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有他的尊嚴,他已經一再低頭示弱,她卻還是如此狠心絕情,執意要離去。
對于孫函蕍,齊威已經沒有任何話好挽留了!
「隨便你,你想走就走吧!」短暫而沉痛的一句話,正式決定了他們的分離。
第二天,齊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位全職保母,下午,孫函蕍就收拾好簡單的行囊,離開齊威和兒子。
「齊威,在我走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天你不在家,送我到醫院生產的人,其實是惠阿姨,她一直待在產房外頭等我,後來知道你來了,她才在你來之前偷偷離開。我還要告訴你,你被驅離組織的事,你完全誤解她了,你根本不了解她的苦心!」
孫函蕍把惠淑艷的用心全告訴齊威,她不能任齊威一輩子誤解對他們有恩的惠阿姨。
簡短說完之後,她總算放下心頭的大石頭,不管齊戚相不相信她所說的話,至少她已盡到自己應盡的職責。
她決定離開台灣,到加拿大去找已經移民一年多的父母,不孝的她甚至連自己懷孕、生子,都不敢讓他們兩位老人家知道。
出發前往機場途中,她的眼淚沒有一分鐘停過,不只因為舍不得剛滿月的孩子而難過,更為了離開她此生最愛的男人而心痛。
齊威……
機艙外的白雲仿佛都變成齊威的臉,陪著她的眼淚,一路飛往世界的彼端。
到了加拿大的多倫多,孫函宛若一抹游魂,整日東飄西蕩,離開齊威和孩子之後,她已經不知道歡笑為何物了。
孫耀遠發覺女兒不對勁,經過派人在台灣打听之後才知道,女兒和齊威的種種糾葛,當他知道女兒替齊威生了一個兒子,而他們根本不知情時,氣得想痛罵女兒一頓。
但是看孫函蕍那副失魂落魄的可憐模樣,即使想罵也罵不出口。
畢竟事情變成今天這樣,也不是女兒願意的呀!
他轉頭對妻子說︰「裕萍,你帶函蕍出去走走、散散心,看是去逛街或是去公園都好,就是別再讓她悶在家里,悶了半個月,都快悶出病了!」
「好、好。」
孫母立刻提議要出門,孫函蕍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媽,我不想去。」
「函蕍,你來了半個月了,一步也沒出過門,算是陪媽逛逛,出去走走吧?」
孫母一再哀求,孫函蕍不得已,才答應陪母親去逛街。
孫母帶她來到多倫多最熱鬧的多倫多塔附近,逛逛附近的服飾精品店,女孩子最愛漂亮,她相信女兒看到美麗的衣服,一定會很快恢復精神。
誰知道孫函蕍的視線從未停留在女性的服飾上,反而全在嬰兒的衣物和用品上打轉。
她看見一件好可愛的粉藍連身嬰兒服,頓時像被磁鐵吸引住似的,恍然失神地一步步走過去。這件衣服若是寶寶穿起來,一定很適合!
「函蕍,別去——」孫母怎麼會不知道女兒想念孩子,但既然已經答應把孩子留給齊威,想要回來也不容易,她又何必多想讓自己難受呢?
「媽,求您!讓我買給寶寶,他穿起來一定很好看。您還沒見過寶寶吧?他真的好可愛!」
「你——唉!算了,去買吧!錢由我來付,算是送給外孫的見面禮。」
「謝謝你,媽!」孫函蕍快樂地擁抱母親一下,然後轉身跑進店里。
孫母無奈地搖頭笑笑,回來半個月了,就只有今天看她露出過真心的笑容。
第十章
孫函蕍在加拿大的日子難過,她走後,齊威也沒好過到哪里去。
因為孩子的緣故,他不能再抱著酒瓶借酒澆愁,而且現在的他也不再認為醉了就能忘記所有的痛苦。能夠紓解他思念函蕍之心的,大概只有他們的兒子吧!
