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將她奉為上賓,好好地接待她才對呀!
「找我?我認識妳嗎?不然妳找我做什麼?」苗景毅防備地瞪著她。
「沒、沒有啦!我是說,既然你好心撿到我,那你干脆好人做到底,收留我怎麼樣?」隻兒擠出甜得快滴出水的笑容。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妳別想賴著我。」說完,苗景毅毫不留情地轉頭就走。
「等一等嘛!」見他真的不理她,小肚子餓癟的隻兒,哭喪著臉追在後頭。「你收留我啦,我肚子好餓喔!我在這里連個親朋好友都沒有,要是你不理我,那我該怎麼辦?」
「妳怎樣都不干我的事。」他向來只顧自己,哪管別人死活?
「不然、不然我替你工作嘛,我幫你煮菜、洗衣、拖地,你給我飯吃,你說這樣好不好?」肚子餓得實在沒辦法,隻兒只得拋棄尊嚴,和他談起交換條件。
「妳會做家事?」苗景毅立即沉吟地停下腳步。
他不想收留一個只會白吃飯的家伙,但如果能替他分擔一些家務,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了。
他幻想著家里那張空蕩蕩的餐桌上,出現熱騰騰的可口食物,滿籃子的髒衣服轉眼間就變成滿櫥芳香、干淨的衣物,原本髒污的房子、地板和家具,立刻清潔溜溜、光可鑒人,跑步還會打滑。
如果只花幾頓飯錢就能解決許多他沒時間做、卻又不能不處理的惱人家務,那倒也算賺到了。
賠錢的買賣他不愛,但是好處多多的生意,他倒是很樂意接受。
「做家事呀?唔……我會啊!」隻兒有點心虛地回答。
其實她根本沒做過什麼家事,大多是在坐享其成。
不過她在鏡池里看過凡間的人是如何打掃、烹飪,她想自己應該沒問題的。
「那好,妳跟我回家吧!」買賣成交!
「真的嗎?」隻兒睜大眼,興奮不已。
「不過先說好,我只提供食宿,其他的,我可半毛都不會給。」他打定主意要將她剝削得干干淨淨,忠實地當個沒人性的大壞蛋。
「沒問題。」反正她只需要食物,根本不需要錢,只要達成任務,她就可以回天堂去了,要錢做什麼?
「那妳跟我走吧!」他領著她,走向他的住處。
「欸,我叫隻兒,你叫什麼名字呀?」她笑嘻嘻地問。
「苗景毅。」他惜字如金,連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苗景毅?那我叫你阿毅好嗎?」她笑嘻嘻地道︰「苗景毅好難叫喔!」
「隨便妳。」反正名字只是一個代名詞,也常有人喊他惡魔、魔鬼之類的。
只要她喜歡,隨她怎麼叫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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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就是所謂的房子嗎?」
隻兒一進他的家門就興奮不已,新奇地東模模、西瞧瞧,苗景毅則冷眼看著她像鄉巴佬一樣到處東張西望。
「好漂亮的房子喔,是你買的嗎?」隻兒高興地坐到沙發上,試試它的彈性。
「不是,有個欠我錢的家伙燒炭自殺,房子連同家具一並被我接收了。」
原本正坐在沙發上彈啊彈的隻兒听了之後臉色一變,立刻像被燙著般,迅速跳起來。
「阿毅,你在做什麼工作呀?」她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工作可以接收……呃,死人的房子。
「債權兼並購公司。我專門放款給那些營運不善的公司或企業老板,等到他們出現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我就並購他們的公司,如果再還不出錢,我就把他們全家趕出門,把抵押的房子轉手賣掉。」他面無表情地陳述自己的工作內容。
「天啊!怎麼這麼……」沒天良!
