衣服上,怎麼會有別人的香水味?
「今天的女賓很多,或許是不小心沾上的。」她試著解釋丈夫衣服上不明香水味的來源。
但是,味道這麼濃,若不是貼身接觸,豈會在衣服上留下這麼重的氣味?
她抓著衣服,怔怔地在一旁的小沙發里坐下,秀麗的小臉染上憂愁。
這到底是誰身上的香水味?
倏地,一張看似和善實則不懷好意的艷麗臉孔浮現腦海中。難道會是她?
是的,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而她覺得這香水味就是來自楊瑞伶的身上。
到底,楊瑞伶和子厲是什麼樣的關系呢?
她不禁想起,先前在送客時,楊瑞伶詭異的態度。
「凌夫人,再次向你道賀,真是恭喜呀!」
楊瑞伶款擺走來,從容地從她的果盤中取走一顆高級的巧克力糖。
她的媚眼瞄了下站在她身旁的凌子厲,用酸溜溜的、讓人完全感受不到祝福的語氣道︰「祝你們夫妻今晚『性』福愉快,明年早生貴子呵!」
「謝謝。」唐蔓霓紅了俏臉,但還是強自鎮定,禮貌地道謝。
「我說凌夫人實在是好福氣,能夠嫁給凌總裁這麼出色的男人。」楊瑞伶還是不肯走,依然找話題和她聊。
唐蔓霓非常了解自己有多幸運,但楊瑞伶有必要一再提醒她嗎?這樣听來,不像是在提醒,倒像是有滿月復的不甘心。
「你大概不知道吧?商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取代你此刻的地位。」
「是嗎?」這算是婚禮的祝福?膏蔓霓臉部微微抽動,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這女人真的不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嗎?
幸好,凌子厲及時出面解救她。
「好了,我想楊小姐應該很累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那時子厲站在她身後,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發覺楊瑞伶突然一驚,好像畏懼什麼,接著低下頭,很快就走了。
當時她不覺得奇怪,現在仔細想想,那時候的情況,實在很詭異……
「在想什麼?」
後頭突然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就緊貼在她背後,將正在沉思的唐蔓霓嚇了好大一跳。
「子厲。」她飛快跳起來,下意識將拿在手中的西裝外套藏到身後。
她仰頭看著丈夫,他已經沐浴餅了,身上穿著藏青色的睡袍,發絲凌亂,但仍掩不住他的氣勢與威嚴。
「該休息了。」凌子厲二話不說,逕自月兌去外罩的睡袍,準備上床休息。
「啊,可是……」想到即將面對的新婚之夜,唐蔓霓慌了手腳。
他月兌去自己的睡袍,身上只剩一套睡衣,接著剝去她身上的粉紅睡袍。
一剝去厚軟的睡袍,瞧見她身上的衣著,凌子厲啞然失笑。
原以為她在新婚之夜所穿的睡衣,應該會更活色生香一點,沒想到她所挑選的白色棉質、繡著粉紅玫瑰的睡衣,竟是如此清純保守,簡直像十八歲的女學生。
不!或許十八歲的女學生,還更懂得選擇成熟誘人的款式吧?
她這模樣若是讓楊瑞伶看見,少不了又是嘲諷一頓,笑她這樣也抓得住丈夫的心?
不過,看膩楊瑞伶的狂野性感,唐蔓霓的含蓄反倒帶給他另一種清新的感受。
「可以上床了?」他深深凝睇著她,眼眸炙熱,語調沙啞。
「但是我還、還沒……」準備好!
然而,早已被挑動的凌子厲,豈會允許她逃避?
他不容分說,攔腰抱起她,直接往大床走去。
「啊,子厲——」唐蔓霓又羞又慌地尖叫了一聲,因為害怕掉下去,只好緊緊地攀住他強健的頸子。
「噓,該是睡覺的時候了。」
他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順勢往前傾壓在她身上。
雖然他這麼說,但唐蔓霓敢保證,此刻他心里所想的,絕對不是「睡覺」這麼簡單。
然而,她並沒有時間多想,因為他的唇已經落下,封住她的微弱驚呼,也封住她所有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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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我不要了……」
唐蔓霓不斷祈求凌子厲好心點饒過她,別再折磨她了。但——
誰知道凌子厲這麼「壞心」,一再地在她身上索求,她累得幾乎快昏過去了,他還不肯罷休。
打從新婚之夜起,他果真實踐承諾,每晚都盡情地「享用」她,非要把她累得昏睡過去才罷手。
只不過……
猶在激情之中的唐蔓霓微微擰起了眉頭,為了他過于激狂的索歡方式感到有些傷懷。
為什麼她感受不到他的憐愛與溫柔?她覺得他對她,就好像對待不值得憐惜的歡場女子。
凌子厲結束激情,兀自翻身躺下,平復自己紊亂的呼吸。
就是這樣……
唐蔓霓的眼底再次浮現一抹黯然與受傷。
每回歡愛過後,他從不抱她,就算她沒有其他經驗可以比較,也知道一對相愛的男女,尤其是夫妻之間,不該是這樣的。
她以為男女之間,不單是分享,也分享心靈,但身體與他愈親密,她卻覺得心的距離愈遙遠,為什麼會這樣?他們是夫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