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寒柳月嘟著嘴道︰「妳為何老勸我向他賠不是?」
「我也不想看妳被關在房里,看看妳氣色多差!」
模著臉頰,她動搖了,「我去向他賠不是,就真的沒事了嗎?」
「我相信少主不會為難妳。」
「是嗎?」
「妳自個兒想想看,少主還特地請符爺送兩只蟋蟀過來陪妳,足以見得少主不是真心想懲罰妳。」
「不對,那兩只蟋蟀是有人送給少主,少主沒多余的心思養牠們,只好轉交給我這個沒事干的閑人幫他照顧。」
「是這樣子嗎?」
「符少祈是這麼說的啊!」
皺了皺眉頭,蘭嬤嬤甩甩手,「哎呀!不管如何,妳私自偷跑就是不對,妳向少主賠不是也是應該的啊!」
「我……」說起來,她不過是胡涂了點,忘了自個兒打了契約,否則她怎麼會隨隨便便走人?就是有心逃跑,也該挑在三更半夜啊!
「成天待在房里妳不會難受嗎?」
「怎麼不會呢?我都快生病了。」
「這就對了,那妳還等什麼?」
咬著下唇想了想,寒柳月終于點頭道︰「我吃虧點就是了,誰教我是丫頭。」
低垂著螓首,寒柳月緊張不安的踏進書齋,身後的侍衛隨即幫她掩上房門。
遠遠的站在嚴邊,她不知道自個兒為何心跳得如此快,蘭嬤嬤的話這會兒全浮現腦海,他若不是因為同情而待她好,那就是……他真的看上她嗎?她怎麼想都覺得這事不通,他應該配舞陽妹妹那樣的絕世美人,而且她還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不像自己什麼都不懂……她是怎麼了?她從來不認為自個兒不如人,可是為何在他面前,她就會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抬頭偷偷看著衛楚風,她呼吸頓時一促。雖然他背對她站在書案前,可是單看他偉岸的身軀就已經令她心旌動蕩,她突然有一種認知,她根本逃不掉了,即便她離開得了這兒,她的心還是迷失了。
彷佛不知道有兩道目光正為他失魂迷亂,衛楚風自顧自的把玩書案上的紫檀木盒,直到她的嘆息聲傳入耳中,他方才轉身打破沉默,「妳不是有話告訴我嗎?」
寒柳月狼狽倉皇的低下頭。他發現她在偷看他嗎?粉頰感覺熱呼呼的,她肯定臉紅得見不得人,「對……對不起,我錯了。」
「妳真的認為自個兒錯了嗎?」
「嗯。」
「那就說說看妳哪兒錯了。」
「我……我不該私自離開,不過,我給你留了封信。」
「如此說來,妳並不認為自個兒有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還是錯了。」
「我看不出來妳有真心悔改的意思。」
眉毛一豎,她覺得他有意為難她,「你要我怎麼做才會滿意?」
「把頭抬起來。」他就是有本事把話說得好輕、好柔卻充滿了權威。
縮了一下脖子,寒柳月怯怯的看著他。她向來不知道何謂「害怕」,誰教她腦子小,裝不了太多煩惱,反正遇到麻煩就裝可憐,可是一踫到他,她總覺得自個兒像個膽小如鼠的懦夫,說她怕他,倒也不是如此,而是他身上有一種令她無法抗拒的力量,他可以輕輕松松的主宰她,這就是她想逃月兌的原因。
「以後不準再違抗我的命令。」
「我只是……」在他冷峻的目光下,她乖乖的把話吞回肚子里。
「如何?」
「我知道了。」不過,她的眼神卻好委屈的提出控訴。
瞧她小可憐的模樣,他幽幽的一嘆,「妳可知道我被妳嚇壞了嗎?」
「我……對不起。」
「這事到此為止,不準再犯了。」
點了點頭,她小心翼翼的問︰「我不必再被關在房里了是嗎?」
「當然,以後妳就跟在我身邊。」
怔了一下,她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楮,「你說什麼?」
「我會讓雨兒去伺候妳,她以後就是妳的丫頭。」
「雨兒……丫頭?」
「妳有雨兒作伴就不會覺得無聊。」
「那……我是什麼?」
「妳說什麼就是什麼。」
「嗄?」
「過來。」他命令似的勾了勾手指頭。
雖然腦子還亂七八糟搞不清楚狀況,可他的招喚卻教她不自覺的听從指示。
手指滑過她的發絲,他微蹙著眉,「我不喜歡妳離我太遠!」
「你,是不是喜歡我?」她實在是太好奇了,這事沒弄清楚她就心煩。
目光一沉,他輕柔無比的反問︰「妳說呢?」
「我、我怎麼知道?」
「妳仔細想想,找到答案再來問我。」
「這……」就是因為她糊里胡涂,她才問他,他怎麼反過來要她自己想?
