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教訓你,只是要你知道,以後有什麼話別悶在心里,尤其看上了哪家姑娘更要說出來,否則我怎麼替你作主,幫你討房媳婦?」
臉紅了,柳逸別扭的模著頭,「少爺,您別跟柳逸開玩笑,柳逸能跟在您的身邊就夠了,不敢想其他的事。」他原本是在街頭賣藝討生活,四處為家,常常是有一頓餓一頓,一次來到了京城!竟遇上強索保護費的地方惡霸,他實在舍不得把身上剩下的碎銀子給他們,沒想到差一點被打死,幸逢少爺出手相救,又收留他,他不敢想娶妻生子,少爺給他的已經夠多了。
「一輩子打光棍,如何對得起你父母在天之靈?」
「少爺,柳逸的雙親都是苦命人,他們會了解我沒本事娶妻生子。」
「這事我一定會幫你作主。」拍了拍柳逸的肩膀,「去收拾一下,用過早膳,我們即刻出發。」
「是,少爺。」
第五章
咬著又冷又硬的饅頭,彩兒用那雙無比哀怨的眼楮向沐言提出控訴,她一點也不懂,為什麼她們不在客棧里吃熱騰騰的粥,非要坐在馬車上啃饅頭配水吞……嗚!她怎麼這麼命苦!她還以為出遠門有好玩的、好吃的,以前都是這個樣子,怎麼這一次全走了樣?
「有得吃就好了,你還嫌棄?」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看彩兒那雙眼楮,沐言就知道她心里犯的嘀咕。
「彩兒……不敢嫌棄。」小姐好殘酷,連「抱怨」也不行。
「這就對了,萬一遇到山賊,被洗劫一空,你想吃還沒得吃呢!」
「小姐,你別嚇我。」寒毛一豎,彩兒不安的看著車窗外,離開客棧的時候,店小二還好意的提醒他們路上要當心,這附近的山頭最近常有山賊出沒,劫財又劫色,小姐生得如花似玉,她長得水當當的,實在是太危險了。
「膽子這麼小,還敢跟我出門?」
「彩兒要服侍小姐啊!」
白眼一翻,沐言嘲弄的看著彩兒,真好笑,到底是誰在伺候誰?她淨身的時候,她這個小姐要替她守門,三更半夜上茅廁會怕,她這個小姐得撐著沉重的眼皮作陪……唉!這丫頭永遠搞不清楚狀況。
「小姐,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福州?」
「以我們這種速度,至少也要十來天。」
聞言,彩兒可憐兮兮的蠕動嘴唇,她好想哭哦!
「你有出息一點好不好?」
「小姐,彩兒已經很勇敢了……哎唷!」馬車突然間停下來,彩兒的申訴頓時成了哀嚎,整個人往後一栽,雖然沒開花,額頭卻撞出一塊瘀傷。
警覺到異狀,沐言探出車窗一看,馬車四周已經圍上了一群蒙面人。
當機立斷,她捂住彩兒的嘴巴,以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口吻交代,「彩兒,你乖乖的待在馬車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準發出任何聲音,知道嗎?」
雖然平時傻呼呼的,彩兒也感覺到發生事情了,她害怕的點點頭。
放開彩兒,沐言趕緊跳下馬車,來到趙惺的身邊。
「小姐,你……」
「你以為我會置身事外嗎?」沐言知道趙惺不想讓她涉足危險,可是,她天生就不是一只縮頭烏龜,誰說女人只能躲在男人身後?
「大哥,我們撈到了,有銀子搶,還有美人兒可以抱,爽!」一名身著青衫的蒙面人色迷迷的直盯著沐言,當了山賊大半輩子,他還沒見過這種貨色,用眼楮看就興奮得心髒都快麻痹,呃!真是人間極品!
