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必總裁,怎麼這麼說嘛,人家也是真的喜歡您呀!」像他這麼年輕、英俊又富有的男人,誰不愛呢?
玲娜笑得花枝亂顫,豐滿的身子拼命往他搓揉。
必逴冷冷地勾起嘴角,從皮夾取出一大疊鈔票扔在桌上,然後宛如帝王般往沙發一坐,朝玲娜和裴念慈昂昂下巴。
「听清楚了,從現在開始,只要誰服侍得令我滿意,這些錢就統統送給誰。」
必逴此言一出,玲娜立刻以極快的速度月兌掉身上的衣物,光溜溜地趴跪在關逴面前,迫不及待的伸手去解他的皮帶。
「你還站在那里做什麼?不想過來分一杯羹嗎?」關逴看也不看正與他的皮帶奮戰的玲娜一眼,視線只牢牢地鎖住面色雪白、像石頭般動也不動的裴念慈。
裴念慈沒有回答,更沒有走過去,她用一種滿含著心碎與絕望的悲痛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關,像要牢牢記住他今天這種殘酷的模樣。
必逴沒有發現她眼底的心思,他仍繼續用殘酷的言語當武器,滿足地享受傷害她的快感。
「喔喔——找差點忘了!你是裴家的大小姐嘛!裴家的大小姐打從一出生就合著金湯匙,要什麼、有什麼,自然看不上這些小錢,是我太不自量力了,以為這點小錢就能收買裴大小姐,真是抱歉,玷污了裴大小姐您的光環!」他假意道歉,但話中句句最譏諷。
「你成功了。」裴念慈終于開口了。
她緩緩啟唇,一字一字地說。
「什麼?」
這句話來得沒頭沒腦的,關逴一時沒听懂。
「你成功的抹煞了我的自尊,把我變得和那女人一樣低俗!」
「你這死八婆在說什麼?!」
原本跪在關逴腿間的玲娜站起來,大有沖過來打裴念慈一巴掌的氣勢。
「別沖動。」關逴抓住玲娜的手腕,表面上看起來像在安撫她,但只有玲娜知道,他捏得她的手有多痛。
「哼!」玲娜悻悻然跪下,重新把心思放在關逴身上。
裴念慈努力平復自己紊亂的情緒,逼回眼眶里的淚,昂起下巴說︰「關逴,如果你因為我是裴家人而恨我,我可以接受,但——請你誠懇面對自己的心,既然接手裴氏企業,就該好好的經營,把握自己手中所擁有的,最後才不會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這是我的忠告,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裴念慈挺直背脊掉頭走向大門,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讓別人窺見她內心的創痛。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關逴在她身後問,語調因恐懼而顫抖。
為什麼她的話听起來像在道別?
她終于死心絕望,決定要離開他了嗎?
不——
「裴念慈?」
她走向門口,沒有回答。
「裴念慈!」
這次回答他的,是她的關門聲。
「可惡!讓開——」他猛力抓開玲娜鑽入他褲襠里的渴切小手,一把扯起她的手腕拖到門外,然後用力將大門甩上。
「滾出去!」
「關總裁……人家沒有穿衣服啦!」
玲娜瑟縮著身體站在門外,隔著門朝里頭大喊,同時還得密切注意周圍情況,免得有人經過看到她光溜溜的身子。
「拿去!」關逴沒心思去撿她散落一地的衣物,直接月兌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扔出門外,順道附贈一大把鈔票。
「這些統統給你!」
「啊謝謝關總裁!謝謝關總裁……」
漫天飛舞的紙鈔,讓玲娜忘了自己沒有穿衣服,忙不迭跪在地上,一張張撿起不斷落下的鈔票。
呵呵,發了!
真的發了!
第九章
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後,關逴不敢去問裴念慈的行蹤,也不再出門尋歡,他索性把自己鎖在公寓里,不是蒙頭大睡,就是對著牆壁發呆。
他不知道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過了幾天,直到某一天,尖銳的門鈴聲突然響起,打斷這種毫無目標的頹廢生活。
「誰?」關逴過了五分鐘,才懶洋洋的起身去開門。
當他拉開門,看見外頭站著的裴敬書時,整個人霎時愣住,足足過了好久才回過神。
必逴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里找他!
「你倒好,躲在這里逍遙!」老人杵著拐杖,動作緩慢地走進屋內。
「裴老爺——」看護想跟進去,卻被他制止。
「你在外頭等著就好!」
「是。」看護剛踏進門檻一步的腳,又趕緊縮回去。
必逴看著老人如同走進自己的房子般,一進客廳就徑自找個位置坐下。
「你打算站在那里跟我說話嗎?」裴敬書重咳一聲,威嚴十足地開口。
即使他們已經終止收養人與被收養人的關系,但一時之間,他仍改不了以往嚴厲的說話語氣。關逴恢復鎮定,順手關上大門,走到他面前。
「看來你恢復得不錯嘛!」
兩個月前最後一次見面時,裴敬書還只能靠輪椅代步,如今他不但可以靠著拐杖行走,而且走得還蠻平穩的。
「哼!為了替我的寶貝孫女討回公道,就算用爬的我也會爬來。」裴敬書的拐杖往地上一敲,凌厲的老眼朝他一瞪,沉聲問︰「關逴!我問你,你到底對念慈做了什麼?」
「我對念慈做了什麼?」關逴挑眉重復他的質問,笑得險些無力。「老頭子,我承認我和你的寶貝孫女上過幾次床,但那已經最很久以前的事,這兩個月來,我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沒踫過。不信你可以看——」關逴故意指著地上玲娜之前留下來的衣物說︰「我自有其他的紆解管道,沒必要再去招意你那瓖金包銀的孫女,不過你為什麼突然來找我問這種問題?難道是她懷孕了,在過濾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你這混蛋說什麼鬼話?」裴敬書猛然站起來,因激動而劇烈咳嗽。
「咳咳!念慈不是那種女人,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你要是敢再說這種話,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咳咳……」
「你的身體不好,就不能平心靜氣地說話,一定要這樣大吼大叫嗎?」關逴恨自己還關心裴敬書的身體狀況。
「哼!」裴敬書再度坐下,但氣息顯然比剛來時急促了許多。
「念慈回紐約去了!」他瞪著關逴,冷冷地開口。
「什麼?」即使早有心理準備,關逴仍是吃了一驚。
她真的走了?丟下他,獨自回到距離他千萬里之遙的紐約。
「那里本來就是她的家,她回去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必逴的意識早已飄出他的身軀,但他仍擠出不在乎的笑容,言不由衷的說道。
「沒錯!她回紐約並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她並不是高高興興的回去,而是被你這混蛋氣走的!說——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意她生氣,連我的苦苦挽留她都不听,執意要離開台灣?」
「我哪有做什麼事?我只不過讓她看到我最真實的一面罷了!」
他掛著沒有笑意的笑容,指指散落一地的女性衣物。
「原來念慈就是這樣被你氣走的!」裴敬書氣得險些喘不過氣。「原以為你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就算裴氏企業被你用不光明的手段奪去,我仍相信你會好好經營它,讓它延續下去。沒想到——你根本是扶不起的阿斗!」但有了權勢,就忘記自己原來的身份,就像穿上衣服的猴子,還以為自己是個人。
哼!不愧是品行低劣的混血雜種,早知道你如此忘恩負義,當初我寧願收養路邊的一條狗,也不會收養像你這種不知感恩的渾蛋!」
裴敬書惡毒殘忍的話語,一字一句都像把利刃,深深刺入關逴的心底。
即使他做得再多,也得不到裴敬書的一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