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作無知地嘆了口氣,祖奇似有意,若無意地說道︰「不知道是誰,名聲壞得讓人家听到,就會把眉頭皺得像七、八十歲的歐巴桑?不知道是誰,名聲壞得讓人家說成了冷血動物?」皮笑肉不笑地瞅著靖淮,祖奇跟著又反諷道︰「老哥,論惡名的功力,我還不及你的一成呢!」
「我從來沒當自己是好人。」聳聳肩,靖淮無所謂地說道。
說著,此時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什麼事?」按下電話,靖淮問道。
「董事長,有位王應龍先生說要見您。」
阿龍!靖淮微皺著眉頭,「請他進來!」
靖淮一切掉電話,祖奇吃驚的眼光馬上飄了過去,「哇塞!你今天還真是熱門,連你大哥的貼身保鏢都有事找你。」別說他大驚小敝,這種一年也不見得會遇到一次的事情,他不會感到意外的話,那就是有病。
說起這事,那就得從靖淮他老爸——夏政源說起。
夏政源在事業上的成就也許教人稱道,但是,他在感情史上的豐功偉業卻更教人津津樂道。四個老婆,難以細故的情婦和女人,夏政源的花邊新聞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斷過;然而,即使艷史不斷,除了四任的老婆替他生下四個兒女之外,倒也沒見過他在外頭還養有私生子。
也許是沒有共同的媽,也許對夏政源不認同,夏家四兄妹雖然名為手足,但感覺卻像是普通朋友——識而不熟;不過,既不住同一個屋檐下,又沒窩同一個辦公室,一年里相聚的次數,比起牛郎與織女,也不過多上那麼一、兩次,這感覺要親近,難免不易!當然,這也正是他好奇得不得了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夏奕淮的貼身保鏢找上門來?
叩!叩!在祖奇的驚訝聲中,王應龍敲門而入。
「二少爺!李少爺!」簡單地道了聲招呼,沒等靖淮開口,王應龍已經迫不及待地說明來意,「二少爺,少爺打了好幾天的電話找你,可是你都不在,所以他讓我跑一趟,要我告訴你,下個月五號他要結婚,請你務必把日子空下來。」
「我大哥要結婚?!」
「什麼?夏大哥要結婚?」
不同的嗓門,相同的驚呼聲,靖淮和祖奇不約而同地瞪著王應龍叫道。
「是啊!為了趕在過年前把若荷小姐給娶進門,所以,日子選的有些倉卒。」
他們的驚訝,早在王應龍的意料之中,畢竟,對一個從來沒時間、沒有機會接觸女人的企業接班人,他家少爺的閃電結婚,的確教人不敢信以為真;不過,如果他們知道少爺和若荷小姐相愛的經過,他們一定可以理解,他家少爺為什麼那麼急著把若荷小姐給娶進門,可惜,這會兒他也沒有時間解釋那麼多。
「二少爺,我還趕著去找三少爺,就不打擾了!」才正準備離開,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王應龍又轉回身來對著祖奇說道︰「李少爺,少爺也有交代我,請你跟二少爺一起過來。」
「會的!」
「那我先告辭了。」
一晃眼,辦公室又回到只剩下靖淮和祖奇兩個人。
用力捏了一下臉頰,祖奇忽然痛得大叫道︰「我的媽呀!我剛剛真的不是在作夢耶!」
白了祖奇一眼,靖淮漠然地說道︰「如果連這種事你都會作夢,那你管的閑事也未免太多了吧!」
「喂!老哥,我們說的是你的大哥夏奕淮耶!瞧你,說得好象什麼漠不相關的人似的。」有時候,這家伙的酷勁還真的是教人受不了。
也許,在別人的眼中,即使是親如手足,靖淮也從不擱在心里頭,其實,相同的血脈、共同的姓氏,手足之間的情感是無法漠視的;他何嘗不關心他們、他又何嘗不掛記著他們,只是,冷漠是他說話的語言,他太習于對任何的人、事、物不做一絲的情感流露,所以,就算他真的有情,他也從不多做表示。
靖淮沉默地走到辦公椅上坐了下來,「堆了好幾天的工作,你要是沒其它的事,就請便。」
「老哥……」看著靖淮埋首翻起堆放在桌上的公文,祖奇原想月兌口而出的抗議,也只能自討無趣地消失在嘴邊。唉!與其在這邊跟他老哥耗,倒不如回自己的辦公室動動腦,看看用什麼法子來對付那個臭丫頭!不過……一說到那個臭丫頭,他真的是又氣、又頭痛,沒見過比她還倔、還嘴硬的人,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唉!懊拿她怎麼辦呢?