拿起書案上的紫檀木盒,衛楚風送到她手上,「打開來瞧瞧。」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打開紫檀木盒,那只小小的銀笛一眼就攫住她的心,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觸模,「這是衛家堡的暗器?」
「妳怎麼知道?」
「銀笛寒氣逼人,就足以說明它大有來歷。」
「妳說得一點也沒錯,這銀笛里暗藏一根根細如毛發的冰針,若不能在一天之內解去冰針的寒毒,人將會全身凍僵而死。」
兩眼閃閃發亮,她沒辦法抗拒它可怕的吸引力,「這個……可以送我嗎?」
「妳喜歡的話就送妳。」
「喜歡喜歡,我好喜歡!」
「我告訴妳怎麼用它。」
他轉至她身後,教導她如何吹奏銀笛發出冰針,可是她怎麼也學不會,因為她的手不停的在顫抖,腦袋瓜子亂烘烘的好無助,她只感覺到他強烈的男子氣息,她沒法子思考。
「妳在發抖。」
「我……有點冷。」她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一點也沒有說服力的爛借口。
「這樣還冷嗎?」他的雙手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身軀。
「不……不冷……」她虛弱的嬌喘。原來,她一直渴望他的懷抱。
「妳知道我這會兒在想什麼?」他的唇貼近她的耳邊,若有似無的吻著她柔女敕的耳垂。
「我……我不知道。」此時她唯一听見的是彼此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她不知道手上的銀笛幾時掉落于地,不清楚自個兒何時轉身面對他,還有他傾身低頭前喃喃地說著什麼,而她的唇舌又是何時淪陷。
失去的恐懼還殘存在意識里,他的吻顯得蠻橫粗魯,他的毫不掩飾,他等不及的想吞掉她、融化她,讓她真正屬于他……他的手隨著體內的饑渴起舞,衣物並不足以阻隔他的企圖,他立刻戀上她柔軟滑女敕的肌膚,她瑰麗的蓓蕾因為他的觸模而顫動。
他不能滿足于這樣的淺嘗,他想深澡的撞擊眼前美麗的胴體,然而他卻在一發不可收拾的前一刻抽身,此時此地不適合他放縱私欲,他不能讓她的初夜發生在書齋,何況門外還有侍衛。
「妳明白了嗎?妳屬于我。」他痴迷的看著她半果的嬌軀,舍不得幫她整裝。
她還茫然失魂的沉浸在歡愉的喘息中。
「我不會等太久。」這是他的宣誓,他會盡快確保對她的所有權。
雙手環抱著依然顫抖的身子,寒柳月失魂落魄的縮在坐榻上,她知道自個兒萬劫不復了,她再也回不到那個不懂情愛為何物的小丫頭,這種感覺令她無助,她竟然連何時遺落芳心都未曾察覺,笨啊!
這時,房門上傳來急促的敲打聲,她皺了一下眉頭,慢慢走下坐榻前去開門。
「丫丫?」寒柳月驚訝的瞪著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