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是一樣,惹人生氣的本事一點退步也沒有。」她真的搞不懂自己,他既是蠻橫不講理,又老愛主宰她的一切,為什麼他不在身邊的這段日子,她會那麼想念他,希望他就在自己的身旁?
沉默不語,雷昊靜靜地注視著蝶依,能夠看到她活力四射的跟他斗嘴,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在他專注的目光下,蝶依不自覺地垂下眼瞼,每次看著他那雙黑眸,她總有一種逃不開的感覺,仿佛,她這一生都要受到他的牽制。
「過來。」雷昊突然呼喚道。
心跳怦然加速了起來,她腦袋瓜亂哄哄的一片,「你……干麼?」他不會是想要……天啊!這里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不是臥房耶!
「我叫你過來,你就過來。」雷昊口氣轉為強硬。
「你到底想要干麼?」蝶依不肯讓步地堅持道。
仿伸看透蝶依的心思,雷昊曖昧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想干麼?」
「我……我怎麼知道?」
「你干麼這麼緊張,好像擔心我會在這里非禮你?」他似笑非笑地道。
「咳!」被人家猜中心思,蝶依一陣急咳,慌忙地企圖否定,「我……哪有緊張?」
「過來我這里。」帶著挑戰的口吻,雷昊又重申了一遍。
這下子不想過去,也得硬著頭皮走過去。無可奈何,蝶依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前方五十公分的地方停下來,保持一點距離還是比較妥當。
沒有給蝶依反應的時間,雷昊伸出左手將她拉到自己的眼前,用右手輕觸著她包著繃帶的傷口,溫柔地問道︰「很痛嗎?」
愣了愣,蝶依帶著撒嬌的口吻回道︰「當然很痛,要不然你來試試看。」她實在夠神經,竟然以為……真是丟人!
「如果你乖乖地待在我身邊,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雷昊藉機訓道。
也許吧!可是,當初她如果沒有逃開,現在可能還不知道想殺她的人是誰。
執起蝶依的下巴,雷昊命令道︰「以後不準再從我的身邊逃開。」
逃開了,還不是又走了回來,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可是,一听到他像是在發號施令的口氣,她就生氣。
推開雷昊的手,蝶依故意嘔道︰「我又不知道你的來歷,你干麼听你的話,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抓去賣了。」
「這個主意不錯,我應該把你賣了,這樣子我就不用花心思保護你。」
「你……」蝶依氣嘟嘟地瞪著他。
「你覺得我應該把你賣給誰,‘獄天盟’的盟主好嗎?他是麻省理工的電腦和化學碩士,跟黑手黨交情匪淺,在美國也有自己的事業,你跟著他,保證不會有人敢動你一根寒毛。」
什麼跟什麼嘛,說得好像真的要把她賣掉似的,太過分了!
「我懶得理你。」繞過雷昊,蝶依準備走人。
身手敏捷地把她抓了回來,雷昊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賣給別人。」
冷哼一聲,蝶依一句話也不吭。
看著蝶依那張倔強的臉,雷昊不動聲色地俯下頭,吻住她的嘴。
不管心里有多氣雷昊,此刻,在他熾烈的攫取、侵吞下,蝶依除了在他的懷里溶化成一攤春水,什麼也想不起來,就是肩上的疼痛,都變得雲淡風輕。
眼見之火就要熊熊燃燒,杏兒此時不識相的出現在涼亭的台階下,毫不客氣地拉開嗓門叫道︰「哥。」
尷尬地將頭埋進雷昊的懷抱,蝶依羞得不敢抬頭,天啊!她差一點就……
溫柔地摟緊她,雷昊偏過頭質問道︰「什麼事?」稍早當杏兒折回屋內的時候,他就指示過,他要跟蝶依單獨相處,不論有什麼事,都不準打擾他們。
「雲琛和關皓杉在找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看到雷昊臉上隱含一股寒意,杏兒不安地補了一句,「真的,他們是這麼說的啊!」她是沒說謊,不過,她也沒告訴雲琛他們,她老哥正忙著跟她嫂子談情說愛,不希望別人打擾,而且還自告奮勇地說要幫他們找人。本來是想偷听老哥和嫂子說話,沒想到,卻看到那麼火熱的鏡頭,害她臉都紅了,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只好出聲破壞她老哥的好事。
這個好奇的小丫頭,她以為他會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嗎?