向前一步,沐言不屑的轉了一眼,「蒙著臉,你們是丑得見光死?還是自知行為無恥,比畜生還見不得人?」
「臭娘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那位青衫蒙面人憤怒的吼道。
「我看臭的人是你吧!」沐言做出想吐的惡心狀,「一張臉黑漆漆的,連長什麼樣子都不清不楚,肯定好久沒有洗澡,臭死人了!」
「你……」
「老二,別跟她廢話,動手!」被喚為老大的黑衣蒙面人大手一揮。
「等一下!」趙惺連忙出聲道,「各位兄弟想要銀子,我們可以全都給你們,請高抬貴手,留我們一條小命。」
「趙惺……」
「小姐,這會兒不是逞強的時候,他們無非要銀子,那是身外之物。」他雖然有點拳腳功夫,可是以一敵十,還沒戰,就注定要輸了。
很不甘心,可她知道趙惺說得一點也沒錯,此時此刻,她沒有任性的條件。
黑衣蒙面人點頭道︰「你很識相,我也不會為難你們,不過我們先說好,如果你們敢偷藏銀子,我可保不了你們。」「你放心,我們一個銅板也不會留,身上的銀子全會交給你們。」趙惺轉而對沐言道︰「小姐,你去把銀子拿來。」
腳一跺,沐言走回馬車里把銀子取來,交給了趙惺。
「接住。」趙惺二話不說的朝黑衣蒙面人丟去。
拿到銀子,掂了一下銀子的重量,黑衣蒙面人點了點頭。
「老大,我要那個臭娘們。」青衫蒙面人垂涎的看著沐言,雖然這個娘們嘴巴挺刁鑽,不過姿色一等一。
看了沐言一眼,黑衣蒙面人無情的道︰「去吧!我們寨里正好缺一個暖床的女人。」
青衫蒙面人迫不及待的伸出魔掌,趙惺趕緊將沐言護到身後,兩人大打出手,只可惜身手不如人,沐言轉眼間就落入對方的手上。
「小姐!」手上挨了一刀,鮮血染紅了衣衫,趙惺卻心急看著沐言,痛恨自己不能保護小姐。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山賊,放開我、放開我!」沐言朝著青衫蒙面人又踢又打,她幾乎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你這個臭娘們,再不安份點,回山寨看我怎麼修理你……啊!」一支飛刀射中青衫蒙面人的手,他痛得放開沐言,沐言趕緊退回趙惺身旁。
風繼業和柳逸騎著馬兒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風繼業吊兒郎當的說。
「臭小子,你是什麼東西,敢管我山老二的事?」手受了傷,青衫蒙面人的氣勢還是不減。
翻身下馬,風繼業笑著道︰「我不是什麼東西,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你……」生怕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青衫蒙面人退身請示,「老大,這個臭小子太囂張,不給他一點教訓,太丟我們山寨的臉。」
「小伙子,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黑衣蒙面人顯然不敢輕忽對手。
「他們是我的朋友,這件閑事我管定了。」
「老大,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青衫蒙面人怒不可遏的道。
「上!」黑衣蒙面人一聲令下,所有的兄弟舉起大刀往前沖——咻!一個轉眼間,山寨的兄弟紛紛中了飛刀,躺在地上哀嚎,只剩下黑衣蒙面人。
「這位大哥,我並不想傷人,也請你不要為難我們。」
這種情形還能戰嗎?黑衣蒙面人識相的一喊,「我們走!」
「慢著!」沐言的「聲勢」又回來了,「還不能放他們走,我們的銀子在他們手上。」
「這位大哥,我這個朋友可是個守財奴,你不把銀子還給她,我恐怕沒有好日子可過,所以請你把手上的銀子留下來。」
守財奴?沐言頭頂冒煙,鼻孔噴氣!這家伙很懂得利用機會「教訓」她哦!
到手的銀子哪有往外送的道理,可是所有的兄弟都受傷了,黑衣蒙面人猶豫片刻,還是把銀子丟回去。
禮尚往來,風繼業隨即回敬一個十兩的小元寶,「這應該夠你們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