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陪那個女人吃飯,他眼里到底這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一個月才回來一次,簡直比飯店這不如!」
不用問,也知道那個女人指的是她老爸的前妻,她老哥的生母——何秀蘭,當然,更不用問也知這她老爸又要發火了。不過,別看她老爸氣得吹胡子瞪眼楮的,事實上,兒子一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可是馬上笑顏逐開,噓寒問暖地當起慈父。
照理說,她應該很嫉妒她老哥才對,但是,她對他的崇拜,卻多過于對他的嫉妒;她老爸的公司雖然稱不上大企業,但是也小有規模,如果是她,可沒辦法像她老哥一樣這麼釋然、有骨氣,計算機公司的老板不當,跑去當人家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嘍!
「敬賢,你別生氣,祖奇他是工作忙,不是故意不回來陪你吃飯的!」明知道勸了也是白搭,但是汪碧容這是體貼地安慰著自己的丈夫。
「是啊!他還真忙,忙得天天向那女人報到,忙得干脆窩在人家家里睡覺!」冷哼一聲,李敬賢便氣呼呼地轉頭朝李姿琳嚷道︰「阿琳,你去告訴他,我生病快死了,讓他回來看我!」
真好,又是她了!翻了翻白眼,李姿琳捺著性子道︰「爸,你的身體壯得像一條牛,你讓我去騙老哥說你快死了,他會相信嗎?」其實,相不相信是一回事,真正的重點是,這套伎倆她老爸早就用過了,而且,還用了好幾遍呢!
女兒說的是事實,但是要他拉下臉來承認,那是絕不可能,所以李敬賢也只能逞強回道︰「我叫你去你就去,你跟我唆那麼多干麼!」
「爸,你……」
「爸,姿琳不去,我去好了。」李姿琳才正開口想解釋,李姿屏馬上別有用心地插嘴接了過去。只要有機會可以接近夏靖淮,就算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她也會勉強為之。
「不用了!我說阿琳就是阿琳,誰都不準替她去!」說他不喜歡人家質疑他的權威,倒不如說,兩個女兒,他比較信任小女兒。姿屏愛慕虛榮,心眼兒小;姿琳脾氣雖然硬了點,個性卻爽朗,所以,事情交給她,她就算不甘心地嘟起了嘴巴,這是會順著他的意思秉公處理。
「爸,你明知道去了也是白去,你為什麼不干脆自己打電話給哥,說你想他,讓他回家一趟?」她老姊一心妄想的是夏靖淮,當然管不著是不是會白跑一趟,而她,對夏靖淮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讓她去當炮灰,她才不干!
「我叫你去你就去,不準跟我廢話!」惱羞成怒地站起身來,李敬賢不說一聲地便走出了飯膽。
唉!這年頭的男人比女人還「番」,好吧!去就去,反正,又沒有人規定她一定要把人給騙回來。
「姿琳,你不用擔心,我陪你去好了!」一見父親離席,李姿屏馬上附上李姿琳的耳邊,故作好心地說道。
無所謂地聳聳肩,李姿琳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埋頭繼續吃她的飯。笑話,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又不像她大小姐,一天到晚滿腦子都是男人,簡直像個花痴!她大小姐既然這麼愛跟,就讓她跟,不過,這次非得要整整姿屏不可,給她拖上個幾天,讓她大小姐嘗嘗熱鍋上的螞蟻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
奇怪,這種日子從高雄開車回到台北,最多也不含超過五個鐘頭,可是,這會兒都過了八個小時,他卻連個電話聲也沒听到。
「總經理,我知道你長得很帥,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前面晃啊晃的,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變亂視了!」再也受不了祖奇在她辦公桌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心浮氣躁,夏靖淮的秘書陳吟宣,終于放棄跟計算機繼繼奮斗,抬頭瞅著他抗議道。從中午十二點開始到現在,他已經來來回回、站站坐坐,繞了近三個小時,轉得她兩顆眼珠子老是無法專心盯住計算機,她真不知道,他再晃下去,自己這對圓滾滾的大眼楮會凸成什麼德行?
「亂視好啊!亂視可以讓你看不清楚你頂頭上司的長相,那樣才不會虐待你的眼楮!」祖奇也不想無所事事地晃來晃去,可是,只要想到自己所受的氣;他就恨不得馬上抓著靖淮一吐為快。真搞不懂那家伙在干麼,說好今天中午會回到酒店,結果,都過了三點,還等不到人。
一說到她眼中那位深具神秘和傳奇色彩的老板,陳吟宣忠心護主的意識馬上抬頭,「怎麼會呢?像董事長這樣又酷、又性格的男人,看他,是一種享受,怎麼可能會虐待眼楮?」
其實,論長相,夏靖淮絕對沒有李祖奇俊美、性感,可是;那股由上而下的冷漠和孤傲,卻是一種會教人怦然心動的吸引力。如果說,李祖奇是白馬王子,那麼夏靖淮就是黑馬王子;于私,他們兩個同樣教人心儀,于公,他們兩個都是讓人心服口服的好老板,差別就在,李祖奇雖然嘴巴壞,卻容易親近,夏靖淮酷似冰山,教人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什麼?他那副冷冰冰的死德行叫‘性格’?」一臉諷刺地瞪著陳吟宣,祖奇大聲嘛道,「陳秘書,你也太‘媚主’了吧!」
「哪有,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其它的人,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啊!」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陳吟宣慌慌張張地反駁道。
「你說的都是實話?」看著陳吟宣用力點了點頭之後,祖奇又不服氣地說道︰「喔!那照你這麼說,看他,是一種享受,看我,就會得了亂視,那……陳秘書,你也太偏心了吧!」
紅暈頓爬雙頰,不知所措地望著祖奇,陳吟宣尷尬地試圖解釋說︰「總經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要是太閑了,我可以多分一點工作給你!」
靖淮的突然出現,讓陳吟宣嚇了一跳之余,卻也松了一口氣。慌忙地鑽回計算機里,開始噤若寒蟬地努力工作了起來。夏靖淮對員工也許很照顧、很保讓,但是他對工作的要求,卻也是極其嚴厲。
一听到靖淮的聲音,祖奇的矛頭馬上轉向。忍了這麼多天,終于盼到他從高雄出差回來,這會兒,他當然沒有耐性,也沒有度量放他老哥喘口氣、喝口茶,劈頭就直接切入主題。
「你知不知道,那個臭丫頭竟然叫我去死!」只要想到他的電話披掛,祖奇心中的無名火就不由自主地升了上來,他李祖奇在女人堆里,可以說是暢行無阻、威風凜凜,今天,卻讓一個二十二歲的臭丫頭毀了他一世的英名,說嘛!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
「那你就當著她的面死給她看啊!」靖淮說得好象一點感情也沒有,面無表情地自顧自地走進了辦公室。他當然知道祖奇指的是誰,畢竟,也只有這件事情才會讓他一直跟自己唆個沒完沒了。
「什麼?你要我死給她看?」追著靖淮進了辦公室,祖奇大聲嚷嚷地叫道,「你當我是什麼?有求必應,她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那她要是叫我娶她,我不就得娶她!」死了還可以一了百了,娶了她,他這輩子不就沒完沒了!
倒了兩杯葡萄酒,靖淮走向沙發生了下來,「你放心,你想娶她,她還不敢嫁給你呢!」將手中的一杯葡萄酒還給了祖奇,靖淮毫不客氣地說道︰「像你這種惡名遠播的男人,好女人是不會有興趣的。」
炳!他惡名這播?是啊!他李租奇要是真的惡名遠播,他夏靖淮就是臭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