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打算跟著我來嗎?」侍者打斷芷芽的沉思。
「啊!去哪里?」
‥九零五房。」
九零五房!"那……後面這兩個字母是什麼意思?芷芽食指拼命點著卡片上的C.C問道。
男侍沒預期會得到這樣的問題時也傻住了。他穩住腳步,裝出泰然自若的表情回道︰
「那當然是寫這張卡片的人的英文署名了。」
「那會是誰?」芷芽一臉期盼地看看侍者。
侍者眼皮一眨,無辜地固道︰「給我卡片的男人並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如果小姐你不確定的話,我幫你回絕掉……」
「不!我大概知道是誰了……-"芷芽將卡片收進包里,倏地起身,"請你帶路吧」
「你確定嗎!"看到她堅定的表情,侍者反而不太確定了,不過他還是轉而為芷芽領路。
他們出了宴客廳,搭豪華電梯上樓來到九零五房前,芷芽緊張得一直拉著衣角。一旁的侍者在為她按下門鈴前,又慎重地開口,"如果你不確定的話,我可以不賺這位先生的小費。」
「沒關系的,我想我認識這位C.C先生。」
「可是你剛才還不太能確定呢!"侍者懷疑地看著她。
「那是因為我沒把名字和人聯想起來。」
「喔!"侍者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我不怪你臨時改變主意,不過既然是我將卡片傳給你,我就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因為你看起來實在不像那種女人。"侍者將到口的話吞入喉里,改換另一種口氣,"我是說你不太像那種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買賣的女人,總而言之,我會守在門外,出事的話你只要放聲大叫,我會試著按對講機要你出來。"說完,他用力敲門,門應聲而開。
一雙大手伸出,將芷芽的手臂緊緊扣住,不到兩秒的光景,芷芽已站在九零五房內,面對C.C先生了。
第七章
周莊將門關上,轉身像一座高塔般俯視著她,"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芷芽不知道他一臉陰沉的原因,躊躇地提醒他,"有位C.C.先生傳卡片要我來這兒。
難道你不是C.C.?」看到他一身英挺的裝束,她頓時醉了,忍不住嘆道︰「你看起來真的是很英俊?
周莊的臉絲毫沒有改善,他緊咬著牙根道︰「謝謝你的夸獎,但你可不可以先回答完我的問題後,再拍我的馬屁?」
芷芽大眼一張,忙將胸一挺,緊張地回道︰「當然可以,我想這其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在樓下收到一個署名叫C.C.的人的卡片,當然這個名字有點特殊,讓人容易把它想成立方公分……。」
周莊咬牙切齒地打斷她的話,"我就是C.C.,省省你語無倫次的解釋,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個飯店里,尤其是那個宴客廳。你不是跟我說你今晚跟專櫃請了假,打算跟‘女同學’出去吧?還是我記錯了日子?」
「你沒記錯,我今晚本來的確是要跟同學見面的,但你父親希望我能陪他出席,所以我只好將約會改了期。」
他的情緒不見好轉,反而以更毛躁的口氣問道︰「喔,我爸只說一句話就能讓你改變主意。那為什麼我求你跟公司請一晚的假,你卻推三阻四堅持不妥協?」
「那不一樣啊!"芷芽有受冤的感覺,但真正教她不舒坦的是他審問犯人式的口吻及蠻不講理的態度。
「哪里不一樣?」周莊冷酷地盯著她,"我以為你起碼對我有些好感,沒想到別人簡單一句話倒比我大獻殷勤有效。哈,高職畢業、沒相關工作經驗的你確定不是走旁門歪道,才當上了總經理秘書的職務?還是你提供了特別的服務?」
芷芽被他暖昧不明的影射氣得眼珠子冒淚,"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你爸和我之間的關系?」
「怎麼不可以,他有外遇的前科,對方的年紀不比你大多少!」
她強忍放聲大哭的沖動,咬著每個字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你爸不只說了一句簡單的話,事實上他起碼說了三句。而我之所以答應出席今晚的餐會全是因為你爸建議我跟你媽談談,才嚇得我改變了主意。」
芷芽很氣,什麼原因她一時想不清,她只知道她有一肚子窩囊,想乘機宣泄一番。
「除了周一到周五的晚餐外,你從沒開口邀我出游過,也從沒事前解釋你會跟誰出席哪兒場宴會。所以你沒資格在這個節骨眼怪我出現在這場宴席上。若你因為怕讓人知道你天天跟著丑八怪吃晚餐的話,直說無妨,一出這個房間,我會假裝不認識你,甚至連在你父親面前都辦得到。我不了解你為什麼要反應過度,我只清楚,單就朋友而言,你沒資格用這種惡劣的態度質疑我。」
周莊靜靜听著,听她激動地道出最後一個字後,慢慢貼近她,直到他寬敞的胸踫到她劇烈起伏的前胸時才停住腳步,低沉地問︰「真的嗎?我連一點資格都沒有?」
芷芽意識到他們幾乎快貼在一起,不安地往後退了幾步,他則是不客氣再往前跨一步。如此的狀況發生了三次,第四次時芷芽已無後路可退,因為她整個背已貼在門上了。
芷芽硬著頭皮,低聲對他求道︰「對不起,你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我……我現在想回大廳去了。」
周莊對她的請求充耳未聞,反而舉起將兩臂抵在門上,鎖住她的去路,"不成,你得先告訴我到底誰是丑八怪。」
「是我!連著一個半月,天天跟你吃晚飯的丑八怪就是我,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嗎?」
芷芽邊說過要推開他,但他像一堵牆,屹立不搖。片刻周莊才稍撤離身子,不是放她走,而是為了將她抖澀的身子圈進懷里。
他低頭將唇移到她的耳邊,輕語道︰「如果你堅持自己是丑八怪,深到令我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步。」
此時的芷芽已不再打著抖,因為她已僵麻得如一尊木女圭女圭,不知如何反應,只能任他繼續著。
「我不懂你既有一副軟心腸,為什麼卻還能持有最拗硬的固執?這幾個月來,我用盡心思,依然抓不住你的脾性。你看看我的每一個眼神都像帶著無限的邀請,但每當我一靠近你時,你又表現得像全身長滿棘的刺蝟,排拒我的親近……我常想自己是自作多情,要不然我怎會這麼一頭熱,而你這麼無動于衷、僅滿足于一天一個小時的聚餐,我甚至不敢主動要求你能挪出周末假日陪陪我,只因我怕你給我軟釘子踫……喔,我該拿你怎麼辦?」
周莊將她緊緊揣進懷中,以唇在她的頸項間搜索,隨後下滑到她領口前,以齒技巧地解開她的第一個領扣,吮著她頸間的動脈,喃道︰「芷芽;你讓我愛你好嗎?」
一听到"愛"這個字眼,心亂如麻、頭昏目眩的芷芽像被巫術下了盅,意不知所措地癱靠在他懷中。芷芽的絲襯衫已被他解開,連著外套一剝而去,沒多久她的長裙也滑到軟棉棉的腳躁處,她知道自己將近赤果,但她不在乎,她只知道他熾熱的眼眸充滿著要她的懇求,這就足夠。
她任周莊將自己抱到陌生的床上,听著他醉人的呢喃,"只要經過這一次,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距離。相信我,你會愛上並享受那種感覺的。」
芷芽閉上了眼,在心里應和著他的話,等待他的下一步,但等了良久不見他行動,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反而忽地挪了開來,這促使她張眼探個究竟,"怎麼?」