碧姬兒阿姨派她來,果然是對的,這種超級沒天良的人,確實需要有人來感化他,否則他遲早會被人打死的。
「妳的晚餐。」苗景毅將剛才在路上買來的碗裝泡面放在桌上,冷聲命令︰「自己去泡。」
隻兒歪歪頭,看著那碗神奇的東西。「這是什麼?」
「泡面,用開水泡軟,等三分鐘就可以吃了。」他簡單解釋後,走進臥房打開衣櫥找換洗衣物,準備洗好澡就可以上床休息了。
「喔!」靜默幾秒之後,客廳又傳來隻兒的聲音。「請問什麼是開水?」
罷走進浴室,才解開第一顆鈕扣的苗景毅,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轉身沖了出來。
「妳不知道什麼是開水?!妳是打哪個石頭坑蹦出來的?」
「我?!嘿嘿,我住的地方比較少用這種東西。」
難道她住在赤道?只有那個地方,熱得不會讓人想去燒開水。
「算了。」他將她叫到廚房去,拿出鍋子裝水,放在爐子上加熱。
「等會兒水滾了,把面丟下去,泡個三分鐘就可以吃了。」他簡單說明。
「噢。」隻兒听得很認真,用力點點頭。
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完她的問題,苗景毅再度回到浴室。
這回他好好地洗個熱水澡,精神總算暢快多了。
走出浴室,擦著濕發來到客廳,卻不見那個笨女孩的蹤影。
「喂?」他納悶地喊著,邊往廚房走去。她該不會還在里頭吧?
走進廚房,果然看見她在里頭,還站在瓦斯爐前,萬分專注地盯著爐子上撲撲作響的鍋子。
「妳在看什麼?」他扯下毛巾掛在肩上問。
「泡面還是硬硬的耶,我在看它什麼時候才可以吃。」
「硬硬的?不可能吧!」他都洗了這麼久,就算水沒燒開,用冷水泡也早該泡軟了,怎麼可能還硬硬的?
他狐疑地走到她身旁,探頭往鍋里一瞧,差點沒昏倒。
「妳這笨蛋,誰教妳把整包泡面丟進去?沒人告訴妳要把包裝打開嗎?」他氣急敗壞地找出湯匙,把那碗快被燙得慘不忍睹的碗面撈出來。
「是沒人告訴我嘛!」隻兒委屈地嘟起小嘴,理直氣壯地控訴︰「你只說水滾了,把面泡一下就可以吃了,又沒說要打開。」
「妳──」苗景毅挫敗地翻翻白眼,先在心里暗譙十次,才閉上眼催眠自己。
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她是個笨蛋,因此高估了她的理解能力。
「來,我示範一遍,妳好好看仔細。」他耐著性子,把她當成幼稚園的學生,一一講解泡面的泡制過程。
畢竟他工作很忙,常常熬夜加班,將來她多的是吃泡面的機會。
「喔,原來如此,好簡單喔!」隻兒一看就會了。
苗景毅諷刺地冷眼斜睨她,很想提醒她,剛才是誰把整碗面連同包裝一起丟進去的?
「妳把面端到客廳去,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啊,好。」隻兒乖乖端著泡好的面到客廳里,中規中矩地坐著等吃面。
苗景毅也不理她,倒了一杯水,徑自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看著夜間新聞。
餅了約五分鐘,她還是動也不敢動,苗景毅不用回頭也知道她還傻愣愣坐在那里,這才略顯不耐地提醒︰「妳還不吃,是想等面糊掉嗎?」
「噢,可以吃了嗎?」隻兒的生活步調一向是悠閑愜意的,從來不需要時鐘這種東西,所以她對時間沒什麼概念,根本不知道三分鐘是多長的時間。
苗景毅翻了下白眼,真的懶得理她了。
而這頭,隻兒已經拿起筷子,掀開碗蓋,開心地享用起來了。
「好好吃喔!凡間的東西真好吃。」
「妳說什麼?」苗景毅蹙眉看她,他好像听到什麼凡間……
「沒、沒什麼啦!」
她嘿嘿笑著搖搖頭,繼續用力吸著面條。
「喂,妳在哪里長大的?」他猜想大概是非洲的某個小柄吧!雖然她皮膚白得不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