※※※
湘昀咖啡一杯喝過一杯,雨曼給她的資料,更是翻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她卻還是尋不著親近夏靖淮的好機會。
除了抽煙、喝酒,夏靖淮幾乎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不沾色、不好賭、不喜歡交際應酬;即使只是想接近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吊他上勾,那就更不用說了。
她該怎麼辦才好?望著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湘昀不斷地思索著,她該怎麼辦才好?
正當湘昀陷入苦思,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阿娟,你听!為了迎娶美嬌娘,夏氏集團總經理夏奕準將空運十萬朵紫色郁金香來台。哇塞!十萬朵耶!而且還是紫色郁金香!」
「真的還是假的?十萬朵的紫色郁金香?」
「你自己看吧!報上是這麼寫的啊!」
接過報紙,那位名叫阿娟的女孩子,在看了一會兒之後,用一種又嫉妒、又羨慕的口吻叫道︰「有錢人就是有錢人,結個婚,排場擺得那麼闊,真是奢侈!」
「是啊!是很奢侈,不過,如果我結婚的時候,我老公肯為我這麼費心,我才不在意他是不是太奢侈了。」
「對啊!不過,那也要你能嫁個億萬富翁?」言下之意,是勸她的朋友別作白日夢了。
「唉!現實真是殘酷,連作一下白日夢都不行!」
夏氏集團總經理夏奕淮……他不正是夏靖淮的大哥嗎?腦筋不斷地運轉著,湘昀心里漸漸浮起了一個絕佳的好時機,不過,她得先弄清楚,夏奕淮什麼時候結婚?對了!先去買份報紙來看。
※※※
「什麼?你要非禮夏靖淮?」玉婕叫道。天啊!心髒再強壯的人,經她這麼一刺激,也會心髒衰竭。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非禮夏靖淮,我只是要趁著他喝醉酒的時候,拖他上床生小孩而已!」湘昀仔細盤算過了,夏奕淮的結婚喜宴是她接近夏靖淮的大好時機。如果她能趁著喜宴上夏靖淮酩酊大醉之際,跟著夏靖淮返回他的公寓,她就有機會勾引夏靖淮上床,從他的身上偷得她想要的孩子。有道是,酒後容易亂性,她相信,即使夏靖淮不,酒醉之余,也難敵她的桃色陷阱。
雖然這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不過,這會兒玉婕倒寧願湘昀是在尋她開心!
「湘昀姊,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認真地搖了一下頭,湘昀抱歉地說道︰「玉婕,我知道這個計畫是有一點點荒唐,不過,你想想看,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要是不好好把握,我怎麼跟夏靖淮生小孩?」
天啊!這豈止是一點點荒唐,這根本是荒謬到了極點!
湘昀姊搬到她這兒也有一個禮拜了,這期間,一直沒見她有任何的動靜,本以為她是想通了,決定不再執著于那個瘋狂的諾言,怎知,她心里其實早有了計畫,等的,只是一個適當的時機而已。
「湘昀姊,這……這行不通的啦!」其實,她對夏靖淮真的談不上認識,可是,玉婕相信,他一定是個很難應付的男人,要不然,他怎麼會有個那麼唆又麻煩的屬下——李祖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