兒子至少有一半是函蕍所生,他隱約能從兒子身上看見函蕍的影子。
「齊威?」
身後傳來柔媚的女性呼喚,齊威眉頭一皺,不耐煩地問。
「你怎麼還沒走?」
杜迎璇這女人到底懂不懂得看人臉色?自從函蕍離開後,她天天到齊家報到,他從未給過她一個好臉色,她卻仍不放棄,依然一逮到機會就往齊家跑。
「齊威,我們就快是夫妻了,你對我卻如此冷淡……」
杜迎璇一臉泫然欲泣、神情楚楚可憐,但齊威卻厭煩透頂。
他已經受夠了這張苦瓜臉!
杜迎璇不是不知道齊威對她的態度冷淡得不像話,但她卻誤以為是自己用錯了方法,她差點忘了齊威也是男人而且是個正常而強壯的男人,他,目然有他的「需要」。
她緩緩解開身上的衣扣,月兌去全部的衣衫,很快的,她白皙玲瓏的嬌軀上已無寸縷。「齊威,我知道你很寂寞,要我吧!」
她驕傲地挺起尖挺的雙峰,媚惑地朝他伸出手。
原來這就是上流社會的清純小百合的真面目!
齊威諷刺地一笑,視線快速掃過杜迎璇豐滿的身段,停留在她胸前兩朵肥滿的乳暈上。光看腫脹擴大且呈現深咖啡色的,就知道她一定有過豐富的性經驗,他可沒興趣成為她的——不知第幾號入幕之賓。
幸好他原本就沒有打算真的和她結婚,否則這頂綠帽子可真是戴大了。「表兄」、「表弟」可能遍及全台灣。
「齊威?」杜迎璇忍不住舌忝舌忝唇瓣,她渴望齊威好久了,他是除了孤狼之外,她第二個想得到的男人。
其他那些三流貨色,只能稍微填補她的空虛,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哈哈!我說杜小姐,你也未免太饑渴了,我們人在這里,你就迫不及待月兌光衣服,想跳上齊威的床嗎?」
一陣毫不留情的譏笑聲從大門的方向傳來,杜迎璇迅速轉過頭,看見梵天易和惠淑艷雙雙從門口走進來。
「啊!」
她花容失色地尖叫,飛快用手遮住雙乳,遮遮掩掩的撿起地上的衣服套上。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齊威,你背叛我們,還和他們藕斷絲連嗎?」杜迎璇羞憤地問。
「很抱歉!我們的情誼從沒中斷過,過去或許有點小誤會,如今誤會已冰釋,所以我們始終是同一國的。」齊威望著惠淑艷,眼中充滿諒解與往日的敬愛。
那天听了孫函蕍的話,他才明白自己過去錯得有多離譜,他認識惠姨並非一兩天,他早該想到她是為了怕他繼續留在組織里涉險,才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敝只怪那顆子彈不但傷了他的手,同時也傷了他的大腦,他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透。「你耍我?!那我們的婚事呢。」杜迎璇溫柔賢淑的假面具終于破裂,她面孔扭曲,憤怒地高聲尖叫。
「我們的婚事?當然吹了!我從沒打算真的娶你,和你訂婚,不過是騙騙你和杜正賢罷了!」
「你敢這樣戲弄我們,我爸爸絕不會放過你的!」
「正好,因為我也不想放過他!」齊威走到櫥櫃前,拉開中間的抽屜,取出一卷錄音帶。
「這卷帶子你拿回去給杜正賢,請他仔細欣賞聆听看看有何感想。當然!同樣的帶子我拷貝了幾十份,分別交給不同的人,只要有人敢動我一根寒毛,那些帶子就會被交到新聞媒體手上,屆時錄音帶的內容就會被公諸于世,看你爸爸願不願意冒這個險!」
杜迎璇狐疑地接過錄音帶,又瞄了笑得十分詭異的梵天易和惠淑艷一眼,高傲地從鼻孔哼出一聲,然後扭頭走出齊家。
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再踏進這里一步!
「齊威,真高興你想通了!」惠淑艷走向齊威,眼中含著欣慰的眼淚。
「惠姨,以前我有很多對你失禮的地方,真是對不起!」齊威凝望著她,柔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