不再理會杏兒,雷昊將蝶依拉開,幫她順了順凌亂的發絲,交代道︰「你的傷口還沒好,不要在外頭游蕩太久,早一點回房里休息。」
蝶依輕輕地點點頭。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雷昊轉身走出涼亭。
「你的傷口還沒好,不要在外頭游蕩太久,早一點回房里休息。」雷昊一離開視線,杏兒馬上沖到蝶依的面前,調皮地學著他說。
臉色倏然酡紅,蝶依吶吶地道︰「我……我要進去了,不跟你說了。」
「蝶依嫂子,你不要急著走嘛,告訴我,你怎麼認識我哥?」那個臭雲琛,不管她怎麼問,就是不肯透露,害她快被好奇心給壓死了。
「你去問你哥。」蝶依聰明地把問題推給雷昊,然後步下台階,朝屋子走去。
「蝶依嫂子……」真是的,怎麼一個比一個還小氣啊!左腳一跺,杏兒無趣地跟著走去。
☆☆☆
「昊哥,我已經查到對方的來歷,他是來自泰國一個稱之為‘SILVER’的殺手集團,本來我們想逮住他,不過還是晚了一步,他在今天早上就搭機離開台灣,返回泰國了。」雲琛說道。
拳頭砸向書桌,雷昊眼里閃過一抹殺人的光芒,「可惡!」
「昊哥,雖然這次我們失了先機,沒逮住人,不過,如果我推測得沒錯,還會有下一次的行動,所以,我會盯住‘SILVER’的成員,只要有人進到台灣,就在我們的掌控下。」
「很好。」
「昊哥,另外,你要我多留意‘青焰盟’,我得到一個消息,‘青焰盟’內部有好幾派人馬對顧震風不服氣,企圖取代顧震風坐上‘青焰盟’的盟主。」
「有哪些人?」
「顧震風的哥哥顧海升,還有‘青焰盟’的老二劉元山,他們是意圖最明顯的兩派,其余的全都是見風轉舵的牆頭草。」
「你認為這其中一派跟我們南部酒店被破壞的事有關?」
「就我來看,只要顧展岳還健在的一天,大家即使對顧震風不服氣,也沒那個膽子公然造反,所以想除掉眼中釘,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刀殺人,而放眼黑道,也只有‘獄天盟’可以斗垮顧震風。」顧展岳是「青焰盟」的前任盟主。
雷昊贊同地點了點頭,在二十五年前,「獄天盟」和「青焰盟」也許是勢均力敵,不過今日的「獄天盟」早已凌駕「青焰盟」之上,所以想把顧震風拉下「青焰盟」盟主的寶座,也只能利用「獄天盟」的力量。
看著一旁的關皓杉,雷昊問道︰「皓杉,你調查的結果如何?」
「昊哥,自從你和雲琛回台灣之後,南部酒店就沒再發生事情,所以,我一直沒辦法握住包明確的證據,來證明這些事確實是‘青焰盟’所為。」
支著下巴,雷昊一臉沉思地問道︰「雲琛,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我想,對方應該是怕繼續鬧下去,狐狸尾巴會被我們抓到,所以暫時休兵,等這件事風平浪靜,再進行另一波行動。」
沒錯,火玩得太過分了,是會自焚,人如果聰明的話,就該知道適可而止。
「皓杉,從現在開始,你盯緊顧海升和劉元山這兩方人馬。」
「我知道。」
站起身來,雷昊由剛剛的嚴肅轉為輕松,「皓杉,打電話叫任翔和馮立今晚回來吃飯,我要介紹一個人給大家認識。如果沒其他的事,你們兩個就先下樓。」接著,他心情愉悅地往臥房走去,雲琛和關皓杉也離開了書房,先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